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擺擺手道:“本官不嫌棄此地的貧困,而且本官相信在大明的治下,此地一定會日漸繁榮。”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巴達維亞將要納入大明的治下了,其實不僅僅是一個巴達維亞,還有荷蘭人在爪哇附近島嶼上衆多的據點和種植園。這令馬打藍諸人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對於荷蘭人佔據此地,他們的危機感還沒有那麼強烈,畢竟荷蘭人是外來戶,其本土遠在歐洲,但是大明不同。
大明有億萬子民,是個幅員遼闊的大國,而且相距南洋並不遙遠,如果大明的軍隊賴在這裡不走,馬打藍國別說繼續擴張,不被吞併就算最好的結果了。
阿芒·古拉特王子陡然提高音量道:“少保大人,本王子奉勸您和您的軍隊還是儘早離開巴達維亞,否則由此而帶來的後果,莫怪我馬打藍王國言之不預。”
”啪!”馮源山一拍桌子怒道:“他孃的,你這是威脅我們嗎?看我不斃了你。”
“源山稍安勿躁。”王越喝止了暴跳如雷的馮源山,他對阿芒·古拉特道:“王子請回吧,我大明乃禮儀之邦,你們作爲使者來到這裡,本官也不爲難你們,如要戰那便戰,請了。”
中華畢竟是禮儀之邦,所以馬打藍國使團被天策軍禮送出境了。
“馬打藍國其國土包括中爪哇和西爪哇,以及爪哇沿海的泅水、馬都拉和井裡汶、蘇門答臘東部和加裡曼丹南部等島嶼,人口兩百五十多萬,其國內兵力有二十多萬人,大多都是平時爲民戰時爲兵。現任蘇丹阿貢在位已經二十五年,幾乎年年征戰,致力於領土擴張,所以馬打藍國的士兵在南洋諸島以驍勇善戰著稱。”
“這些情況都是荷蘭人留下的資料說明,他們對這個土著鄰居有着長期的調查研究。”調查局江南分局局長李傳新將翻譯好的馬打藍國情文件遞給王越。
王越翻了翻就放在一邊道:“荷蘭人以一千多兵力,就控制了這麼大的地盤,還是有些水平的。不過這個所謂的馬打藍國與望海城近在咫尺,而且桀驁不羈,不解決的話,始終是個隱患,我們要如何對待這個土著國家,你們有什麼意見?”
馮源山道:“司令,這還用問嗎?只有打,打到他們服爲止,這幫畏威而不懷德的土人,只有狠狠地收拾了,他們才能老老實實,我覺得在馬尼拉的些做法,完全可以搬過來用。”
參謀長李子雄也道:“源山說的沒錯,威必須是要立的,荷蘭人在的時候,也沒見過他們這麼猖狂,也許是我們華人給他們的印象太溫和了。”
與會的日本僱傭軍指揮官木村拓哉站起來,向王越一鞠躬道:“少保大人,誅殺這些異教徒,木村會是您鋒利的鋼刀。”
王越把目光看向第一次參與議事,卻一直沒有發言的望海城首任特首蘇鳴崗道:“蘇老也說說,不用拘束,您在爪哇生活了幾十年,比我們更瞭解當地情況。”
在起點城治下的臺灣生活了一年多,蘇鳴崗對於王越體系下的官員做派已經有所瞭解,比如開會議事時無論官職大小,大家都圍着桌子平起平坐。
蘇鳴崗進過儒學,所以上下尊卑的習慣不是一下能改的掉的,畢竟王越是朝廷的二品大員,太子少保。
因此蘇鳴崗略微欠身向王越頷首一禮後,這才道:“這個馬打藍國,老朽年輕的時候曾在那裡的日惹、加布棉等地生活過。我們畢竟是外來者,馬打藍的土人數量還是佔了絕對多數,所以老朽覺得荷蘭人邊打邊拉的做法還是可以借鑑的,雖然週期長了點,但是投入卻是最小。”
王越笑着道:“蘇老之言可謂老成謀國的穩重策略,不過以我們天策軍的實力,沒必要跟他們墨跡。”
天策軍是王越一手構建的,王越的威望無可替代,爲了避免將來完全成了一言堂,所以王越總會鼓勵大家發表自己的意見。
當然其他人的意見的作用只是參考,最終還是要王越拍板。
“南洋的土人是野蠻而未開化的民族,屬於永遠也養不熟的白眼狼,不要幻想着與狼能夠和平共存與鄰爲善,因爲它會在你變的虛弱的時候,毫不猶豫上來咬你一口。我們華夏曆代天朝對外的政策都太溫和了,然而縱觀歷史,和平都是打出來的,所以如果馬打藍國當真來犯…。”
王越頓了下,看了看在座的人道:“那就滅其國,屠其民,天策軍要一戰震懾所有南洋諸島土人。所謂殺雞儆猴,那就讓馬打藍國做了這隻猴子吧。”
馮源山哈哈笑道:“司令總說什麼南島猴子,原來猴子是這麼回事呀?”
王越有些無語地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些土人瘦小枯乾,黑不溜秋的,很像猴子嗎?”
“像,的確像。”馮源山連連點頭道:“這些猴子都該殺。”
蘇鳴崗道:“少保大人,所謂兵猶火也,不戢自焚。殺戮太重恐怕有違我天朝博大胸懷,請大人三思。”
王越道:“我們跟惡狼沒必要談胸懷,本官已經不止三思了。
他對歷史上爪哇島上後來建立的一個國家一點好感也欠奉,對待這樣一個毫無人性的民族,王越不介意祭起屠刀。
“我們天朝上國乃禮儀之邦,講究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們就滅他滿門九族,所以就讓他們先動手吧。”
馬打藍國會送上藉口,王越就等着這個藉口,師出要有名嘛,要讓南洋土著知道天策軍不能輕易招惹,否則後果很嚴重。
“天策軍各部和調查局警員要密切注意馬打藍國的動向,無人機也要定期偵查望海城周邊動態,並隨時彙報。”
蘇鳴崗看出來了,這位王大人對馬打藍國的怨念頗深,這很奇怪,畢竟王越是第一次與馬打藍國打交道。大明畢竟是強大了幾百年,雖然衰弱了,華人在南洋還沒有如後世那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