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分商店是王越的一個激勵舉措,因爲所有人工作都是包吃包住,所以擔心出現大鍋飯現象。
幹活的人包括當兵的都要每日評積分,積分分爲優秀、良好、一般,由所在的班組集體評出。分別獲得30、20、10積分,積分都可以買東西。
食堂今後不可能每天免費提供肉菜,肉菜分開做,可以用積分買肉菜改善生活。
當兵的優待,每日有兩頓有肉。
積分商店提供:菸酒、糖、香皂、奶粉、肉類罐頭、火腿腸、毛巾、餅乾等等種類繁多的商品。
積分卷以後要和銀子掛鉤兌換。
“李叔,您清點一下,以後可能還會增加品種。這幾個人,今後就是您的夥計。”
王越對今後的百貨商店總經理李茂昌交代道。因爲李茂昌曾經就是一位商人,雖然現在破產了。
李茂昌看着聆郎滿目的商品,不禁暗暗讚歎,這要是自己以前有這樣的東西賣,不發家都沒天理了。
如今這些隨便拿一件,就能去京城賣上天價的東西,就這樣擺在這裡,要賣給自己這些災民。尤其是那個裝酒的瓶子,如此透明的玻璃,西夷人也做不出吧?在京城能賣多少?一百兩還是一千兩?
“二少爺!”李茂昌作爲商人,也是與時俱進的改了以前的稱呼:“這些東西當真只賣積分?”
王越點點頭,語氣肯定的說:“沒錯,只有積分可以在這裡買,銀子不收。”
對於王越的古怪決定,李茂昌也無言於對。不過還有個頭疼的問題困擾着他。
“那這些夥計能不能換一換?”李茂昌一邊輕聲的說着,一邊掃了一眼那幾個做鴕鳥狀的女夥計。
王越覺得好笑:“李叔,大家從老家逃難來此都不容易,所以就不要講究那些古板的老道理了。現在我們剛落下腳,許多地方都缺人,所以要人盡其才嘛。爲了儘快在這裡生存下去,每個人都要出把力氣。她們雖然是女子,也需要賺點積分買東西。您說是不是?”
其中一個小姑娘聽到這裡,大着膽子道:“東家說的對,只是賣東西罷了,我就不信比不過男子。”
實際上小姑娘心裡想着的是,這裡的貨物好漂亮呀,就算買不起,看着就心裡敞亮。
王越見這女子雖然黑了點,卻長的乖巧秀氣,不禁問道:“你多大了?哪裡人?叫什麼名字”
這個時代的女人被同齡的男子問起名字年紀,還是難以啓齒的,王越卻不知道這些。
那姑娘頓時扭捏起來,弱弱的說道:“回東家的話,奴家叫林巧玲,今年十六歲,代州人。”
“識字嗎?”王越接着問道。
“跟家父學過幾年,識的不多。”林巧玲道。
王越笑着對李茂昌道:“李叔,怎麼樣?現在識字的可不多,我覺得她培養好了將是你的得力助手。”
李茂昌無奈的說:“你這些貨品,那上面的字缺筆少劃的,我看着都費勁。何況是她!”
“不是還有圖案嗎?”王越對他挑了挑眉毛。
出了積分商店,王越來到訓練場。
“哥哥,這幾天槍法練的怎麼樣了?”王越問正在訓練家丁的王卓。這幾天晚上,王卓都是自己徒步去小樹林練槍。
“每天打十個彈夾,加上每天練手臂穩定性訓練,感覺胳膊都有點擡不起了。”
王卓沒有回頭,接着道:“步槍的操作我已經熟悉了,不過準頭還有所欠缺。”
“沒關係,還有時間練,隊列訓練完成後,還要進行體能訓練了。但是我們今天先把實彈訓練搞起來!”王越嚴肅的說。
王卓猛的回頭道:“今天就開始嗎?”
王越點點頭:“今天就開始,我們築城牆已經開工七天了,動靜越來越大,遲早要引起別人注意。所以我們必須儘快形成戰鬥力,防止各種情況的發生。”
“現在我們家丁有三百八十人了,把他們都拉出訓練嗎?”王卓問道。
王越看着訓練的情況,對王卓道:“哦,今天又增加了二十個嗎?我準備成立一個教導排,由李子雄任排長,人數爲六十人,先從他們開始實彈訓練。所謂教導排,就是先進分子。服從命令的,不怕吃苦任勞任怨的,對我們忠心的,訓練中進步快的,讀過書的,這些都可以作爲選入教導排考慮因素。另外這次實彈訓練,其他四個排長也一起參加。”
“好,那我這就去安排。”王卓也知道,只有武力強大了,纔有可能戰勝即將到來的韃子。
王越沒說錯,他這裡這麼大動靜當然早就驚動別人了。
首先是驚動了一橋之隔的宛平縣盧溝橋橋西巡檢司。
橋西巡檢司距離築城工地兩公里多,該巡檢司的主要工作是盤查過往行人;稽查無路引外出之人,緝拿奸細、截獲脫逃軍人及囚犯,打擊走私,維護正常的商旅往來等。
但近年來,由於大明各地天災人禍,百姓流離失所,所以路引制度幾近廢弛。尤其是今年大災,乾旱導致永定河幾乎乾涸。許多災民涉水過河,橋西巡檢司所能盤查的路人,多是擁有車馬的商旅。
“巡檢大人,橋東那邊好像在築城啊!”
一個兵丁跑進巡檢司報告道。
橋東巡檢司巡檢劉源聽的莫名其妙問道:“你說什麼,橋東在築城?我怎麼沒接到文告?”
“小的也不能確定,好多人在英國公府的地裡忙活着,看樣子像在築城。”那兵丁道。
劉源想了想道:”走,我們去看看。”
橋西到京城這一片也是他的巡檢範圍。
劉源帶着二十多個兵丁,過了盧溝橋。老遠就看見那片屬於英國公府的地裡,無數人在忙碌着。
走近一看,確實是在打地基。瞧這規模還不小,這要是建起來,這座城的規模應該相當可觀。
讓劉源看不懂的東西也很多,這城磚不是常見的青磚,抹着灰色的泥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尤其是見到工地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更叫他不可思議。
心道:這麼大場面,縣裡怎麼不來個文告通知我?要是英國公府建的,這規模也太大了吧?這要佔用多少土地,花多少錢?有錢人的世界,我們窮人真難懂!
劉源吩咐道:“去,喊喊裡面主事的,問問是怎麼回事?”
那兵丁還沒去喊呢,就見一輛漂亮的白色小車子,無馬無牛牽引,自己跑了過來。
這情景看的橋西巡檢司一幫人直髮呆。
從白色的車子裡走下一個年輕人,穿戴氣度不同旁人,尤其是帽子上的那塊玉,卻又似玉非玉,一看就非常名貴。
氣質是因爲現代人的自信不同明朝人,帽子上的那塊玉是塑料的,所以劉源看不出材質。
劉源又看見很多穿着花花綠綠衣服的家丁,手裡拿着奇怪的武器,排着整齊的隊列走過來。
他心道:這莫非是哪家皇親國戚的公子?
於是上前躬身施禮道:“這位公子請了,在下是宛平縣橋西巡檢司巡檢劉源。敢問這位公子大名?”
王越見他態度恭敬,知道他這是被自己的一系列裝備和一大堆家丁給唬住了。
心中暗笑,答道:“本公子叫王越,字思華!你不在你的巡檢司當差,跑到這裡來何故?”
劉源陪笑道:“我是聽小的們回報說這裡在築城,以爲是朝廷的工程,所以來看看。”
王越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這是我們老爺要蓋一個大院子,與朝廷何干?我勸你還是做好你的巡檢,以免惹事生非!”
劉源嚇了一跳,我就是來看看情況的,有這麼嚴重嗎?心道:京城的水太深,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惹得英國公不高興了,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連忙道:“公子言重了,職責所在,萬望公子包涵!”
王越也不看他,又擺了擺手。
見劉源帶着他的巡檢司兵丁迅速離開,王越舒了口氣。
心道:幸好你走了,否則就要祭出大殺器了。
王卓這才走過來,擔心的道:“沒事兒吧?”
王越一笑道:“能有什麼事?你安排幾個人盯着巡檢司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