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朝!”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宋維朝不知已經死了幾萬次了,他哈哈大笑,不再開玩笑了:“易大人,你真想要這個孩子?”
他斬釘截鐵:“小白是我樑家的第一繼承人!”
“哈哈哈……”
乾笑聲,不以爲然。
易向西還是淡淡的:“我知道,你們潮汕人無法理解這一點。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那一套,真的早就過時了。別說你那區區幾個小錢,這世界上,許多國家的總統都是女人了。你我現在還沒做到總統不是嗎?”
“……”
“事實上,你我一輩子都做不到總統!除了幾個臭錢,什麼都沒有!“
宋維朝固執:“區區幾個臭錢?易先生你也別忘了,這不是區區幾個臭錢,這是許多人幾輩子甚至幾十輩子都掙不來的財富。你真以爲區區幾個錢的話,那就是在我面前裝窮了。”
“今天我們是討論孩子,而不是財富。”
“可是,我以爲你是有財富需要繼承之人,而不是僅僅限於一般的孩子。我還是那句老話,易大人你早該結婚生子了,馬上娶一個能生又會生的女人,先生三五個兒子,再生幾個女兒,然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凡生三五個兒子的人,沒有一個有好日子過。到老了爭家產互相殘殺你才知道。八卦媒體天天報道,鉅富如賭王,半夜被幾門妻妾爭來奪去,生病了都無法靜養,你也別忘記了……”
宋維朝驚呼:“天啦,你居然還天天關注八卦消息?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易向西哈哈大笑,一副你真是個白癡的樣子。
可是,宋維朝卻仔仔細細打量他,就像看着一個怪物。
要知道,易向西以前可不是這麼侃侃而談之人,事實上,他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沉默,無論你拋出什麼話題,他都有本事給你冷場。
可今天,他卻說了這麼多大道理,甚至這麼多八卦,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可見,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天生沉
默之人。
但凡沉默,可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說話機會,也沒有找到感興趣的話題。
這不,小白來了,他的興趣來了。
他無論說什麼,都能津津樂道了。
再看易大人,真的是滿臉春色,喜氣洋洋,就像是一顆枯萎了很久很久的樹木,終於遇到了重生的機會——這樣形容,也許不那麼恰當,可是,事實上,就是如此。
可是,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維朝長長地噓一口氣,看着面色高深莫測的易大人,語氣裡流露出無限的同情:“易大人,你以爲那個女人肯把孩子給你?”
“她並不知道小白在我這裡。”
宋維朝奇道:“你是把孩子偷來的?”
“她這兩天加班,沒空管孩子,我尋機把孩子帶出來,每天晚上在她下班之前會提前送回去,我給孩子講好了,叫孩子別告訴她……”
宋維朝捂着頭,叫一聲我的天。
居然是騙來的孩子。
易大人,這乾的到底是什麼事兒???
他可以去做人販子了。
“小姑娘就那麼聽你的話?”
“當然,她第一次見到我就喜歡我……”
“易大人,你恐怕不清楚,我國這多半年來一直致力於嚴打拐賣孩童,你當心被人家告了……”
易某人的眉毛掀起來:“拐賣孩童?這是我的親女兒!再說,孩子跟我親近。她一見到我就喜歡我。小白可聰明瞭,不是誰給一塊糖就能騙走的孩子。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血濃於水?算了,給你說你也懂不起……”
他一副“你又沒孩子,說了你也不知道”的氣勢。
這傢伙,纔有女兒幾天啊,拽得二五八萬的!
宋維朝幾乎氣炸了肺,冷笑一聲,“易大人,你也別得意。什麼血濃於水?我看還不是被你拐騙來的……嘿嘿嘿,糖衣炮彈沒少用吧??”
看看小女孩吃的穿的,在這麼漂亮的房子裡走來走去,易大人神神秘秘特意裝修的
兒童房……還有三番五次叮囑讓他宋某人出馬蒐集的芭比娃娃……天下哪個六七歲的小孩能抵禦這種物質誘惑?
說不是糖彈攻勢,鬼都不信。
而且,還得加上他易大人那副狗腿子的樣子,跑上跑下伺候一個小孩子——都不用訓練,直接可以去演李蓮英了——
還血濃於水呢!
女孩子們就是這麼上男人當的。
男人就是這麼自欺欺人的。
幸好是他女兒。
金元外交,別人管不着,也不好干涉。
宋維朝笑得不懷好意:“老易,說正經的,你到底是什麼打算?我們國家的法律傾向於讓孩子跟着母親……如果那女人執意不肯讓給你,這事情……這事情……雖然有難度,但也不是辦不到……不過,易大人,你何不先找她談談,摸摸她的意思?”
“她不會跟我談,她要結婚了。”
“這麼巧?你帶走了孩子她不是正好輕鬆嫁人?再說,她新夫能接受孩子?”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成爲拖油瓶。”
維朝單刀直入:“你準備出多少錢?”
他一愣。
“喂,易大人,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畢竟孩子都給你生了,這麼大了,撫養一個孩子也是需要成本的,何況還有十月懷胎之苦,加上什麼順產啊破腹產之類的……還有七年的養育費……林林總總的,一併都要算上!你可不能出手太吝嗇,光撿個現成……”
“!!!!!”
“據說某香港富翁找人代孕生了幾個兒子,出手是五億買斷和生母的關係。就算內地消費稍稍低一點,可是,易大人,你不說5億,至少得準備五千萬!當然,一億就更好了!!畢竟,這種事情,寧願出手大方點,也別鬧得太難看。我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跟她見一面,探探口風……”
“你不許跟她見面!”
“爲什麼?”
他不答,因爲回答不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