就在蒙得擼準備回城之時,卻被身後的王順叫住。
“蒙大人,你忘帶東西了。”
蒙得擼愣了愣,隨即便看到了從林子裡走出的欽差鹽使,而後恍然大悟,立刻上前問候。
“大人無事吧!聽聞您被山匪劫持小人昨天是寢食難安吶,現在看到您安然無恙,這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鹽使還了一禮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對方。
“真是讓蒙大人憂心了,老夫不僅無事,且還是生龍活虎的,怕是難遂大人心願了。”
蒙得擼大吃一驚,轉而有些委屈的說。
“大人說的哪裡的話,小人是衷心的希望大人安康,小人發誓,若心中要有半點對大人不利的想法,必天打五雷轟。”
聽到此言鹽使冷哼一聲,便向林外走去,而一旁的張三更是一臉鄙視之色,蒙得擼也不在意,跟着二人向林外走去。
不想剛走沒幾步身後傳來一聲“今後豪州諸多事物,還請幾位多多費心了。”
聽到這話的三人腳步同時一頓,接着就以更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晦氣的樹林。
第二天。
王順帶着幾十人在張三的帶領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豪州城,身後的山賊小弟們還舉着一面寫着【山賊王集團談判團】的三角小旗。
一行人直奔着鹽運司衙門而去,惹得街上的百姓紛紛側目,在鹽運衙門口等待着的蒙得擼和鹽使滿是震驚的看着對方的到來。
不等王順說話,那蒙得擼便滿臉怒氣的指着王順。
“王軍師,你這麼大排場是不是也太不把豪州官場放在眼裡了,還不把那破旗子收起來,這要讓等下知府看到了,不當面砍了你就有鬼了。”
王順雙手一攤,一副誰能奈我何的架勢,任誰看了都想抽他兩巴掌的死鬼樣。
“怕個毛啊!我今個來就是裝逼來的,誰攔也不好使,你看看人欽差大人多淡定,你說說你好歹也是和那知府平級的人物,怎麼就那麼慫啊!”
蒙得擼臉上一陣變幻,瞅了一眼身旁一副淡然的欽差,立刻轉移話題道。
“嗯,要我們做的事,昨天欽差大人都告訴我了,知府也已經請到鹽運司衙門了,那我們進去吧?”
欽差點了點頭,轉身便向裡邁了進去,王順和衆人進跟而入。
鹽運衙門後院大廳,一位長的相當粗獷的大漢,正坐在側席喝茶,聽到動靜一擡頭卻看到,欽差和蒙得擼帶着一幫沒見過的人走了進來。
那大漢正準備上前迎接,不想一面旗子卻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大漢頓時怒髮衝冠,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對着舉旗的人扔了過去。
好在舉旗的那人機敏,一個鐵板橋躲過了飛來橫茶,不過杯子是躲過去了,茶水卻沒有,差不一半都澆在了他的臉上。
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山賊一方都怒視着那大漢,而那大漢非但不慫,反而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王順也未曾想這位知府的脾氣竟然如此火爆,不過現在不是該發生衝突的時候,連忙出聲制止。
“這位好漢,我等並無冒犯的意思,但你我皆是來談事的,又非來轉門打架的,就當是給欽差大人個面子子,稍安勿躁可好啊!”
那大漢冷哼一聲,轉身氣沖沖的坐回了原來的地方,王順幾人也各自坐好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欽差的臉上。
“既然各位都到了,我先給幾位介紹一下,這位剛剛扔茶盞的就是豪州知府,脫光,而對面這位則是小青山山賊軍師,王順。”
那脫光知府一聽到山賊二字,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盯着王順,彷彿要生啖其肉一般。
欽差和蒙得擼同時一拍桌子喝道。
“坐下。”
脫光無奈,只能重新坐定,但滿臉怒色絲毫未減。
王順見衆人都不說話,拍了拍雙手,兩名山賊拿上來兩卷和昨天一模一樣的畫卷,待展開過後一條條唸了起來。
直至唸完最後一條,蒙得擼和鹽使都已經打起了瞌睡,而那脫光在聽完之後,一拍桌子怒喝道。
“你癡人說夢,此等喪權辱國之約我怎會答應,告辭。”
主位的兩位鹽使被脫光這一喝嚇的差點跳起來,正準備發火,但見脫光要走急忙出言相勸。
“脫大人,勿惱,咱們先聽他說完再做決定不遲嘛。”
脫光驚詫的看着兩人,實在想不通這個小小的山賊,是如何讓兩位鹽使值得如此對待的。
但人家都發話了他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坐了回去,誰讓人家一個是管着自己錢袋的同級官員,一個是一句話就能決定自己生死的欽差吶。
王順輕笑一聲,向脫光開口問道。
“脫大人就不好奇,如此離譜的條約爲何我敢拿出來嗎?”
脫光滿是疑惑的反問道:“爲何?”
王順的目光看向了滿是尷尬的兩位鹽使。
“那你猜猜兩位鹽使大人簽了沒有?再猜猜他們爲什麼要籤?”
脫光驚愕的看着兩位鹽使,又仔細的盯着王順看了好一會,纔開口。
“如果只是我行賄和收賄的證據,憑着我的貴族身份,無非去下面當個縣令而已,怕是不足以讓我籤這玩意吧?”
王順會心一笑,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鈴鐺,輕輕的晃了晃,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徐徐傳如衆人的耳中。
脫光看到這小小的鈴鐺後怒目圓睜,一拳就乎了過去,而那王順不躲也不閃,只是微笑着又輕搖了下鈴鐺。
脫光的拳頭在對方臉前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而後緩緩的放下,最終還是用那隻落下的拳頭拿起了筆。
看着脫光簽完字後揮袖而去的身影,兩位鹽使相互對視一眼,盡是苦笑的臉上也只能看出無奈二字。
王順眯着眼看着兩位,不等二人說話就搶道。
“下午,還請二位大人帶着知府大人,咱們在清風樓一起去會會這豪州的其他官員,二位覺的如何呀?”
兩位鹽使點了點頭,他們但凡能有點選擇的餘地,又怎會有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