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富有戲劇性,鄭長生在皇家春耕那天偶然間的發現了李芳雨和老朱的宜才人貌似有點不對頭。
那種熾熱的眼神的交匯,明顯看出不對頭。
抱着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想法,讓王德用查了一把,這就發現了宜才人果然和李芳雨有聯繫。
讓鄭小刀跟蹤監視了一陣子,可是又沒有動靜了。
後來鄭小刀和鄭小斧他們申請加入了錦衣三千營。
鄭長生也忙於訓練,就忽略了對李芳雨的監控。
等事情忙完後,也就到了劉伯溫傳衣鉢給他的時候了。
接管了隱衛,看到鴻臚寺裡竟然也有隱衛的存在,這才讓鄭長生的好奇心又滋生了出來。
這一問之下,還真是找到事情的根由了。
靠,就說嘛,那日裡看到兩人的眼神就感覺不對勁,原來中間還有一檔子這事兒。
鄭長生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先不聲張。
相信李芳雨不是傻子,他應該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
就算是李芳雨愛極了宜才人金淑賢,他也不會和金淑賢出什麼事情的。
女人入宮的第一道門檻就是先驗看是不是處女,古人對於這樣的法子很多。
不在贅述,那麼既然金淑賢能夠得到老朱的封號,那麼就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還有,李芳雨作爲政治世家出身,他豈會不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金淑賢是從整個高麗國豪門貴族中選出來的女人,是要進獻給偉大的宗主國大明皇帝朱元璋陛下的。
他要是敢動了朱元璋的女人,就先不說他們高麗國內怎麼處罰他,單單就大明王朝的皇帝陛下的一句話,他們整個高麗國,就有亡國滅種的危險。
給朱元璋戴綠帽子,這後果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使節能夠承受的。
“明成,數月以前,也就是春耕後不久,李芳雨曾經讓人向宮中給宜才人送過東西,還有,宜才人宮中的大太監李長髮曾經出來跟他密會過。
這事情你瞭解不瞭解?”
“回伯爺,這事兒卑職還真瞭解。那日,李芳雨一大早的就去了魚龍混雜的西城水門附近的香燭紙馬店,買了許多祭祀用的東西。
也是卑職多留了一個心,本來一大早的剛入值,可是卑職看到他換了一身,我大明普通百姓的衣服。
神情嚴肅的走出高麗館,當時卑職就讓人跟上他,摸清了他的去向。
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還真用上了。今日向伯爺彙報,希望能夠幫到您。
至於王德用和李芳雨私自會面一事兒,卑職無能,沒能及時察覺。”
鄭長生真是沒有想到,這葉明成還真是一個人才。
能夠有如此敏銳的嗅覺,還能做到跟蹤不露聲色。
這就是一個天生的做情報的好手啊。
就這樣放在鴻臚寺裡面,還真是浪費了。
說是大材小用一點都不過分。
試問,鴻臚寺裡面,就包括現在錦衣秘諜裡面,又有幾個人是能有他這般心思和眼光的?
明明精通兩國語言,可是對外卻一字不漏,鄭因爲此,得到了宜才人和李芳雨兩人之間關係的情報。
能夠從李芳雨的異常,發現不對勁,及時的派人跟蹤,掌握情報。
這份心機,這份頭腦,絕對是一把好手。
“明成,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鄭長生給他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葉明成心裡一陣激動。
雙手接過茶水,恭敬的道:“回伯爺,卑職家中父母俱健在,內子照顧一雙兒女也算盡心。卑職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如果有什麼上刀山下火海的任務,卑職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鄭長生微微一愣,對葉明成的感官頓時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能夠從自己這不經意之間的一聲問候中,發現自己的真實意圖,這份能力實在是非常人所及的。
有句話說一葉而知秋,窺一斑而知全豹,這真的是很難能可貴的。
“明成,你說的是你心裡的話,我可以看的出來。今天先不說了,你回去好好的準備一下,我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做。”
鄭長生有點動情,他上千輕輕地又拍了拍葉明成的肩膀。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給葉明成一個回家裡跟妻兒老小溫存道別的時間。
鄭長生準備下一盤大棋,這個棋局在他的心裡醞釀已久,可是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這下子好了,遇到了葉明成。
幾乎就在一瞬間,在鄭長生的腦海裡,就已經成型了。
明初,由於冶煉採礦技術的落後,大明的銅幣發行和流通,根本就滿足不了國內的需求,就更不用提國際貿易了。
所以,大明纔有了寶鈔的流通。
明寶鈔是明朝官方發行的唯一紙幣,後因濫發紙幣,導致通貨膨脹,民怨沸騰,正德年間廢止。
說起來大明的寶鈔,印框高約三十釐米、寬約二十釐米,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紙幣之一。
寶鈔分六等:壹貫、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
一貫等於銅錢一千文或白銀一兩,四貫合黃金一兩,票面上端爲“大明通行寶鈔“六個漢字。
初行寶鈔時,一石米值鈔一貫,後來隨着當政者不通經濟之術,濫發之下導致貶值。
說起來,根本原因,還是明太祖洪武年間由於當時缺銅。
於是明洪武七年頒佈“鈔法“,設寶鈔提舉司,其下再設抄紙、印鈔二局和寶鈔、行用二庫。
並於次年以中書省南京名義發行。
洪武二十二年朝廷又發行小鈔五種,即拾文、貳拾文、叄拾文、肆拾文、伍拾文,票面幅面較小。
永樂以後印行寶鈔仍用洪武年號,且禁止民間用黃金、白銀買賣交易。
洪武二十二年前後,紙幣時貶時升,江西、福建一帶二貫紙鈔只能換銅錢五百文;
永樂二年(1404年),米一石一度值鈔一百貫;這就已經處見濫發寶鈔的嚴重後果的端倪了。
到了永樂五年米一石值鈔三十貫;這個時候經過控制下降了不少。
可是宣德初年,米價已達到寶鈔伍拾貫;
宣德七年(1432年),寶鈔一貫只值銅錢五文;這個時候的惡果,就是大明百姓自己吞食了。
正統九年(1444年),米價漲到寶鈔一百貫,明鈔已不能通行,
當時是“積之市肆,過者不顧“;
正德年間,寶鈔實際已經廢止。
此後,明朝不再發行紙幣。
其實呢,寶鈔制度在當時,也是很有用的,很是解決了大明那個時候的錢荒。
如果後來不濫發的話,這絕對是當時世界上的一大創舉。
可惜的是,事與願違,一幫不懂經濟的腐儒,缺錢就發行一批,再缺錢再發行一批。
導致的後果,就是大明經濟的坍塌。
就跟當年民國濫發金圓券是一樣的後果,通貨膨脹之下,購買力極度的下降。
鄭長生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在研究大明的錢幣問題。
不過他沒有說,心裡可是一直沒有放下。
錢荒,現在還可以用寶鈔代行。
完全可以滿足國內的經濟需求。
但是將來呢,以後呢?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這大道理朝堂上的文人哪一個都是信手拈來。
可是真正的能夠做到的又有幾個?
當然這也不怪他們,在沒有人懂的經濟之術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是虛妄的。
如果後世的一個經濟學家,來到古代的話,可以把整個世界的錢財都席捲一空,這一點也不誇張。
就後世的話,一個索羅斯就夠世界頭疼的了。
鄭長生是這樣想的,銅錢短缺,暫時的可以用寶鈔代替之。
可是要是不解決錢荒的話,這早晚是個隱患,將來還是會爆發出這個問題。
要解決錢荒的話,那用紙幣的發行,似乎是必然的結局。
這在後世的時候,已經通過驗證了的。
後世所有國家都是用紙幣代替貴金屬錢幣的。
可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的黃金白銀等硬通貨的存量要足夠。
否則的話,濫發寶鈔的後果,史書爲鑑,大明是個什麼情況,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
經濟崩潰,通貨膨脹,大明百姓的購買力從明初到明中後期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鄭長生決定改變這個現象,那首要的就是要積累足夠的貴金屬。
黃金、白銀,這是必不可少的。
要說白銀大明地大物博,可以說存量很是豐富。但是開採出來還需要時間,再說了,鄭長生也不想過度的開採。
除去這些因素之外,鄭長生把目光早就瞄準了日本。
日本這個國家其實白銀的儲量還是很客觀的,但是他們國內的白銀雖然橫行,甚至白銀的價格極低。
購買力實在是有限的很。
所以日本每年都要派大批的朝貢貿易團隊來到大明。
但是呢,大明的通行貨幣是銅幣或者寶鈔。
他們本國的白銀卻用不出去,這也是滋生海盜的根本原因之一。
日本國內空有大量的白銀,卻無法換成大宗的商品。
這使得上層統治者,大爲煩惱。
正是由於鄭長生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掠奪日本國白銀的計劃。
你不是白銀買不了商品嗎?
那好,老子給你白銀有花費的地方。
用你們國內的白銀來和我們大明進行貿易往來。
至於結算嘛,那就用你們的白銀結算好了。
不過可不是等價的喲!
白銀在你們國內都已經爛大街了,購買力實在是有限的很。
可是呢,他們國內又急需大明的商品。
瓷器絲綢皮貨,各種大量的商品。
只要是大明產出的,在他們國內都是需要的。
尤其是上層大名啊,貴族啊之間。
由於受東方文化的影響,他們對大明的商品極爲的推崇。
就是一件小小的瓷器,再不然是一件極爲奢華的絲綢衣服。
都能夠賣出一個天價去。
日本國內的情況很明顯,從經濟學上來說。
是供不應求的。
大家也都瞭解,經濟之道嘛,無外乎就是供大於求供小於求。
這兩種情況下,那可是天差地別了。
都說物以稀爲貴,這反映到經濟學上就是供不應求。
如果供大於求那就成了通貨膨脹的後果了。
爛大街的東西了,誰還要啊?
鄭長生掠奪日本白銀的計劃,現在還缺一個代理人。
而這個代理人目前鄭長生現在已經鎖定了葉明成。
如果在沒遇到他以前,鄭長生還不敢貿然地開啓經濟戰。
可是葉明成這傢伙竟然精通日語和韓語。
這絕對是一個很好的棋子。
具體的計劃,鄭長生都已經想好了。
現在大明的海船的建造也不算是多麼的發達。
當然這是跟同時期所有國家相比,也跟後世相比,在他腦海中做出的一個判斷。
不過儘管是這樣,就目前來說也算是在整個世界上位列前端的吧。
爲了保險起見,大明的商船,可以在高麗國設置登陸點。
從地緣政治上來說,高立國跟大,明路路相接。
運送貨物到高立國的港口,然後再統一的裝船發往日本。
在從日本國換回大量的白銀回來,這簡直就是比印鈔機還要快呀。
大民國缺白銀,而日本國盛產白銀,奶奶個腿的,這不掠奪白不掠奪。
誰讓日本國在鄭長生的印象中不那麼光彩呢。
該是老子報復的時候到了。
想當年,小日本侵略中華。
所造成的損害有多大?
只要是個華夏人,心中的恨永遠停不下來!
當然,漢奸賣國賊的人渣除外。
但凡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愛國之心,這種仇恨永遠是心中的痛。
百年國恥,永生永世不能忘懷。
對於狼子野心的小日本兒,現在趁你病要你命。
如果不不順手牽羊的話,真對不起老祖宗,也對不起,白白的穿越過來一趟。
想到這裡的時候,張長生的心中,就一陣一陣的激動。
他看了看葉明成,微微一笑的說道:“我知道前陣子你從中牽線搭橋,讓日本國的使節宮本和我見一面。
可是當時我並沒有答應你的請求,或許讓你在日本國使節宮本的面前大失顏面。
這一點來說的話是我考慮不周,你回去以後儘快的安排日本國使節宮本和我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