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刀疤過起了囚禁的生活,不過他的待遇可要比當年的章天澤要強多了。
說是囚禁,其實就是在一間靜室裡養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張黑虎還派了人給他治療傷口。
不過,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出這間房門。
刀疤的傷是刻意的做出來的,看着皮肉翻卷,可是沒有傷到筋骨和內腑。
說白了就是皮外傷而已。
再加上他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健,恢復能力驚人。
只半個月時間的將養,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他着急啊,這眼看傷都要好了,可是張黑虎不露頭了。
就那天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面,甚至連王廣田都不見人影。
他可是身上帶着使命過來的,小姐要求他打入彌勒教,可是並沒有告訴他彌勒教的教主是張黑虎。
估計小姐也是不知道的,要不然的話小姐絕對不會派自己過來。
現在到好,恐怕完不成小姐交代的任務了。
反正現在的傷也好了,要不然的話,老子就殺出去,也是可以的。
他對自己的功夫是有信心的,不戀戰的情況下,逃命還是有把握的。
可是仔細的思量了一下,還是否決了這個想法。
既然來了,怎麼能一點建樹都沒有就溜了了呢?
況且,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張黑虎並不想要他的命。
否則的話,第一次見面他完全就可以殺掉自己。
可是他不但不殺自己,還給自己治傷,這就意味深長了。
所以,思來想去,刀疤還是決定留下來,靜觀其變,到底要看看張黑虎這小子要搞什麼鬼。
他不會就這麼一直不露面的。
刀疤打定主意後,心裡就平靜多了。
每日裡他除了吃就是睡,可算是好好的休養了一陣子。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奔赴草原。
可是沒少遭罪。
草原上的風,吹的他手都乾裂開了。
臉也被吹成了高原紅,兩頰上紅撲撲的。
摸起來生疼生疼的,這陣子算是修養過來了!
房間裡的陳設還算說的過去。
雖然跟鄭家莊園沒法比,但是也算是小康之家纔能有的了。
唯一讓刀疤不滿意的,就是他躺的那張牀。
竟然用的是粉紅賬幔,還有一股子薰香的味道。
這分明是一張女人的牀。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睡女人的牀。
這未免有損他的英雄形象!
不過,講真,雖然他從內心裡抗拒。
可是也是很好奇的。
人對異性都是有着強烈的好奇心的。
無論男女,都想窺探一下異性的生活環境!
你別看他跟隨章歡那麼多年,可是他從未踏入過她閨房半步。
這就是封建禮教對人的禁錮。
這次也算是圓了刀疤對女人的幻想。
嗅着香噴噴,略有些甜甜的果味芬芳的帳幔和枕頭被褥,他有點想入非非。
怪不得人常言道:“溫柔鄉是英雄冢,就連睡在女人的牀上,都這麼有誘惑力,就更不用提身邊躺着一位紅粉佳人了!”
刀疤陷入了幻想之中……
一個從小就流離失所的孤兒,過着飢一頓飽一頓的顛沛流離的生活。
如果不是章天澤收留他,還培養他,他怎麼會有今天?
他對章天澤是打心眼裡感恩的,愛屋及烏之下,當然他對章歡也是感恩的!
突然,他猛然間從牀上坐了起來。
然後狠狠的扇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剛纔恍惚中,竟然幻想着小姐躺在自己身邊!
這,太不應該了。
她是小姐,是老爺的獨生女兒。
章家對自己有天大的恩德,自己怎麼能夠如此的褻瀆小姐。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自己應該忠心的保護好小姐,聽小姐的話。
怎麼能有這樣不堪入目的想法呢?
竟然這麼無恥的想要和小姐……
刀疤對心再也不能平靜了!
雖然狠狠的幾個嘴巴子,打的臉上生疼生疼的,可是還是抑制不住的心中幻想着。
額,刀疤痛苦的雙手撕扯着頭髮。
繼而,雙手掩面,他哭了……
這是他記憶中以來,位數不多的一次哭泣。
爹孃死的時候他哭了,章天澤把他從死人堆裡救出來的時候,他哭了,章天澤離世的時候,他哭了,再有就是現在這次。
刀疤哭的像個孩子,肩膀聳動,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或許,他內心深處是愛着小姐章歡的。
要不然,他不會在她身邊守護這麼多年。
這就是愛嗎?
從未感受過的心痛的感覺,似刀割,似針扎,一陣一陣的鑽心的痛。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跟小姐有什麼感情上的交集的。
小姐那麼美麗,那麼可人疼,而自己呢?
一身傷痕累累,臉上還有一道讓人討厭的刀疤,自己怎麼會配的上小姐?
他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他才擦乾眼淚,儘量的裝作沒事人一樣。
門開了,張黑虎來了!
靠,他竟然是獨自一人來的。
狗日的膽子夠大啊!
也不怕老子突然出手幹掉他。
“刀疤兄弟,這陣子修養的怎樣?”
張黑虎笑呵呵的,拉過一把椅子,在刀疤牀邊坐下。
刀疤眯縫着眼睛看了張黑虎一眼:“張黑虎,你想怎樣?
是殺是剮的,給個痛快話。”
“哈哈!果然還是之前的性格,快人快語,老子喜歡。”
說到這裡,張黑虎看了一眼外面:“拿進來吧!”
話音一落,兩個下人裝扮的漢子,拎着兩個食盒走了進來。
打開食盒,一盤又一盤的菜餚連同兩壺酒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張黑虎揮揮手:“你們出去吧,我要跟刀疤兄弟好好的敘敘舊,沒有我的吩咐,不得讓人進來打擾本教主!”
“是,謹遵教主法旨!”
兩個下人,應諾一聲退了出去!
刀疤也不客氣,媽的,老子倒要看看你老小子要搞什麼鬼,作什麼妖?
刀疤也不用筷子,伸手拿起盤子裡的燒雞,大口大口的撕咬起來。
一邊吃,一邊拿起酒壺,嘴兒對嘴喝了起來。
張黑虎只一味地看着刀疤,過了好半天才笑呵呵的道:“刀疤兄弟還是當年的直率性格。
難道你就不怕本教主給你在菜裡酒裡下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