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錢一臉詭異帶着藍熙書繞小池,藍熙書還以爲安之錢帶他進涼亭呢,哪知安之錢神神秘秘的將他帶上了假山,南面半架婆娑的藤在假山上隨高就低的鋪排綠意盎然。
疊嶂的白石青石交錯,安之錢輕而易舉的推開了一塊一人來高的白石,石塊往裡一轉露出一個洞門。
“你搞得?”藍熙書大喜過望,直步入內,洞門窄小,但是一進去卻敞了許多,光線一下子暗下來,假山上方石與石的間隙有巴掌大的陽光照下來,藍熙書看見石洞一拐,安之錢隨手點亮了拐角裡的蠟燭,兩人寬的臺階向下,臺階工整兩廂石壁切合的縫隙很小,好像渾然一體的天然石洞。
藍熙書太喜歡有一個隱蔽之所了,這正符合他的心意。
安之錢取了蠟燭高擎着頭前開路,拾級而下,拐了兩拐安之錢又推開了一扇石門,裡面豁然明亮。
銅鶴燭臺左右門邊,石室大概有兩間之大,簡單的桌椅,還有一張羅漢牀,東面居然有一架六幅花鳥屏風,其餘的沒什麼雜物。看來安之錢也是剛剛弄好。
這架屏風在密室裡顯得不倫不類,引起了藍熙書的注意,藍熙書走到屏風前,安之錢笑了,摺疊一扇屏風一個洞門剛剛成型。
“挖個通道通東面,東面釘子衚衕有一處老宅我打算買下來,不過,還沒定下,所以,這個得慢慢來!”
藍熙書重重點頭,安之錢心思縝密真是幹錦衣衛的料。
藍熙書心裡定位,這個密室應該在小池的下面離地面有四五丈深。
安之錢看着藍熙書喜色,很是得意的捋着稀拉拉的鬍子環視密室:“怎麼樣?這個合你的心意吧!”
“老安!你太有才了!”藍熙書由衷的讚了一把,走動着敲擊四壁,很悶。
“放心!有氣孔!但是隔音密閉,任你在裡面大喊大叫也傳不到上面去!”安之錢看見藍熙書笑盈盈的走近了自己,燭光下年輕帥氣的臉透着老辣。
“有誰知道?”藍熙書激動地看着安之錢,安之錢摸摸臉頰上燒傷留下的疤痕:“你我!小安老王都不知道!”
“太好了!”藍熙書煽情的給了安之錢一個擁抱,安之錢一把推開了藍熙書:“少噁心我!”
藍熙書哈哈笑了。
安之錢說起房子的醉八仙,兩個人才沉重起來,平時沒什麼,藍熙書也是多數在裝做若無其事,丫無雙說醉八仙最輕的後果是不能懷孕等等,藍熙書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安之錢,安之錢沒反駁這讓藍熙書開始深信不疑丫無雙的話了,藍熙書心堵得慌,一屁股坐在羅漢牀上。
房子很討人喜歡,這幾乎是個人見人愛的女孩子,這樣的後果對於女孩子何等殘忍,安之錢把打算親自跑一趟雲南的計劃告訴了藍熙書,這讓藍熙書靈機一動,便把自己的新打算告訴了安之錢,雲南之行也許能解開白話文那個神秘小妾的面紗。
安之錢除了小安沒有掛心事,小安跟貞姐和王百草生活了很久,情同一家人,安之錢倒也放心,安之錢計劃明天動身,尋個外出採藥的由頭,這樣也能避免王百草和小安刨根問底。
藍熙書和安之錢在密室了談了很久,包括藍熙書離開北京,安之錢追查的邱得祿的一些事情,安之錢說就在前陣子邱得祿得了一筆外財。
藍熙書馬上插嘴:“漢王砸的吧!”
“落鳳居的人送的,大概二萬兩之多!”二萬兩在永樂年間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般的知縣一年的俸祿才四五十兩銀子,對於一般的官員二萬兩無異於天文數字,安之錢挑挑眉梢示意藍熙書解釋一下。
“漢王想拿錢砸出一個皇位,皇上健在他沒這膽量,萬一……”藍熙書眯眼笑了一下:“老安!聽說自打今年開始,皇上身體每況愈下,春秋鼎盛已過,有些人開始看風向了,漢王沉不住氣了。”
“這個邱得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藍熙書看安之錢也在賊笑,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老安!你查沒查邱得祿把銀子放在了那裡?”
“查了!風燈衚衕他才納的小妾那裡,在後園子的菜窖裡面。”安之錢摸了個門兒清。
“邱得祿是白話文的最重要的狗!把它除了你說白話文會怎麼樣?”藍熙書嘿嘿笑了。
“但是,這廝不敢供出漢王啊!”安之錢提醒藍熙書,藍熙書搖搖頭:“誰說我要目標是剷除漢王了?”
“呃!”安之錢皺起了眉頭,藍熙書愉悅的在腿上打着節拍:“我的目標是阻止漢王結黨謀反,不讓他成氣候就行了,前車之鑑太多了,我幹嘛替別人背鍋啊!而且!”藍熙書詭異的眨眨眼睛:“漢王是個搖錢樹!”
“這樣啊!”安之錢恍然大悟,才明白藍熙書還不是一般的心眼兒活啊!
“你要小心別讓猴給耍了!”安之錢不得不提醒藍熙書,雖然他相信藍熙書能斡旋期間。
藍熙書翻翻安之錢弄了一攤子的醫術很自信的說:“所以先把眼皮底下的刺給拔了,要不然如坐鍼氈啊!”
安之錢自告奮勇被藍熙書擋了,他不希望安之錢涉險,獲取這樣的線索已經很難得了,安之錢是他最隱秘的一條線,日後必當大用,他可不想安之錢在這個時候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