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日雖然被趕出了青城,卻沒有受到什麼刁難。
不過,他心裡也清楚,自己察哈爾部臺吉的身份,去其他部落裡,可能會受到特別的優待,可在青城這裡,和普通的蒙古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普通的蒙古人。
起碼眼前這些進出青城的蒙古人對虎字旗沒有多少敵意。
城門外的博格日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帶着身邊的人守在城門不遠處。
守在城門這裡的戰兵,見到博格日等人沒有做出什麼擋住其他人進出青城的事情,也就沒有去管他們,任由博格日等人留在城門外的地方。
過去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兩個蒙古人牽着馬從城門裡走了出來。
博格日見到這兩個蒙古人,騎馬迎了上去。
好在他知道虎字旗的規矩,只是守在出城門的不遠處,便不再靠近。
即便如此,也已經能夠讓那兩個剛出城的蒙古人注意到。
很快,兩個蒙古人牽着馬來到了博格日跟前。
“怎麼樣?見到俄木布洪和哈爾巴拉了嗎?”博格日等到兩個人靠近,急忙問道。
兩個蒙古人點了點頭。
博格日鬆了口氣,轉而看了看不遠處城門前的戰兵,說道:“先上馬,其他的話等走遠一點再說。”
說完,他撥轉馬頭,催動胯下馬往青城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兩個蒙古人也都翻身上了馬,騎馬跟在他的後面。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青城城頭上,趙武目光一直目送博格日等人走遠。
“不就是幾個蒙古人,趙頭要是不放心,屬下帶人追過去,半路把他們全都截殺在草原上,保證不會放跑一個人。”說話的是一個身形健碩的漢子,腰上插着兩把手銃。
趙武抿嘴搖了搖頭,道:“東主就是要放他們回去帶話,全都弄死在半路上,誰替東主把話帶給察哈爾部的呼圖克圖汗知曉。”
說完,他轉身下了城牆。
劉恆安排他把人送出青城的意思,就是爲了阻止有人看博格日這些察哈爾部的人不順眼,做出什麼事情來。
現在人安全的離開了青城,他的任務也做完了。
他人剛下了城頭,一名巡街的戰兵走了過來。
“趙頭,已經查清楚了,進城的這幾個察哈爾部來的人去過城中的汗宮,見了俄木布洪和城裡的幾個臺吉,至於說的什麼,屬下的就知道了。”巡街的戰兵說道。
趙武點點頭,旋即說道:“行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巡街的戰兵轉身離去。
趙武這才返回劉恆的住處。
而此時汗宮中,卻熱鬧非凡,幾乎所有生活在青城的土默特部臺吉都聚集在了汗宮內。
“現在好了,虎字旗這一次算是完了。”說話的是布日固德,他道,“明國和各部聯手對付虎字旗,這一次虎字旗在劫難逃了。”
坐在主位上的俄木布洪臉上表情十分沉重,讓人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一次次說虎字旗在劫難逃,可虎字旗到現在不還是好好地。”坐在座位上的袒拉卡申輕哼一聲。
而在他的身邊沒有一人,離他最近的也隔着兩個座位。
布日固德臉一沉,道:“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以前只是某一個部落對虎字旗動手,自然不可能成功,現在不僅有察哈爾部動手,就連明國朝廷也準備對虎字旗動手,虎字旗若真是明國朝廷的對手,他劉恆也不可能逃到青城這裡來。”
在很多土默特部臺吉的眼裡,認爲來到青城住下,是害怕明國的朝廷,才躲到了草原上。
“你們也太小看虎字旗了,自打咱們土默特部陷入虎字旗手後,虎字旗已經七八萬的大軍,還有一支幾千人的騎兵,如今的實力遠超當初和咱們土默特部動手的時候。”袒拉卡申說道。
虎字旗有幾個戰兵師在草原上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有心人稍微一打聽,便能通過幾個戰兵師的規模,確切得知兵馬的數量。
“我看你就是給虎字旗當狗當習慣了,怪不得你被虎字旗俘虜後,還能被放回來。”布日固德譏諷道。
他和土默特部大部分臺吉一樣,都是在土默特部被虎字旗征服後,才臣服虎字旗,而袒拉卡申是最早被虎字旗抓獲的臺吉,那時候卜石兔還在世。
加上袒拉卡申以前在土默特部就是實力一般的小臺吉,所以他們這些後來臣服虎字旗的土默特部臺吉,十分瞧不起先他們臣服虎字旗的袒拉卡申。
聽到這話的袒拉卡申,原本就比一般人紅的臉變得發紫,語氣不好的說道:“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信不信由你們,真到時候死在虎字旗的人手裡,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哼,我要被殺,就是有叛徒出賣了我。”布日固德面朝袒拉卡申冷哼一聲,似乎那個叛徒就是袒拉卡申一樣。
袒拉卡申也明白對方口中的叛徒指的是誰,便道:“放心,你要做什麼我絕不會告訴虎字旗的人,因爲你什麼也做不了,也我一樣只能被關在青城。”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土默特部臺吉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
他們雖然有着臺吉的身份,卻只能留在青城而無法離開一步,反倒是袒拉卡申這樣以前沒有多少實力的小臺吉,卻可以出入青城,不會受到阻攔。
這也是他們這些人敵視袒拉卡申的緣由之一。
“行了,都別爭了,不管察哈爾部和明國朝廷要對虎字旗做什麼,咱們這些人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幹看着,就算有人能聯絡城外的一些部下,可誰能保證躲過虎字旗的眼睛。”哈爾巴拉開口阻止了兩個人的爭吵。
以前卜石兔還在世時,他們這些人在土默特部算得上是頗有實力的臺吉,就算土默特部被虎字旗征服,可他們這些人還有一些帳中的部下在城外。
只要他們離開青城,輕鬆的就能拉起一支蒙古騎兵。
坐在主位上的俄木布洪突然開口說道:“你們說本汗與叔父聯姻如何?”
他的話像是一道驚雷。
在場好幾個臺吉都被震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