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是一路狂奔着跑回自己房間的,一頭就鑽進被子裡。
雙手捂着臉,內心狂跳不已,都要跳出來了。
臉上是發燙的,燙的估計都能煮雞蛋了。
鄭老三有點不解,剛從茅房裡出來,就看到七姑娘從少爺房間裡,像是火燒屁股似的一路飛奔跑回自己屋去了。
然後少爺走路一瘸一拐的,追了出來,看到自己後張開的口又閉上了,然後手扶着門框站在那裡。
貌似腿腳有點不便的樣子。
這啥情況嘛?
回到自己的房間,鄭老三被鄭狗蛋這貨又給嚇了一大跳:“額,你小子咋在我屋裡,神出鬼沒的,也不吱一聲,是要嚇死個誰?
咦?你這貨臉上爲何這麼的紅,是不是偷喝我酒了。”
鄭老三說着緊走幾步,一貓腰從牀下就把酒罈子給拎出來了,打開看了看,沒毛病啊。
今天可真是怪事多啊,小七不對勁,就連緊隨小七走出門的少爺也不對勁,到了這裡鄭狗蛋這個傢伙這裡也不對勁。
哪兒哪兒的都充斥着不對勁,這到底是腫麼了嘛!
“你小子原來把酒藏到牀底下了,怪不得老子沒找到,你個夯貨,這是夫人賞給我們兩個人的好不好,什麼時候變成你一個人的了。
快點,給老子來一口。”
鄭狗蛋爲了掩飾心中的不安,上來和老三爭執起來。
他們兩個和鄭長生都是從小打到大的小夥伴,隨着他們的逗笑,鄭狗蛋纔算是躲過了鄭老三的繼續追問。
他們在廚房裡匆匆的吃了點早點,一吃就知道這鮮美可口的煎餅和熬的軟糯的粥,就是七姑娘做的,家裡幾乎所有的飯食都是她來操持。
對於美食,鄭老三是從來是來者不拒的,他幾乎是用狼吞虎嚥的樣子來表達對美食的熱愛。
在府中,也就七姑娘做的飯最好吃了,況且別人做她還不讓,說是做的不好吃,少爺不喜歡。
但是中午的時候,可是奇了怪了,熱衷於做飯的七姑娘,竟然破天荒的沒有露面。
中午飯是有從鄭家莊園帶着一切應用之物,趕着三個大馬車而來的,老管家李大年的婆子和兒媳婦做的。
雖然同樣是蒸麪條,可是總是感覺沒有七姑娘做的好吃,這讓鄭老三有點不滿,挑東挑西的,很是好一頓說。
搞的李小牛媳婦兒一個人躲在廚房裡抹眼淚,這一幕還被夫人給看到了。
問明情況後,逮着鄭老三好一頓臭罵。
“都是給你們慣的了,多好的吃食,還挑挑揀揀。以後每天三頓讓你們喝稀粥,餓你們幾頓就知道疼惜糧食了。
以後不準在跟少爺出去下館子,把嘴都給你們養叼了。
長此以往,家裡的飯都沒法做了。”
額,夫人生氣了。
鄭老三知道,這是夫人在給李小牛媳婦兒一個臺階下。
對於嬸子是個什麼人,他心裡絕對的是門兒清。
就是認着罵自己人,也不能讓外人吃虧,也不能讓人家對鄭家口有微疵。
越是自己人才會罵你,不拿你當自己人,當心腹是不會罵你的。
所以捱了罵的鄭老三,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不過他也吸取教訓了,趕忙過來給李小牛媳婦賠禮道歉。
這才漫天的烏雲方散去。
讓人奇怪的是,一天下來,直到晚飯的時候小七才從房間裡出來,可是羞羞答答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平時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七姑娘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到有幾分婉兒姑娘的淑雅之氣。
這是讓鄭老三所不解的地方。
還有七姑娘看到鄭狗蛋就臉紅,看到少爺就低頭。
這是個嘛意思麼?
晚飯後,他很想和鄭狗蛋交流一下,這到底是爲什麼?
可是鄭狗蛋這個傢伙,顧左右而言他,東拉西扯的就是不接自己的話。
這有點讓鄭老三心裡很不滿意,直到他拿出珍藏的美酒給鄭狗蛋分享的時候,纔算是徹底的明白怎麼回事。
原來鄭狗蛋這傢伙,撞見了少爺和七姑娘的“好事”。
三杯酒下肚的鄭狗蛋,面對昔日的玩伴,大家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瞞着他,也沒什麼不能講的。
所以,他是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
當他講到七姑娘一把就把少爺給摟進懷裡,兩個人四目相對都要冒出火花的時候,鄭老三捂着嘴偷着樂。
原來少爺不是不對七姑娘動心啊,看來小時候,他信誓旦旦的說對七姑娘沒有男女感情,將來還要給七姑娘找一個好人家嫁了是騙人的啊。
“那你小子臉紅脖子粗的是爲啥,少爺都沒說啥,看來你是受不了刺激,動了凡心了?是不是想老秦家的二丫頭了?
給老子從實道來。”
對於鄭老三的玩笑,鄭狗蛋很是不屑的道:“放你孃的狗臭屁,誰想她了。”
不過這話後半截明顯說的有點力不從心。
鄭老三又給他滿上了一杯:“這可是你說的哦,既然你對老秦家二姑娘不動心,那我可下手了啊,明天我就讓夫人去給我說合說合。”
對於這句明顯帶有刺激挑逗意味的話,鄭狗蛋果然上當。
“去你滴吧!你要是敢跟我搶老秦家的二姑娘,小心我給你急眼,別怪兄弟翻臉不認人。”
“喲喲,這就急眼了,還說沒動心呢,這麼輕輕一試就把底牌給露出來了吧。
不過你小子的眼光還真他孃的是夠賊的,我說你前陣子幹嘛有事沒事的老往秦掌櫃家跑,感情是春心萌動,看上人家閨女了哈哈哈......”
鄭狗蛋垂頭喪氣的猛然間就把酒給幹了,烈酒入腹,如同烈焰焚燒一般,他的臉漲的通紅通紅的,連眼珠子都有點紅,紅的有點嚇人。
“老三啊,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秦掌櫃的怎麼能夠看得上我這麼一個下人呢?我敢打包票他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了。
不過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我也能聽懂,他三番兩次的說要給他女兒秦如玉找一個金龜婿。
這明顯就是向我警告了,我這個下人的身份是配不上他女兒的。”
說着,鄭狗蛋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他這一哭,搞的鄭老三有點不知怎麼辦了。
好半天,他在勸說道:“狗蛋,莫不如明天找找少爺,讓他給你某一個差事,最好是在公門裡的,這樣你不就可以身份跟你的夢中情人匹配的上了麼?”
鄭狗蛋狠狠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不,不能讓少爺爲難,他自己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官身呢。
少爺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他到目前爲止都沒有進階之地,怎麼會給我安排差事。”
在門外聽了半天的鄭長生,總算是明白了爲何鄭狗蛋這貨最近有點不對勁了,原來病根在這裡啊。
進階還不簡單,現在自己可是錦衣衛的指揮使,爲自己人,爲身邊人某一個出身,還不是容易的很。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雖然現在招募人手的工作有武雲照在做,但是自己加幾個人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想到這裡,他推門就進來了:“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爲了一個女人哭哭慼慼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趕緊收拾乾淨,不就是一個進身的機會嗎?
交給我了,明日就給你一個交代,我保管你風風光光的迎娶秦家的二姑娘。
話說那姑娘叫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