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茂沒有着急進攻成都城,在他看來,敵軍不堪一擊,他到的越晚,他們潰散的就越快,到時候就省的麻煩他動手攻城了。所以他帶領手下的大軍在綿州城開始休整。
他不着急,程孝廉也沒法着急,要是着急出戰,一旦對方發現了他們真正實力,之前那三座城池就白丟了,這場戲也白演了。所以,程孝廉只能按兵不動,暗暗在成都城佈置,然後每天演一出逃兵逃離成都城的戲碼。
不過這樣也不是全無好處,最少給了程孝廉充足的休養時間,有了休養生息的時間,大明的將士就能更加熟悉周圍的環境,而周圍的百姓也會慢慢習慣已經消失了許多年的大明。
程孝廉倒是徹底閒了下來,軍伍訓練有當初他在山上寫的一些方法,袁宗皓他們全都按照這個法子練兵,內政的問題有羅森和孔夫子商量着來,許多人都想問孔夫子的真實姓名,天下姓孔的哪兒有人敢叫夫子的,但是孔夫子只是笑着說:“不能青史留名,不敢污了父母起的名字。”
南鎮府司則是在專注研究火藥問題,由於火器的特殊性,據點不能建在城裡,只能在山裡,程孝廉閒下來就在這裡待着,把他對於火器的一些瞭解全盤托出。
他後世不是學機械製造的,也不是軍事發燒友,對於這些東西都是一知半解,甚至連彈道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只能把後世看過的影視劇之中的一些效果說出來,而那些工匠便根據他的想法開始研究。
不過程孝廉倒是不怎麼着急這些東西,他也沒想着能夠研究出蒸汽時代的武器出來,只是把火槍研究的好用一些,比起冷兵器作戰,他對於火器作戰的領悟可是無人能比的。所以他必須要有一支火槍隊才能控制戰場局勢。
另外他讓工匠重點改造了地龍雷這種東西,這個東西一開始是大力碰撞纔會引發玄關,也就是人猛地踩一腳纔會爆裂。而程孝廉想要把這個東西做小,並且改成手動控制引爆的掌心雷。
熟悉火器的工匠對此表示了質疑:“殿下,這東西不成的,咱們手的力氣可以控制的勁道,根本沒辦法存放和運輸,稍微一不注意就得炸傷自己人,而且運送的時候,道路崎嶇不平,也容易引爆,咱們自己人傷亡一定非常大。”
程孝廉撓了撓頭,他仔細回憶着後世的影視劇,翻來覆去終於想出了一個情節:“這樣,你把引爆的機關做成雙層保險的,只有打開了兩個機關纔會爆炸的那種。”
工匠搖了搖頭:“殿下,不可能的,要是機關簡單了,那麼還是之前咱們要考慮的那個問題,自己人拿着或者運輸途中,就算弄了三個機關只要簡單了,就會爆炸。要是複雜了,我擔心咱們的士兵在戰場之上根本就打不開這個東西,要是那這個東西給他們訓練,咱們也沒有這麼多鐵。”
程孝廉皺了皺眉,心說我就是想研究個東西出來怎麼就這麼難呢,他看了工匠一眼:“還有沒有別的好辦法?”
“只能用芯子。”
“不行,戰場之上火石這種東西萬一打不着怎麼辦,碰到下雨天豈不是全都失效了。”
“若是請手藝精緻的工匠來做,這個東西一天也就做一個,能夠把機關什麼設計得很合適。但是這個東西十個八個也不可能影響戰場的局勢。”
“先讓他們做着,也許做的過程中就能發現什麼竅門,找到更好的辦法,不過一定要小心,頂級的工匠很難找,咱們死一個就少一個。”
“殿下放心吧,那些大師們一旦覺得這個東西有挑戰性,能夠鑽進去研究,就不會害怕生死之事,要是害怕生死,這機關之術如何能夠研究得出來,我會叮囑他們小心的。”
程孝廉倒不是沒想起後世有一種擰開手雷蓋就能引爆的東西,但是那種鐵器上面雕刻的螺旋花紋需要機器才能雕刻,人力雕刻很難,甚至雕出來的都是工藝品,這種東西不能量產,所以沒有什麼用處。
楊有財倒是有些奇怪:“殿下,你什麼時候對火器也這麼有研究了,我可沒聽說過咱們這邊有精通火器的人能夠教你。”
程孝廉咳嗽一聲:“那是在十年之前,大雪之中,一個白鬍子老爺爺。。。。。。”
“打住,白鬍子老爺爺又跟你說看你天生骨骼驚奇之類的話了吧,殿下我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是你不能把我當成傻子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跑到了近前:“殿下,成都城外來了一批人要進城,可是守城的將軍擔心他們是敵軍的奸細不放他們入城,那些人竟然靜坐在城門前了。”
程孝廉有些吃驚:“你說什麼?”
“他們坐在城門前了,說不讓他們進城沒問題,他們坐在城門前幫咱們守城。”
“走,咱們回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程孝廉也有些摸不到頭緒,要說那些人是奸細的可能性倒是不太大,畢竟城門可沒有完全關閉,現在戰亂也沒法查文憑路引,他們完全可以混進城去,沒有必要大隊人馬出現引起城中的守軍的注意。
兩刻鐘之後,他們便趕到了城門前面,只見城門前面密密麻麻坐着許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楊有財一看這種情況立刻攔下了程孝廉:“殿下,不能上前,這些人魚龍混雜,要是裡邊藏着居心妥測的人,我沒辦法護住你的安慰。”
程孝廉點點頭,他在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也不想貿然前往,城頭的守軍一看程孝廉他們的縱馬前來,立刻打開了城門,然後出來了一隊人馬跑到了程孝廉跟前,程孝廉看了眼楊有財:“你注意周圍情況,我問問怎麼回事。”
靜坐的人也發現了大隊人馬出了城,圍着這幾個人,看起來像是在保護,沒準是什麼大人物。
程孝廉縱馬來到了前面,想了想開口說着:“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到成都城下有何貴幹?”
一個領頭的老者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聽聞大明朝廷建立,不知此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