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櫺紙上的破洞,王大龍數了一下,屋裡十幾個人,禿頭那廝被衆星捧月一般的圍在中間。
“媽的,這狗日的地位還不低嘞!”王大龍心中暗罵。
“看來鄭伯爺的擔心全都應驗了,禿頭在彌勒教中的地位很高,完全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如果單純的只是把他當做貧民窟的地痞流氓頭子、當成是彌勒教的小蝦米,這個方向完全就是大錯特錯。”
正在王大龍心中暗暗佩服鄭長生的時候,只見禿頭這廝站了起來,手中端着一碗酒道:“我再敬諸位一碗,喝完這碗中酒,我們就各奔前程。
你們要時刻牢記教主的法旨,隱其形,藏其蹤,讓朝廷的鷹犬們着急去吧。”
圓球狀的護法腆着大肚子也站了起來:“諸位,金剛護法說的好。爲了教主的大計劃,我們暫時吃些苦頭不算什麼,一切只待來日教主大計功成之日,我們在重聚首,到時候揚眉吐氣就是我們了。
讓那些朝廷鷹犬都見鬼去吧!”
隨着他的這番鼓動,屋裡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所有人羣情激盪起來,“說的好,我們就等着那一天早點到來了。來,幹了!”
王大龍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動,“大計劃?什麼大計劃?狗日的彌勒教什麼時候又有了新教主了?”
一系列的疑問縈繞在他的腦海,各種問號充斥在他的心田。
“媽的,看來今天的釣魚行動要延後了,不把這些新出現的問題搞清楚,就算是把人抓了又如何?
秘諜行動不是軍事行動,軍事行動講究個殺他個乾乾淨淨,可是他們作爲秘諜可不能逞匹夫之勇。
他們的存在就是要把各種禍端提前探知,把各種風險消弭與無形。”
王大龍越想心中越是後怕的厲害,得把這個消息趕緊通知鄭伯爺,本來以爲是個小蝦米,可是現在釣魚釣出猛虎來了。
這計劃得改變啊!
王大龍想到這裡,衝那名接應的秘諜一揮手,兩人潛行回到後廚。
“我處理屍體,你通知外面的人,暫時不要行動。
他們不是說要隱其形,藏其蹤嗎?
相信他們不會再有橫向的聯繫了。
讓人跟蹤,分別秘密抓捕,記住,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是,千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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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彌勒教衆人,道別禿頭和大車店的胖掌櫃,紛紛離去。
他們顯然把山羊鬍給忘記了,對於一個‘失敗者’沒人會惦記在心頭,這就是現實。
在禿頭的絕對權力和絕對實力之下,一個小小的分壇主,就算是真的殺了,也不會激起多大的浪花。
倒是胖掌櫃的出去轉了一圈後回來道:“跟你作對的那廝,今天的面子丟的有點大,或許提前離開了。
不過,金剛護法大人你放心,我會單獨的通知他的。”
禿頭,坐在椅子上已經半醉半醒狀態了,他今天沒少喝。
“嗯,不管他了。”說道這裡,禿頭那廝嘿嘿一笑:“老張,咱們兄弟二人相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胖掌櫃賠笑道:“看您說的,屬下能夠擔任這間大車店的掌櫃的,還不全靠您的提攜?您有事就儘管吩咐,屬下去辦,絕對讓您滿意。”
“聽說你手底下養了一羣姑娘迎來送往四方賓客,今天怎麼一個都沒見到?”
他的話說道這裡的時候,胖掌櫃的就已經明白他什麼意思了。
不就是想找個姑娘陪着嘿咻一番嘛!
胖掌櫃的陪着笑臉道:“嗨!我當什麼事情呢。
那些姑娘們也都需要過年,我給她們安排了吃喝,讓她們休息休息,等精神狀態養好了,纔有力氣明年接客掙錢啊。
不過,既然金剛護法有需要,那是屬下的榮幸,也是她們的榮幸。
請金剛護法大人移步,隨屬下前往偏院。”
禿頭打了個酒嗝,起身笑呵呵的來到胖掌櫃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兄弟,夠意思。
那下面哥哥我就看你的安排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架勢......
胖掌櫃的給禿頭安排了兩個大車店裡最標緻,最水嫩的姑娘,幫禿頭把門關上,轉身離去。
走出偏院門,胖掌櫃的目光冰冷似箭,惡狠狠的呸了一口:“孃的,真他媽的晦氣。”
胖掌櫃的四下張望了一下,悄悄的來到大車店的門外,裹緊了外套邁步朝着王大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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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龍心中一陣的激動:“媽的,來的好。”
他回頭對兩名秘諜道:“看着沒,那人就是大車店的掌櫃,在彌勒教的身份是護法。
我要活口的,千萬別再出簍子了。”
“是,千戶大人,交給我們,你就放心吧。”
說完,兩人活動了一下凍的都要僵硬了的手腳,準備擒拿捕俘。
胖掌櫃的離他們的位置越來越近了,突然胖掌櫃的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了。
可把王大龍驚着了,心中暗道:“暴露了?不可能啊,還有一段距離呢。再說了,他們隱藏的很好,身上都披着白色的披風,跟雪相互輝映儼然成爲一體。
還有,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秘諜司的老手了,又不是新兵蛋子,對於潛藏行蹤都是個頂個的高手,怎麼可能被發現?”
胖掌櫃的揣着手,左右看了看,腳步又移動了起來。
呃,王大龍心中長舒了一口氣:“媽的,老子還以爲暴露了呢。”
隨着胖掌櫃的身形越來越近,王大龍回頭對那兩名秘諜道:“聽我的口令行動,爭取不動聲色的拿下,千萬別整出動靜來。”
就在這個時候,胖掌櫃的衝着王大龍的方向冷冷的道:“秘諜司的人吧,帶隊的出來搭話。”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落在王大龍的耳朵卻如黃鐘大呂一般,震的他的腦袋嗡嗡的作響。
“啥情況啊這是?怎麼還指名道姓的把他們的老底都給揭露出來了啊?”
不過隨即,王大龍的心中一陣的狂喜,“這傢伙絕對是自己人,否則的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道破他們的身份。
可是,話說這傢伙是誰啊?秘諜司的人幾乎他都認識,但是這人他卻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