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老闆卻在此時,淡淡的撇過一絲笑,紫黑色的嘴脣在這一絲笑中,顯得更加的完美了起來。趁着他脖子之上的一串紫黑色的珠子項鍊,更讓人覺得這人的高深莫測。
“你,究竟是什麼人?”
“是什麼人,並不是你想關心的問題,你最關心的,不過是該怎麼樣走出這裡?不是嗎?”
兩個人在那裡開始打啞謎,沒有人能夠聽懂其中的意思、。
如果簫劍猜得不錯,這羅獻肯定是知道點什麼,所以,纔會有此一問,但,這萬變乾坤洞據說從來沒有人進入過,怎麼可能有任何關於這裡的消息,也不可能會有人能夠知道其中的詭異所在,那麼,這羅獻是怎麼知道的?
推算?不可能,他的推算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古書?是傳說中有很多古書,可據他所知,就連在自己體內的玄陰老祖都沒有見過這一種關於這個洞的書籍,他又是從哪裡得到的?
簫劍的思緒越轉越快,而周圍的情況,卻越來越糟、
羅獻和那人的視線對接,一時間,自那人身上來的壓力充滿了整間的客棧,壓抑的人心臟都要被擊碎了。
簫劍只感到有一股渾濁的氣流緩緩的從外界,鑽進自己的體內,而自己卻絲毫沒有要抗拒的力量,或者說,連要抵抗的意識都沒有,就那麼任由它的襲來。
待不過許久,這股渾濁的力量便進入了自己的內臟部位,竄動到自己的丹田,試圖包圍自己的丹田內的各種力量。
簫劍這時才感到恐懼,他知道,如果這股渾濁的力量沒有任何的侵犯之意的話,他興許有機會活下來,而如果,這力量中蘊含着可怕的殺機,那麼,自己別說是丹田真元,就連自己的命都要難保。
“該死的,這什麼東西。小子,快把它趕出去。”腦海中,一個聲音響起,那是玄陰老祖的說話聲,然而,簫劍此刻根本一點意識都用不上,任由那氣息在自己的丹田外面打着轉,研究自己的丹田內的氣息一樣的。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脫了衣服,在別人面前,任由別人從內到外的欣賞,不舒坦。
可他卻怎麼也阻止不了,眼睛陷入了混沌狀態,在他周圍,所有人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呆滯,有的臉色已經蒼白,就連跟着他們一起進來的仙魔教教主,也就是古月兒的孃親的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而古月兒,則早就有些昏迷,很快躺在了她孃親的懷裡。
蒼白的臉色,緊閉凝重的眼簾,青紫色的嘴脣裡面,忽然噗的一口吐出血來。
簫劍嚇的身子一抖,雙手幾乎是好不猶豫的伸出去,想要撲過去,可是,此刻,他的腳卻站在了原地,灌了鉛一樣的難以拔出一時間,上下不穩,使得他身子一下子向前傾斜着,一個不穩。
“澎”的一聲,摔倒在地。,
緊接着,又有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其中一個噗的一口噴出血來,再看,他的眼睛巨張,臉色蒼白,早已氣息全無。
詫異的一幕,讓簫劍更加的害怕,他的臉貼在地面上,試圖想要轉一下,擡頭,最後看一次古月兒,可是,身體卻違揹他的意願,將他的視線轉向了前方的那個老闆那裡。
只見,那老闆眼中射出一道淡淡的清涼之色,只嘴角留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對其他人視而不見,只盯着那個叫羅獻的,其中帶着欣賞,而有些惋惜的意味。
忽然,自簫劍體內的那一襲混沌的氣息瞬間抽離出去。周圍的空氣壓力也隨即的重新“活躍”了起來,剛剛的一幕仿若沒有發生。
“果真不愧是運動修羅的人物,其內質就是不同。”
那個老闆說完,便舒了口氣,重新低頭,繼續撥弄起啦算盤,那清脆的聲音,再一次的傳遍了整個客棧。
衆人以此,渾身顫抖着,
簫劍站起來,只是身子踉蹌着,在站起來的過程中搖晃了好幾下,才站定下來,被蒙了千幻面具的臉有些扭曲了起來。他盯着那老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他從來沒有這麼懼怕過,那一種近乎於無形的力量,那種毫無阻礙的進入自己的體內,並讓玄陰老祖都感到恐懼的一種氣流,想必到許久之後,他都會感到無比的恐怖,而這種力量和氣流,卻僅僅又是那個老闆號毫無意識,只是在探究羅獻的情況下發出的,這更加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自心底發出的冷顫,讓他的手心,冒出冷汗來。
“剛剛,那是什麼?”玄陰老祖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聲音中,帶着,和簫劍截然相反的喜悅來。
簫劍不覺猶豫了下,玄陰老祖自到了他的身體內後,從未有如此喜悅過的時候,顯然這一次的喜悅,當然是和那股渾濁的氣流有關。
難道是那道氣流真的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想此,他不覺心中問道。
“你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這股氣流格外的清爽,小子,幫爲師一個忙,爲師必有大禮給你。”
大禮?這玄陰老祖又要搞什麼鬼。
但,他知道,只要這玄陰老祖在他的身體裡一天,自己對其利用的越多,他反而對自己越來越有幫助,不管是他控制着老祖,還是這老祖控制他,雙方都不過是利用罷了,到時,等他找到合適的身體,轉投他人體內,他們兩者之間,也必定會因爲一樣東西,而不得不發生大戰,到時,自己能勝能敗想必也全靠此時從那玄陰老祖手中得到的各種東西,精煉出來,才能步步攀升。
遂,他只得點頭。說:“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玄陰老祖沉默了一會兒。
“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跟着他們就行,到時我自然會指點你一二,如果你這次成功,呵呵,我想必,就不用藉助你的身體,而能逍遙於世了,哈哈,到時候……”
玄陰老祖的宣揚大志不由得脫口而出,這讓簫劍更加的手心冒汗。
他現在,只想着要儘快儘快的修煉,突破魔陽體最高瓶頸,到那時,興許自己纔有機會戰勝這玄陰老祖,使得他不會再危害人間,然而,事與願違,自己若這次幫他逃出生天,到那時,他們兩者之間雖然還是以師徒相承,但,其道路,必定會相去甚遠,自己想要成魔的面前道路上,也必定會有他一層阻礙,到那時……
他猶豫了一下。
那玄陰老祖似看出了他的猶豫,停止了大笑,說道:“小子,你猶豫什麼,害怕了?自來你從未害怕過什麼,怎麼這一次倒膽小了?難道說怕我出去後,會阻攔你的路不成?”
簫劍的手頓時一抖,沒有說話。
“小子,有這能耐,敢這麼對你師父,簡直是欺師滅祖的大孽子了。怎麼,你想成爲這樣的人?”
他的語氣猛地狠辣了起來,簫劍的體內,頓時一股陰風襲來,在他的渾身血管中竄流不息,一種試圖要將他全部血液精髓都要洗淨抹乾的感覺讓他不由再次一顫。
“小子,聽好了,你的身體在這裡,不過是廢物一個,只要我稍稍一個轉念,你就會被我焚化,成爲我的靈魂所在,但我不想這麼做,因爲,我們畢竟師徒一場,我不忍殺你,你也休想改變我的想法,最好乖乖聽我的話,幫我找到另外一個身體,助我成就。否則……”
簫劍的臉色越發的白了。這玄陰老祖自古就猜得到他心中的每一個想法,無論自己做什麼,想什麼,他都一清二楚,莫說是自己想要在以後殺他,就算是現在的一念間,他想要殺自己。
“哼,你若能殺我,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師父呀,我能叫你一聲師父,也不是白叫的,難道,就不能留我一條命在嗎?或許,我們兩個還能並肩作戰,如果說你反悔了,那可是要後悔的呢。”
他說着,有點象撒嬌,實則是威脅,他知道自己本就沒有和他爭鬥的本事,不過,他有一個最致命的法寶,從第一刻,兩個人都一清二楚的法寶。
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後,那玄陰老祖當即就又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冷冷的發出一絲笑來:“小子,你以爲,那東西能幫得了你多久”
“只要我修成正果,別說是那隻畜生,就算是七界衆神,我也不會放在眼裡,到那時,小子,你就會知道,世界的大,和混沌的廣了。”
“是啊。世界的大,混沌的廣。”簫劍不由的也重複了這句話,不過,很快,他也冷哼了一聲:“不過,如果我不助你,你休想到那一步。”
“你……”這句話,當即氣得那老祖鼻子一酸,在其身體裡怒瞪着他,差點發力,將這副身子給毀了,但,想象,他若是毀了這副身子,短時間內,他是絕對找不到一具比他更爲合適的身體來,不僅僅是現在這小子的身體有一種他最爲熟悉的魔陽體和霸道的氣息所在,更有那畜生的牽制,只要他一動,那畜生必定會知道這小子發生了什麼事,兩者相鬥之下,那畜生必定會不惜命的將自己困在這裡,這小子死,也必定會拉着他先死掉才肯罷休。
想着,他只能秉着怒,冷冷的笑:“好好好,好徒弟啊,果真不愧是爲師的好徒弟。”
他說着,便不再吭聲,不過,他知道,如果錯過這一次機會,他興許永遠都找不到第二次比這更合適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