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一吃過了晚飯，帶着一個陣盤和基辛來到船舷。
“嘉一，你這個陣盤是幹嘛的？和蝙蝠有什麼關係嗎？”基辛看着嘉一手裡的所謂的陣盤，他對這個也不懂，只是看着覺得十分的奇特。這是一個兩打寬的圓盤，一打就是手掌撐開拇指尖到中指尖的距離，約20多釐米的樣子。
陣盤並不厚，不超過四片指甲的厚度，上面佈滿了玄奧的花紋，裡面有白色的金屬填充，在四個角落之間還有四顆寶石，看起來倒是更像是一個工藝品。
他並不知道，那些白色的的金屬是秘銀合金。填充在陣盤裡面構建了魔力通到，之所以用秘銀合金，當然是因爲這樣便宜。陣盤的最外頭還有一個小喇叭一樣的東西，讓這個陣盤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烏龜殼，前面的喇叭就是頭。
嘉一拿着陣盤，對基辛說道：“這個就是模擬蝙蝠發出聲音用的，然後陣盤會接收到發出的聲音發射回來的波，就可以探測前面有沒有東西了。”
“爲什麼要模仿蝙蝠發出聲音啊？有什麼用嗎？”
“蝙蝠夜裡可以視物，不是因爲眼睛可以在黑暗中看見東西，而是因爲嘴裡可以發出聲音，撞到障礙物的時候反射回來，被耳朵聽到，就知道前面有障礙物了。”
嘉一解釋到，但是見基辛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依舊不明白。
“就像是迴音，你知道嗎，你在峽谷裡面喊叫，能夠聽到迴音，聲音的速度是一致的，根據迴音的時間，我們就能知道前方的障礙物有多遠。蝙蝠也是一樣的，但是蝙蝠的聲音人耳是聽不到的，所以人們纔沒有發現蝙蝠是通過聲音來定位的。”
基辛感覺自己有些懂了，但是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從來沒有聽說過用耳朵看的：“用耳朵真的能夠看到嗎？”
“你的武藝也算得上不俗了吧？”嘉一見基辛點頭，繼續說道，“那你有沒有那種感覺，有人想要攻擊你的時候，你就會有感應，聽到聲音就能夠發現哪邊有人？”
基辛繼續點頭。
“那就對了嗎，你這個也不是通過眼睛來看的啊？所以用耳朵看真不是什麼事情。只要感覺夠敏銳就可以。”嘉一其實是偷換了概念，但這樣一說，基辛就好理解多了。
嘉一也不想再解釋這個東西了，基辛缺乏相應的基礎，只要知道一個大概就可以了，想要和他解釋的清楚明白，嘉一也沒有這個能力。
嘉一拿起那個陣盤，正要激活法陣，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這裡的聲音還是340m/s的傳輸速度嗎？如果是在水裡，速度又是多少？如果這個也錯了的話，那測量的距離就差距太大了。
嘉一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自己親自測量一下比較好。
他讓船上放下一艘小船，來到一塊比較平整的山崖前面，然後跑到對岸，使用魔法進行了測距，確定了距離，他使用自己的陣盤對準對面的山崖發射超聲波，同時用沙漏開始計時，等到陣盤接收到返回的超聲波之後，停下計時。距離除以時間再除以二之後，得出了聲音的傳輸速度，和地球上差距不大，約是360m/s，比起地球上要快了20米每秒，差距並不算大。
計算好聲音的傳輸速度之後，嘉一才繼續開始試驗自己探測陣盤，至少剛剛用來測音速的時候還算好用，想來用來作爲聲吶雷達也是沒有問題的吧。
嘉一回到大船上面，這時候已經有許多水手圍了上來，因爲聽說嘉一法師要用耳朵來看東西，大家都來看稀奇。
“都讓開一些，讓開一些，不要擋着路。”
“嘉一，這個東西怎麼用啊，真的能看到嗎？用聲音？”連船長都聽到風聲，過來觀看了。
嘉一對於水手們的無聊也算是見識到了，他說道：“這個還是初級版本，理論上只能發現水面上的東西，等到改進之後，除了能夠發現水面的東西，還能發現水下的東西，就算是晚上或者視線不好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問題。”
說完，嘉一來到了船舷邊上，排開周圍的水手，只有基辛和兩個船長在身邊。
嘉一端起陣盤，激活之後，陣盤上面升起一陣光影，理論上來說，這一片光影是用來作爲顯示屏，根據聲波探測的反饋顯示周圍的實時動態的，可惜還沒有實現完整，只能顯示一條線或是一個點。
陣盤激活之後，小喇叭裡面開始間歇性的釋放出超聲波，其餘人什麼都感覺不到，但是嘉一自己施加了聆聽術，所以能夠聽到一聲一聲的間歇性的聲波傳遞出去。
傳遞出去的聲波很快獲得了反饋，是兩岸的山崖，在顯示屏的兩端顯示出來兩條不規則的線，象徵着兩邊的山崖。然後，就有一些零星的亮點出現，這些是河裡的船隻。只是除了這些，還有許多的雜點存在，這些都是一些多次反射造成的背景雜音，應該要濾除。
雖然沒有能到全息影像的地步，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嘉一已經比較滿意了，起碼有些樣子了不是嗎。
“這個點應該是一艘船，和我們對相駛過來的。根據反應時間，應該有2哩的距離。”嘉一指着離自己這邊最近的一個大點說道。
“來個人去瞭望臺看下，正前方水道是不是有艘船？”休利特船長說道。
聽了他的話，立馬有個水手爬到船上的桅杆上面，對着正前方瞭望。要是有望遠鏡就好了，這樣可以看得更遠，可以他沒有精力去做。嘉一還不知道其實已經有望遠鏡這東西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不過兩哩的路並不算遠，水手上去之後隨便一搜索，就看見前方確實有一艘大船迎面駛來，距離根據目測的也和嘉一說的差不多。
水手立馬和下面的人說了。
“這個還真能探測的到啊，真的是通過聲音來探測的嗎？怎麼聽不到啊？”休利特船長問。
“人只能聽到一部分的聲音，如果聲音頻率太高或者太低，就會聽不到，這個探測法陣就算髮出了高頻的聲音，所以你們聽不到。”
嘉一解釋了，但是卻沒有人聽得懂，看他們眼神茫然的樣子，嘉一隻能簡單解釋到：“這是魔法！”
哦，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早說這是魔法不就好了嗎，大家就能夠理解了，前面說了那麼多，反而將大家說的一頭霧水。
嘉一也是無奈，本來想對大家做一個科普，沒想到大家根本聽不懂。不過嘉一也不用感到失落，因爲即使在差不多普及了基本教育的現代，大家對於許多事物的原理其實也並不清楚，只能強行將之歸納爲科學，和這個強名爲魔法的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