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嘯無奈道:“孟候公,我也想讓您歇歇啊,可是不說別的,單單是舟山港建成,就需要裝備起碼三十門以上的重炮,不然的話,我們怎麼能夠保證舟山港的安全?您還真的以爲咱們是高枕無憂啊……”
三十門以上的重炮,袁嘯還少說了,按照袁嘯的計劃,舟山港將是大明江南最重要的海上門戶,在臺灣完全掌控在朝廷手中之前,這裡就是最重要的海上基地,沒有強大的防禦能力是絕對不行的。
不管是荷蘭跟葡萄牙人的艦隊,還是鄭芝龍的勢力,對舟山港都會形成巨大的威脅,在袁嘯看來,至少也需要三十六門火炮,方纔可以保證軍山港的安全。
畢懋康登時就不言語了,不是袁嘯不近人情,而是形勢使然啊……
袁嘯嘆口氣,答道:“好了,孟候公,我也不爲難你們,八千斤的重炮每年可以減少到二十門,其他的不變,放心,你們只管督造巨炮,剩下的不管是鋼鐵,還是其他的諸如火藥、鉛、銅等原料,只管交給我跟博元,哪怕是砸鍋賣鐵,我也要支持你們將火炮全部建造出來。畢竟完成戰艦的改造之後,我們需要大量的火炮,一百艘鉅艦,我們需要的火炮至少要在千門以上的火炮!”
畢懋康咬咬牙,答道:“好了,督師大人,哪怕是我拼了老命,也會將火炮給你按時造出來!
說到了戰艦,一旁的郭有道笑道:“劍歌,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近兩年的時間,咱們的明州造船局現在可是取得了不小的進展,茅元儀在明州集衆人之力,終於將咱們的福船進行了改進,如今已經接近成功了,改進後的福船,將會達到四千料,真正的巨無霸啊,僅僅比當年三寶太監的寶船稍小一些!”
哦?
袁嘯眉頭一挑,差異問道:“真的,沒有想到茅公進展如此神速,倒是我小看了茅公的手段了。”
郭有道答道:“這也多虧了湯若望等人從西洋請來的工匠與學者,這次福船可是吸收了不少西洋艦船的優點,集合中西造船業的精英,再要是拿不出好的戰艦來,咱們就該那茅元儀問罪了。前兩天茅元儀剛剛發來一份邸報,以明州造船局的能力,每年可以督造四千料以上的戰船十艘,同時還可以督造三千料的戰船十六艘,他聽了你的建議,明州造船局在未來將會專注於督造巨船,其他的小型船隻都交給地方上的其他造船局督辦。”
袁嘯點點頭,對於茅元儀艦船的速度表示滿意,畢竟這些年造船局停工太長時間了,長時間不督造戰船,想要恢復到巔峰的造船水平,無疑是十分困難的,沒有五到十年的時間,不要想着恢復到永樂年間的水平。
袁嘯向着畢懋康笑道:“孟候公,聽到了吧,人家茅元儀可是每年可以造出數十隻大型戰船來,每艘戰船,我們都需要二十門以上的火炮,除此之外,不管是對抗滿洲韃子,還是剿滅叛軍,都需要大量的火炮,咱們如果不能及時造出火炮來,這些戰船就是沒有牙的老虎啊,我面對那個福建的鄭芝龍也就沒有足夠的底氣,這個小子囂張太長時間了,我早就想把他幹掉了,但是,沒有足夠的實力,貿然動手,那會對我們的對外貿易造成巨大的影響……”
畢懋康臉色一紅,看向了一旁的劉奇明,喝道:“小子,聽見了沒有,督師大人拿我問罪呢,反正我是老了,重任全部壓在你肩上了,給火器學院爭口氣!哪怕累死你,你也得給我把火炮按時造出來!”
劉奇明一咧嘴,沒辦法啊,誰讓畢懋康是前輩呢,他的年紀比自己老師都要大上幾歲,自己只能忍着了。
劉奇明不滿道:“督師大人,您即便是給我加再多的擔子也沒有問題,但是,我需要人手,需要原料,造炮啊,鐵呢?銅呢?按照您交代的人物,火器學院,每個月都要消耗鋼鐵十萬斤以上啊,十萬斤啊……”
袁嘯淡淡答道:“放心,不會讓你們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博元兄,造船的事情,你可不用操心,但是徐州的鐵礦,你可是要多用點心思,哪裡有的是鐵礦,我們投入了大量的銀子,如果還不能夠生產出足夠多的鋼鐵,那我可是不答應。那裡煉出的鋼鐵,全部裝上漕船,藉助漕運,直抵杭州!”
郭有道苦笑道:“劍歌,我實在是分身乏術啊,畢竟我遠在杭州,徐州距離我們千里之遙,我平時事務纏身,想要去一趟徐州可是沒有那麼簡單,現在也只能看他們自己的了……”
袁嘯皺皺眉頭,郭有道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太遠了,徐州遠在江北,過去一趟,即便是乘坐船隻逆河而上,沒有一個月的時間,都回不來,浙江如今一下子抽掉走了好幾員干將,郭有道事務纏身,哪裡還能夠脫得開身?
郭有道看看袁嘯的神色,低聲道:“劍歌,實在不行的話,我建議不如將徐州鐵礦交由長江水師代管,反正這個鐵礦,也是咱們民間投入的,與朝廷沒有什麼關係……”
徐州鐵礦基本上都是吳王府與袁嘯以及郭家投入的資金進行的,從江南銀行一口氣貸款五十萬兩白銀,全部投入到了其中,這些事情吳王不便出面,全部交給袁嘯代理,兩個人的股份加在一起,超過了六成,袁嘯算是其中的最大股東了,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
“不錯,交給長江水師多省事啊……”
袁嘯喃喃道,說着話,狠狠的一巴掌排在郭有道的肩頭,笑道:“還是你鬼點子多,給施琅他們發一道命令,接手督辦徐州鐵礦,所有的鋼鐵全部由長江水師負責運送,奶奶的,我倒是要看看那些漕幫水匪還敢打漕船的主意!不就是一百多萬斤鋼鐵嗎?我相信,一年時間徐州鐵礦煉出兩三百萬斤鋼鐵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