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側的左懷吃了一個悶虧,只能乾瞪眼,但是東側,袁嘯卻已經給施琅準備了一道大餐。
接近三更天時分,東山半島之上。
高陽精銳的一個營的兵力就已經準備就位,每人一把鋼刀,背後揹着用油紙包裹好的燧發火槍,一個個殺氣騰騰,高陽精銳,早已經成爲了真正的精銳之師,步戰、騎戰、水戰,沒有一樣不精通的。
孫登峰向着袁嘯躬身道:“大人,末將已經準備完畢,現在是否出發?”
袁嘯點點頭,說道:“登峰,這可是三十里的泅渡,略略估計,抵達東河島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四更天了,你們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一定要在黎明之前向水匪發動進攻,記住,能夠活捉,就不要擊斃,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咱們可是還有着大用處呢!”
袁嘯說的不錯,這些水匪都是福建水師過來的,鄭芝龍與施琅鬧翻了不假,但是這些人的戰力卻是實打實的,在東南沿海,屢次與荷蘭佬、葡萄牙人交手,海戰經驗遠在現在的長江水師之上,一旦召入麾下,那絕對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是,大人,末將尊令!”
孫登峰一揮手,一個營的兵力全部進入了水中,向着東河島遊了過去。
三十里,在晚上,武裝泅渡,對於一般的軍隊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困難重重,不過,經過了了兩個月的訓練,高陽精銳不存在這個問題了,他們之中有的速度最慢的,都已經被原來水師中的那些千戶們有的快!
一個半時辰,剛剛過了四更天不久,高陽精銳就已經抵達了東河島的東北部,這個地方少稍偏僻一些,衆人爬了上來,每個人都略略有些疲憊,三十里距離,即便是陸地急行軍,也要半個時辰才行,更何況現在是三十里武裝泅渡。
所有的人員上岸之後,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林,開始休息,半個時辰之後,衆人的精力恢復的差不多了,孫登峰一揮手,衆人開始向着前方摸去。
倒黴的施琅哪裡想得到,竟然有人能夠泅渡三十里!在他看來,大明水師嚴重缺乏訓練,而且更是缺少實戰的洗禮,戰力稀鬆得很,即便是有個別的人能夠完成三十里的泅渡,那於大局來說,也行不成什麼影響,畢竟幾個人能夠幹什麼?
但是,偏偏,偏偏,長江水師有着一羣這樣的人,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三十里路程的武裝泅渡,而且泅渡完成之後,還能向着自己發動進攻!
施琅雖然在東河島佈置了精心的防禦,但是那是針對戰船做出的部署,這裡僅僅不到兩百人,如何能夠防禦住如此漫長的防線?先不說別的,僅僅是最東側的邊緣地帶,就是十幾裡的寬度,絕對不是一百多人能夠防禦的住的。
整個步兵營,五百人如同狼羣一般,向着施琅的陣地壓了上來,悄無聲息,很快就到了施琅水匪監控的外圍。
看着遠方的幾個正在巡邏的水匪,孫登峰一揮手,幾個高陽精銳已經緩緩向前爬了過去,時間不長,已經潛伏到了水匪的旁邊。
趁着水匪沒有注意,將士們悄悄的繞到了水匪的背後,這裡山石叢生,最是方便隱藏身形!
砰!
水匪還沒有發現任何動靜,高陽精銳的大手已經摟住了水匪的脖子,用力一擰,水匪已經被扼的喘不過氣來了,拼命地掙扎,但是,想要從高陽精銳的手中掙脫出來,難如登天,再一用力,無法呼吸的水匪感覺眼前一黑,已經暈死了過去。
這是袁嘯與孫登峰給衆人下的命令,儘量不要殺人,以便未來可以成功收服這羣水匪。
一道防線,兩道防線,時間不長,高陽精銳已經解決掉了施琅部署的三個警戒點,十幾個水匪全部被制服,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眼看着,就已經摸到了施琅的主力所在的位置!
高陽精銳像一道弧形一般,緩緩的逼近了上來,施琅的水匪毫無所覺!
“衝!”
突然間,孫登峰大手一揮,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五百高陽精銳一聲吶喊,向着水匪發動了猛烈的衝鋒!
這個時候,施琅以及手下的水匪方纔如夢初醒一般,看到了漫山遍野的敵軍,施琅嚇得魂不附體,這些明軍到底是怎麼摸上來的,竟然毫無動靜!毫無動靜!
“敵襲,敵襲,準備應戰!”
施琅怒吼一聲,開始指揮着水匪們作戰,看到漫山遍野的敵人,水匪們一個個都驚慌起來,不能不驚慌,這是神兵天降啊,誰也不知道這羣明軍是從哪裡來的,而且看樣子起碼也有四五百人!自己一方僅僅不到兩百人,在陸地之上,怎麼跟人家鬥?
不過,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突圍,只能暫時選擇向西突圍,然後向着中部的何鳳祥一部靠攏了。
只是,現在選擇突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們面臨的是跟滿洲精騎殺的昏天黑地的高陽精銳,不是浙江三衛那樣的老爺兵,而且一個個裝備精良,兵力三倍與水匪,如果還能讓施琅逃出去,那孫登峰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命令,全軍射擊!”
孫登峰一聲大吼,高陽精銳撤出燧發步槍開始了密集的射擊,不過,還好,高陽精銳們對待水匪就想對待情人似得捨不得下手,幾乎所有的槍口全部是朝着斜下方打得,只打一個部位,那就是大腿,小腿!絕對不會把你打死,最多給你打傷了,讓你沒辦法逃跑而已。
這招太絕了,四五百人手持燧發步槍圍攻不到兩百人,即便是施琅再厲害,也絕對束手無策,水匪根本衝不到高陽精銳的身邊!
連番的射擊,使得水匪眨眼間就趴下了一百來人,剩下的水匪們也一個個開始發毛了,對方的火器太厲害了,站在三四十丈之外都能夠將人打傷啊,比他們見過的三眼神銃,鳥銃厲害了不止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