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星炎註銷了賬號。
賬號不再持續輸出不良信息,“洗白”夏舒芒的道路也平坦了許多。
一波小姑娘專門成立了關於夏舒芒的後援會,以“顏值爲首”,開啓了反黑之旅。
輿論尚且還在,但相比之前,情況好了不少。
公司允許他年後回來復職。
今年的農曆新年來的特別早,期末考試也提早了一週。
在去考最後一科考試的路上,推着行李箱的同學們正在往校門外走。
很快,穀雨和李香也加入了回家大隊中。
《詩詞大賽》的比賽忽然改了時間,4月份進行決賽。
接到緊急通知,穀雨還有其他過了初選的同學和外校的學生統一在迪海大學文學院進行比賽。
選擇出兩人,代表省級參加比賽。
時間緊迫,比賽設置在一週後。
很巧,一週後,也是夏舒芒復職的日子。
今年和以往不同,穀雨會呆在迪海和李香住在一起。
然姐有幾大箱冬季新款時尚女裝,都是樣板還沒有正式上鍊接。
她希望李香試穿後能給她提提改進意見。
李爸是堅決不同意李香繼續做模特,穀雨知道後,把清水灣借給了李香。
穀雨和蔣曼快一年沒有聯繫過了,今年過年,不知道蔣曼能不能想起她。
比賽前一天,夏舒芒組了飯局,穀雨李香和四石都來了,柳曦和順着飯香自己摸到了餐桌上。
阿黃被柳曦和牽着進來,夏舒芒丟給了它一根牛棒骨,它在角落裡啃的正歡。
柳曦和: “舒哥,假期一過,咱也要畢業了,角落那位打算怎麼辦?”
阿黃在校園內散養了四年,靠着一張皮相活到了現在。夏舒芒每隔一段時間會帶它去寵物醫院檢查,畢業之後,再把阿黃放在學校內的話,這些常規檢查做起來會很麻煩。
“把它送回家裡去,我媽她念叨很久了,想養個寵物,阿黃正合適。”夏舒芒說。
柳曦和詫異了下,“聽你這語氣,和家裡和好了?”
夏舒芒淡淡笑了下,說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差不多吧。”
穀雨: “?”
她大大的眼睛裡閃着巨大的疑惑。
那紫色盒子裡裝着的,不是斷絕父子關係的什麼證明嗎?
劇情有些偏離她最初的猜測。
藝術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說的是不是就是寫個意思?
這頓飯過後,李香接到然姐的電話。
然姐今天去倉庫的時候正好有一輛貨車空閒,想着發快遞有點貴,幾大箱新款衣服直接送到了清水灣門口。
然姐把箱子寄存在保安室,給李香打了電話。
拍攝那邊場地出了點問題,然姐放下衣服後就走了。
一幫大老爺們身強體健,全當飯後消食,幫李香往上搬行李。
勞動了2個小時後。
柳曦和攤在夏舒芒的“倉庫”地板上抱怨: “臥槽,這個然姐貨挺多啊!設計師欠她錢了吧!一下子出這麼多衣服?”
李香買了幾瓶純淨水,分發給幾個勞動力。
休息夠,柳曦和和四石回了學校,留下穀雨和夏舒芒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
瞪累了,夏舒芒問: “不回去睡覺?”
穀雨很認真的問: “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夏舒芒: “你說。”
穀雨: “那個紫色的盒子裡的東西,是斷絕親子關係的證明嗎?”
夏舒芒明顯噎了一下,他語氣有些不正經:“差不多吧!”
穀雨有點小情緒,“你認真一點!”
夏舒芒含着笑,“你沒拆開看看?”
穀雨:“沒有。”
“爲什麼?”
穀雨深吸了口氣說: “我爸走後,我和媽媽的關係一直惡化,她有新家庭新生活,而且已經有了新的孩子。”
葉夢心約穀雨見面前,她的微信收到柳曦和的一條信息。
【我後爹當爹了。】
這條消息她沒回。
在穀雨心裡,她永遠是被拋棄的那個,蔣曼不喜歡她,和她也不親近,外公那邊對她也沒有過多情感。
那場飯局後,除了外婆偶爾發個消息過來問問她最近的情況,其餘人沒有一點消息。
就連蔣曼生了個兒子這件事都是從柳曦和這裡得知的。
她渴望親情,但是又恐懼它。
“斷絕書”這個想法自從有了以後,她不願直視和自己有同樣經歷的人和她有一樣的結局。
“夏舒芒,我這樣說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如果你不再是他們的唯一了,對於他們來說,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她這句話還有另一層意思,夏舒芒道,“你放心,我媽忙着減肥,顧不得生第二個。”
他又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我爸的積怨並不是從小積累起來的。當初他替別人頂罪的事被我知道,那一刻像是一直以來的信仰崩塌了一樣。我接受不了,而且,因爲這個原因,我想當軍人的夢想也破滅了。
這麼多年,耀星在他手裡越做越大,根基穩固,經濟蓬勃。外人看來,耀星是遙不可及的夢,只有知情人知道,它建設之初並不光彩。
這麼多年過去,該懲罰的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對我來說,軍人這條路毅然是沒有希望。”
他嘆口氣繼續:“人終歸得向前看,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能入伍,但還是能飛行,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完滿的,知足長樂才活的精彩。”
穀雨:“所以……”
“所以,我沒再拽着以前的事不放,我和我爸也不能僵持一輩子不見面。
就這樣,也挺好的。有工作有媳婦,人生不就這兩件事最重要嗎?”
他說媳婦的時候,摸了下穀雨的臉,穀雨咬了下嘴脣,臉紅了。
“我還有問題。”
“你說。”
“你是怎麼和叔叔和好的?”
夏舒芒想了下,“他託賀光立給我寄來了當初那些人的判決書,以及一份……合約書。”
“合約書?”
“暫時不能告訴你。”他寵溺着摸了下她的頭。
穀雨撇撇嘴,不說拉倒,腦子轉了個彎,她問,“你簽了?”
“嗯,他開的條件我能接受,就簽了。”他說的雲淡風輕,似乎合約書並不是什麼割地賠款之類的不平等條約。
穀雨還想說什麼,夏舒芒催着她睡覺。
明天夏舒芒重新入職,繼續跟飛國際航班,來回飛巴黎。
穀雨還有比賽,也打算回去洗漱了。
穀雨走的是小門。
論女朋友進了自己臥室,卻又不在臥室的感受。
他去洗了澡,躺在牀上的時候,那邊窸窸窣窣有聲音傳來。
穀雨也上牀睡覺了。
穀雨關了燈,閉眼假寐了十分鐘左右。
她聽到夏舒芒把塞小洞的泡沫抽出,接着,他富有魔力般低沉魅惑的聲音像裹了春草一樣傳來: “他們都不要你,我要。”
穀雨被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第二天,穀雨起牀後,夏舒芒已經不見了。
這個點,他應該到公司了。
那份合約到底寫了什麼,她猜不到。
有什麼條款能讓夏舒芒這麼容易簽了字呢?
難道和他進歐逸上班有關?
夏志同意夏舒芒在歐逸做飛行員,夏舒芒和他和解。
穀雨覺得自己的思路沒毛病。
想通這一點,她心情好了點。給李香發了大門密碼後,她拿着書包,直奔學校。
各大高校優秀的青年才俊極具一堂。
只選擇兩個人蔘加比賽。穀雨看了賽程名單,好說也有50多人呢。
競爭激烈。
穀雨拿到比賽流程。
這次參加比賽的一共52人,抽籤兩兩進行比賽。
第一輪淘汰26人。
第二輪13人。
最後的13個人抽取13套題,一套10題,一題一分,分高的兩位爲最終代表省內比賽的人。
兩兩答題的方式很簡單。
抽取題目,以對答的方式說出和題目有關的詩詞,直到對方說不出爲止。
第一輪沒什麼懸念,穀雨抽到了關鍵詞爲“山”的題目。
古代文人雅士多半都寫過以山爲主題的詩詞,她算比較幸運的,題目較簡單。
她的對手是來自科技大學的學生。
同時,這次交大派出了兩名同學參加比賽。
人數少,但是精。
交大這幾年緊跟國家發展,大力提高學生文學素養。迪海交大的文學院全國排名前五,和迪海大學不相上下。
代表省級出賽的只有兩人,交大又只派出兩名同參賽,野心幾乎寫在臉上。
穀雨遇到的第一個人,是科技大的呂文雅。
呂文雅和穀雨博弈了二十多個來回,雙方依舊不分上下。
詩詞中帶有“山”字的太多,在兩人第四十個來回的時候,呂文雅卡詞,在倒計時的最後一秒纔想起詩詞。
遺憾敗北。
第一輪下來,對手的實力都不可小覷,這纔是第一輪,穀雨已經預感到些許壓力。
休息過後,進行了第二輪的比賽。
穀雨又抽到了來自科技大的對手。
上一場,穀雨淘汰了對方學校的 一名實力大將,眼前這位戴着黑框眼睛,頭髮亂糟糟的大哥正虎視眈眈的看着她。
彷彿穀雨搶了他女朋友一樣。
這哥們叫胡虎,本人和名字一樣,虎頭虎腦,寸頭,看上去挺憨的。
他上臺放了句話,氣勢很足,聲音洪亮,說出了“向天再借五百年,你敢不借?”的架勢:“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穀雨默默爲他鼓了掌,勢頭足的人,一般都很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