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湮道:“你不知道嗎?”
司寇曦雪問道:“知道什麼?”
濮陽湮道:“就是母后和你阿媽約定好了,若是在春節前你阿媽不答應母后的要求,母后就要採取行動!”
司寇曦雪逼向濮陽湮道:“什麼約定?答應你母后的什麼要求?”
濮陽湮道:“母后讓你阿媽答應和司寇尊離婚,便放過司寇尊,不然的話,阿媽就會報復司寇尊!只是,你阿媽不答應,母后就告訴你阿媽,既然不願意拋棄司寇尊,那麼在新年伊始,阿媽會讓司寇尊身敗名裂!”
司寇曦雪笑道:“真是可悲,我阿媽和阿爸情比金堅,怎麼會答應花宛星那畸形的要求!你們都別做夢了,就算是死,阿爸和阿媽也絕不會分開的!”
濮陽湮冷嘆了一聲道:“那就怪不得母后了!以前我也不能理解母后的做法,自從遇上你,我就明白了,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和另一個人在一起,那種感覺比死還難受!”
司寇曦雪冷冷道:“你和花宛星都是瘋子!都瘋了!你們要對我阿爸做什麼?”
濮陽湮道:“我不知道母后會如何做,母后應該也知道你阿媽絕對不會拋棄司寇尊,不然今晚也不會單獨留着司寇尊和父皇在一起了!”
司寇曦雪狠狠的盯着濮陽湮道:“你真讓我感到噁心!我告訴你,我就算終身不嫁,也不會喜歡上你這樣的瘋子!”說完後快速朝麒麟殿走去。
濮陽湮臉色蒼白,一步步朝後退,道:“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然後惡狠狠的盯着司寇曦雪道:“母后是對的!你們都該死,該死!”快步追上司寇曦雪,殘忍的笑道:“一切都晚了,你就安靜的睡着吧!”司寇曦雪還未反應過來,就敢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濮陽湮抱着司寇曦雪,柔和的對司寇曦雪道:“你還是睡着比較惹人憐愛!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抱着司寇曦雪朝着自己的寢殿走去。
蠻荒,一間暗室裡,燭火忽明忽暗,呼延庭握着手中的信,沉思者,整個密室瀰漫着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氛,坐於下方的格扎裡忍受不住這種氛圍道:“王,發生了什麼事?”關?和另一位和呼延庭年紀不相上下的人則是一言不發,安靜的坐着。
呼延庭將信放在燭火中,昏黃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這封信。格扎裡忙問道:“王,信上寫了些什麼?”
呼延庭如鷹眼一樣銳利的目光滑過格扎裡,格扎裡只覺得心裡一寒,跪下道:“王,我知道錯了!”要是讓人看見平時倨傲無比的格扎裡對着某人下跪,一定會覺得不可思議,可要是看到格扎裡所跪之人是呼延庭,所有人又會釋然,因爲呼延庭就是這樣的人,能夠讓別人發自內心的尊崇、敬畏。
呼延庭緩緩開口道:“你錯在哪了?”聲音不大,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格扎裡只覺得自己猶如置於冰窖中一樣,臉上卻流下汗水,聲音顫抖道:“王,我違反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的律條!”
呼延庭道:“你明白就好!那我問你,你知道違反這個條例的人會有什麼懲罰嗎?”
格扎裡臉上的汗水如雨水一般下落,顫抖着說道:“凡是違反王定下的規則,重則千刀萬剮、株連九族,輕則斷其手臂、剪去舌頭。”
呼延庭淡淡道:“你知道就好,那麼你覺得你的應受什麼懲罰?”
格扎裡跪在地上,不知該如何回答,關?和那人則是坐在座位上,或沉思、或閉目養神,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呼延庭開口問道:“你的頭髮是不是自從你出生後都沒有剪過?”
格扎裡驕傲的答道:“王,自我出生後,我的頭髮就未曾剪過。”
呼延庭道:“那就好,那就把你頭髮剪了以示懲罰吧!”
格扎裡不可置信的看着呼延庭,因爲在蠻荒,頭髮越長,就代表越受人尊敬,因爲在蠻荒,是以武力強弱來評判一個人的價值,頭髮越長就代表這人越厲害,就越受人尊敬。格扎裡呆立在原地,因爲要他把頭髮給剪了簡直比死還難受,剪了頭髮就等於是剪去了尊嚴、剪去了驕傲。
格扎裡左右爲難,跪在地上,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樣,擡起手就要拍向自己頭上的時候,呼延庭淡淡道:“你若是自盡了,你就不配作爲一個蠻荒人,不配作爲我呼延庭的第一武將!”
格扎裡停下手道:“王,讓我剪了頭髮我寧可去死!”
呼延庭道:“那好,那你現在就好好的活着,記着,你欠我一條命,我讓你死的時候,你才能去死。”
格扎裡臉色通紅,磕頭道:“王,我的命一直都是你的!”
呼延庭道:“你起來吧!”
格扎裡起來後以手爲刀,唰的將自己引以爲傲的長髮盡數剪去,呼延庭滿意的笑了笑道:“好,你不愧是我最看重的人!何爲大丈夫,當爲如此!”
格扎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個得到家長表揚的孩子一樣,開心又得意。
一直未說話的關?問道:“王,發生率什麼事嗎?”
呼延庭並未生氣,淡淡開口道:“她們今晚就要動手了!”格扎裡不解呼延庭的態度,其實關?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不僅聰明,還懂得迎合人,呼延庭之所以懲罰格扎裡是因爲格扎裡在不適當的時候問了不該問的話,而現在呼延庭心情很好,正需要有個臺階下,恰巧,關?就充當了這樣的角色。
一直緊閉雙目的和呼延庭年紀不相上下的人睜開雙眼,如一頭剛睡醒的獅子一樣,眼神犀利,面無表情的說道:“她們還是動手了!”微嘆了口氣,又閉上了雙眼。
呼延庭道:“大家如何看待這件事?”
格扎裡道:“王,我們可以趁此大亂舉旗造反,我相信,在您的帶領下,所有人都會臣服在王您的腳下的!”一臉狂熱的看着呼延庭。
呼延庭搖搖頭道:“你們太小看濮陽澗了!他看起來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髮!你們兩人怎麼看。”
關?道:“我認爲王您說的對,難保這是濮陽澗爲了誘我們上當而故意這樣做的!我覺得我們還是再看看在行動會更好。”
呼延庭沉默了一會,對着緊閉雙目的人問道:“夏天,你怎麼看?”
夏天睜開雙目道:“正所謂兵不厭詐,是真是假,明日就可知道,到時再做決定就可!”
呼延庭點點頭。
漠北,花宛辰在司寇尊曾經辦公的帳篷中蹙眉思考着,桌上堆滿了行軍作戰圖,牆上也掛滿了行軍作戰圖,每張圖上都有着花宛辰標記過的痕跡。
花宛辰看完手中的紙條,眼神冰冷道:“姐姐,這是你給我的最後警告嗎?”紙條上只寫着‘王爺徹夜未歸,曦雪小姐也不知所蹤’,花宛辰緊捏着紙條,恨恨道:“姐姐,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尊和雪兒是勇敢的人,既然你要比,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尊和雪兒是多麼堅強的人!”
花宛辰透過天窗遙望着望京,東方的雲變成了魚肚白的顏色,點點晨光驅散了黑暗,花宛辰知道,夜盡了,天就要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