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來到了外面,開始點兵集合。
一名正白旗的巴牙喇爲多爾袞牽來了戰馬。
多爾袞踩着一個奴才上了馬,轉而低頭對馬下的多鐸說道:“除了鑲白旗的人手外,我再給你留下一千漢軍旗,老十五你要盯緊了祖大壽那邊,一旦有什麼意動,立刻派人告訴我,絕不能硬來。”
祖大壽手底下的關寧鐵騎戰鬥力不弱,他擔心多鐸硬來會吃虧。
“放心吧,我肯定盯死了他。”多鐸保證道。
多爾袞點點頭,旋即手裡撥轉馬頭,嘴裡說道:“出發。”
最先出動的就是八旗兵。
總共一千多八旗兵開始出營,而且人人配馬,這些八旗兵不是巴牙喇就算是白甲兵,普通的旗兵跟在後面,而最後離開營地的是漢軍旗的兵馬。
多爾袞帶着人馬一出營,立刻奔着正往北面行軍的那支關寧軍大軍撲過去。
離開營地的關寧軍人員衆多,其中又以步卒居多,離開營地的時候,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也全都帶上了,自然拖累了行軍速度。
而多爾袞這邊的八旗兵一出動,立刻被離開的那支關寧軍的哨探發現。
離開的這支關寧軍一衆將領們都知道他們是在背叛大金,所以對於距離大營不遠的兩白旗的營地自然是異常重視。
大軍還沒有離開營地,就早已派出了哨探在兩白旗的營地四周監視。
這時候多爾袞帶着八旗兵和漢軍旗一出動,立刻就被關寧軍這邊的將領們發現。
幾個關寧軍的主將一商議,立刻安排了五千多步卒留下來阻擊追過來的八旗兵,而留下來的步卒自然也就被放棄。
多爾袞因爲是騎兵的關係,所以很快追了上來。
這時候,被留下來的五千多關寧軍步卒還未來得及佈置好陣地,便遭受到了八旗兵的騎兵衝擊。
僅一個照面,這五千步卒立刻被衝散,阻擊的作用幾乎微乎其微。
多爾袞在衝散這五千步卒後並未停留,繼續帶着人去追擊其餘的關寧軍。
對他來說,要把這支背叛大金的關寧軍全部捉回來。
留下來的五千關寧軍步卒一敗,立刻有人把消息告訴了各營的主將。
張參將作爲一員參將,他麾下的兵馬不算最多,但也在關寧軍中排前列,而這一次留下來的五千步卒中,將近一千步卒都是出自他的大營。
“將軍,奴賊追上來了。”親兵過來稟報。
張參將回頭看了一眼。
就在身後的方向,塵土飛揚,可以清楚地看到有騎兵正在朝大軍這裡追來。
“集合所有的親兵家丁,立刻走,這裡的東西都不要了。”張參將不覺得自己能夠擋得住大金的女真兵,決定放棄一切,只帶親兵家丁離開。
一旦被抓,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有多好。
親兵家丁人人配馬,沒有步卒的拖累,他有很大把握逃離。
在他的召集下,一百多親兵家丁全部湊到了他身邊。
張參將顧不上和其他將領打招呼,直接帶着自家的騎兵家丁脫離了大軍往西面逃去。
他這麼一逃,其他的關寧軍主將也沒有心思再去想辦法阻攔後面的追兵,紛紛帶着親兵家丁和軍中的騎兵逃往西面。
之所以不往北面逃,是因爲北面是八里鎮方向,以騎兵的速度往北面逃,等於一頭撞進了大金的懷裡。
關寧軍軍中的這些將領和親兵家丁一逃,下面的士卒自然而然的也跟着逃命,而且絕大多數士卒都是下意識跟着這些關寧軍將領逃走的方向逃去。
沒有了人約束,漫山遍野都是逃命的關寧軍。
“漢八旗的人留下收攏潰兵,其他人繼續跟我追。”多爾袞把漢八旗留下歸攏那些關寧軍步卒,而他帶着女真騎兵去追那些逃走的關寧軍將領。
那些逃走的關寧軍將領纔是他看重的。
當然,他看中的不是這些人,而是這些人的身份。
這些逃命的關寧軍將領們身上不可能不帶着值錢的東西,而且就算什麼都沒有,在只把這些人和這些人的親兵家丁抓回來,從這些人身上獲得的兵甲就值不少銀子。
和普通士卒身上的殘破衣甲不同,這些將領的親兵身上的兵甲全都是好東西。
多爾袞帶着一千多的女真兵緊緊咬在逃命的這些關寧軍將領身後。
暫時雖然追上,但多爾袞相信自己遲早會追上這些人。
因爲在這裡是他們大金的地方,而關寧軍的這些將領已經是無根之萍。
轟!轟!轟!
緊跟在後面的多爾袞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了炮聲。
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虎賊的人來了。
可轉念一想,就覺得這個想法十分可笑,虎字旗的人都在山海關,根本不可能跑到前面去, 而且還在前面佈陣阻擊。
虎字旗的兵馬真要離開了山海關,他反倒會高興。
沒有了山海關這個險關作爲倚仗,虎字旗的兵馬敢出現在大金的地方,他有足夠的信心把出現在大金境內的虎字旗兵馬吃掉。
畢竟這附近聚集了大金不少兵馬。
隨着炮聲的響起,很快喊殺聲也從前面傳來。
很快,多爾袞便發現,原來是大金的一支兵馬堵住了這些想要逃走的關寧軍將領的前路上。
“該死的。”多爾袞嘴裡罵了一句。
在這個地方出現大金的兵馬,不用問他都能夠想到,一定是皇太極的安排。
如此一來,他原本惦記的那些東西,恐怕都要落在皇太極的手中。
不過,追了這麼久,就這麼放棄他也不甘心,當即命令道:“殺過去,配合咱們的人徹底絞殺這些叛逃的漢狗。”
說着,他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
這種時候只剩下痛打落水狗,去晚了就什麼也撈不到了。
隨着多爾袞這一千多人加入進去,關寧軍的這支叛軍很快被剿滅。
除了幾個關寧軍將領和部分親兵家丁戰死,其餘的人全都選擇了跪地投降。
多爾袞讓手下的旗兵上前去脫下這些關寧軍親兵家丁身上的甲胃。
這些俘虜他知道自己肯定帶不走,但俘虜身上的衣甲能多弄一件算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