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喀克在前面帶路,特木倫等人一路順利的來到了坎坎塔達的蒙古包前。
在這裡,特木倫見到守候在蒙古包外面的幾個土默特大臺吉的親衛。
“臺吉里邊請,我家臺吉和其他幾位臺吉都在裡面。”下了馬,察喀克帶着特木倫走向蒙古包。
蒙古包的門敞開,特木倫剛走到門前,裡面的坎坎塔達便看到了他。
只聽坎坎塔達笑着對蒙古包裡的其他臺吉說道:“特木倫來了,我去外面迎一下。”
作爲主人的他站起身,滿面笑容的迎向特木倫。
蒙古包裡面的另外幾個臺吉也都放下手裡的酒杯,扭頭看向蒙古包門外。
坐在蒙古包裡面的都是土默特頗有實力的大臺吉,每一個人的部落都要比特木倫的部落強大,自然不需要放低身段去迎接特木倫。
以他們的實力,特木倫還不夠資格讓他們起身相迎。
“在座的臺吉你都認識,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來,坐這裡。”坎坎塔達把特木倫帶到一處沒人的空位上。
待特木倫坐下後,下面的人送來食物和美酒。
安置好特木倫的坎坎塔達這會兒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來,咱們爲了特木倫老弟的到來,一起舉杯。”坎坎塔達舉起桌上的酒碗。
蒙古包裡的其他臺吉也都紛紛舉起酒碗。
老臺吉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特木倫急忙舉起了自己桌前的酒碗。
在場的每一位臺吉實力都在他之上,他不敢在這些人面前拿大。
“幹了。”坎坎塔達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其他的人也都一樣,一飲而盡,全了坎坎塔達的顏面。
坎坎塔達一抹嘴頭上流出來的酒漬,放下手裡的酒碗,開口說道:“想來幾位一定好奇我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把特木倫找來?”
“老臺吉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緣由。”素囊笑着說了一句,同時往特木倫那裡瞅了一眼。
坎坎塔達笑着點點頭,說道:“沒錯,我把特木倫找來確實有事情要問他,同時也讓幾位一起聽一聽。”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蒙古包裡的幾個臺吉臉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而特木倫更是猜到坎坎塔達想要問什麼。
“把酒倒滿。”坎坎塔達對自己身邊的親衛吩咐了一句,旋即看向特木倫說道,“你是自己說,還是我問完再說?”
聽到這話的特木倫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老臺吉不用問了,我自己說。”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就像是再打啞謎,弄得蒙古包裡其他的臺吉好奇的盯着特木倫看。
坎坎塔達朝特木倫擡了擡手,笑着說道:“那好,就由你說給幾位臺吉知曉。”
放下酒碗的特木倫重新給自己斟滿酒,拿起來喝了一大口,這才說道:“來老臺吉這裡之前,我剛見完大汗,大汗同我說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了一下。
不遠處的哈爾巴拉略帶急躁的說道:“大汗找你到底是什麼事情?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出來?”
“大汗想要與虎字旗休戰,並打算派我去見虎字旗的人,和他們商談。”特木倫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一口氣說了出來。
咣啷!
哈爾巴拉把手裡的酒碗丟在了桌子上,惱怒道:“老子不同意休戰。”
“對,我們不同意與虎字旗休戰。”蘇赫巴獸隨聲附和道。
兀魯特部這一戰死傷嚴重,實力大損,這個時候他們最不願意與虎字旗休戰和談了。
特木倫面露苦笑。
他早就知道土默特的那些大臺吉不會同意不與虎字旗的休戰的,果然,兀魯特部的兩個臺吉率先站出來反對。
素囊扭頭看向坎坎塔達,說道:“老臺吉莫非早就知道大汗有此打算?”
聽到這話的特木倫也一臉好奇的看向坎坎塔達。
他也很好奇坎坎塔達是什麼時候知道卜石兔停戰的想法,畢竟卜石兔一回來,第一個見的人就是自己,而且卜石兔從始至終都沒有和坎坎塔達有過單獨接觸。
坎坎塔達語氣淡淡的說道:“早在之前大汗就有了停戰這個想法,只不過被我勸下來,這纔有了從漠北借兵的事情,如今有了漠北的援兵,依然無法在虎字旗身上取得戰果,大汗再次有了停戰的想法,也就不足爲奇了。”
“老臺吉說的沒錯,大汗已經對攻下虎字旗的墩堡不再抱有期望,不僅如此,還準備同意虎字旗留下修築在草原上的這些墩堡。”特木倫說道。
啪!
哈爾巴拉手掌重重的拍在矮桌上,滿臉怒意道:“大汗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要把草原分出去一部分給明國嗎?”
“大汗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同意虎字旗修築在草原上的墩堡存在下去,並沒有說把草原割讓給他們。”特木倫爲卜石兔辯解了一句。
哈爾巴拉怒道:“沒什麼不同,草原是我們蒙古人的草原,明國人沒有資格在我們的草原上修建什麼狗屁墩堡。”
“虎字旗和明國朝廷終究是不一樣的。”特木倫解釋了一句。
哈爾巴拉冷笑道:“虎字旗從上到下都是明國的漢人,大汗若是同意虎字旗佔有修築在草原上的墩堡,等於把大片草原給了明國。”
“行了,都不要爭執這些了,重要的是該怎麼勸說大汗,不讓大汗同意虎字旗擁有在草原上修築的這些墩堡。”坎坎塔達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哈爾巴拉一臉不滿的說道:“說的容易,如今接連敗了這麼多次,連下面的牧民都知道咱們打不過虎字旗,大汗若是執意要同意虎字旗修築的墩堡留在草原上,咱們又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