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私兵大部分都是騎馬的,那一千棍僧都是徒步。棍僧因爲長期徒步,每一個都是腳下如飛,和騎馬的度相差並不是很多。尤其是在聽說這次是去海寧鎮打一場硬仗,每一個不免都精神亢奮,他們在智傑和尚的率領之下,緊緊跟在秦厲的私兵之後,一千七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步出江寧鎮,直奔東南方向,六十里之外的海寧鎮而去。
俞大猷,黃天。周帆、魏祖、李歡等還有大虎等特種兵全部跟隨。徐渭作爲一個文人,這次並沒有跟着。畢竟在海寧鎮這麼大的攤子,不可能沒有人留守的。七百私兵和一千棍僧都是精神抖擻,躍躍欲試,沒有人願意留下。徐渭無奈,只有幾個親隨留在了身邊。徐渭站在營帳之外,看着長龍般浩蕩的隊伍,又是想着秦厲剛纔那猴急的神態,不禁輕輕搖頭。
驀地一個念頭在徐渭腦海一閃而過,徐渭不禁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我的天吶,但願天佑秦老大,千萬不要……
秦厲的隊伍遠去了,徐渭返回營帳,坐臥不寧。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下來,趁着夜色,秦厲的隊伍馬不停蹄。
一邊快行軍,秦厲一邊想,他孃的,倭寇,小日本子,竟敢在小爺的眼皮底下鬧騰,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小爺的厲害嗎?哼!這回一定要讓這羣萬死的東西上了西天。
他是穿越衆,尤其是想到後世日本人對華夏國的殘暴,更是氣憤填膺,心頭火起。
……
隊伍行進的度很快,六十里的路程,大約有一個多時辰便到了。
天色雖然全黑,但海寧鎮裡沖天的火光還是讓秦厲把海寧鎮看的清清楚楚。到處是火,整個海寧鎮在一片火海之中,顯然這次倭寇是徹底搶掠了海寧鎮,他們這是要把海寧鎮化爲灰燼的節奏吶。好殘暴。
海寧鎮雖然人煙稀少了,但還是有些老弱婦孺的。尤其是那些老人們,他們在海寧鎮生活了一輩子,窮家難捨,故土難離,他們並不願意離開這個養育他們的地方。便在海寧鎮艱難的生活着。可是這次海寧鎮到處是火,顯然他們是葬身火海了。
秦厲坐在馬背上,哀嘆一聲,來晚了,終究是來晚了。他孃的,倭寇,我秦厲和你們不共戴天。
現在他們去哪裡了呢?找,想來這他們應該走不出多遠。秦厲這就要下命令,分散兵力四處搜尋倭寇了。
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腳下響起,“將軍,將軍!”
低頭看去,在腳下分明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秦厲急忙下馬,那人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然而終歸是沒有了氣力,顯然他受傷頗重。
蹲在那人身邊,那人看一眼秦厲,氣若游絲的說道,“將軍可是胡大人手下的將軍?”
瞧他穿着一身鎧甲,鎧甲上滿是鮮血,顯然是把守在海寧鎮的軍兵了。
秦厲不置可否,急切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請您說清楚,倭寇到底去哪裡了?”
那人緩了一口氣說道,“將軍看樣子定然是胡大人手下的將軍了。我叫張柄,是把守這海寧鎮的守備。說起來我手下也是有六百人的。我奉胡部堂大人的命令在此把守,始終兢兢業業,未敢有半分的鬆懈。
雖然海寧鎮早已破落,但我一直感覺倭寇還是不會放過海寧鎮。這次果然不錯,就在三個時辰前,鋪天蓋地的倭寇來襲掠海寧鎮了。他們大約有千人之多,真不知道這些日子這一千倭寇窩藏在了哪裡?
倭寇這次搶掠海寧鎮,顯然是早有預謀的。他們先是讓一部分人扮作百姓模樣偷偷潛入了海寧鎮,然後趁着午後的時間,竟然四處放火。
與此同時,從海寧鎮外面的四個角落也來了很多的倭寇,這些倭寇手裡都是拿着長長的倭刀,很是兇猛,最重要的是這羣倭寇竟然賤人就殺,出手十分快捷。
將軍,不是我張柄誇句海口,我張柄自從坐上了這海寧鎮守備的位置,一直是兢兢業業,從來沒有鬆懈過對他們的操練。可是……可是……唉!真正到了和倭寇對敵,我們竟然連倭寇的邊兒也着不了,他們的倭刀太厲害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全鎮現在有百姓大約一千人的樣子,我手下的兵丁是六百人。一千六百人呀,那可是鮮活的生命呀,竟然被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就全部殺了。
我本來也是昏死過去了,現在勉強醒過來。將軍,那倭寇的領竟然是個非常醜陋的女人,那女人更是殘忍的緊吶!
這大約一千人的倭寇其實在海寧鎮並沒有搶走什麼東西。其實海寧鎮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搶了。他們完全是想來殺人的,是來給我們顏色看的。
將軍,這羣倭寇依我看來,他們應該沒有走遠,就在這海寧鎮周圍潛伏着。將軍啊,我是胡大人手下的人,將軍也是胡大人手下的人。將軍一定要爲我們報仇啊,把倭寇趕出我大明的領地,殺光了他們,讓他們永世爲奴。”
這位守備可能只是一個平常人,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尋常的將領都對倭寇恨之入骨,就是一個尋常人都有這樣的豪情壯志,這讓秦厲聽了心裡很舒服,同時也很欣慰。
秦厲暗暗想到,我大明不是沒有勇士,不是沒有志士。今日從這位守備身上,其實就看到了希望。哼!倭寇,小日本子,等着吧,我們定會讓你們滅族。
秦厲在這樣想的時候,眼睛不禁擡起來,望向了那海寧鎮,此時的海寧鎮仍然浸染在火光之中。顯然火是沒的救了。完了,一座以前很是繁華的海寧鎮可能今日就在歷史上消失了。這都是倭寇造成的。
“將軍,記得要爲我們報仇!”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秦厲急忙朝守備張柄看去。張柄不不知什麼時候手裡早已持着一把短刀,那短刀早已抵在了他自己的脖頸之上。
張柄又說道,“我張柄對不起海寧鎮的百姓,更對不起我的六百兄弟,張柄來陪你們了。”
伴隨着話音,那短刀便割開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