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虎將一對短戟拿起來看了看:“雖然我不知道軍師讓我來是什麼意思,但他說的我照做就是了。我不如軍師聰明,可是軍師做事又太多的算計,不夠直爽。所以他的話要聽,卻不能全聽。”
他以左手的短戟指向安爭:“做人做事簡單一些,要麼我打服了你以後做我的跟班,要麼被你所殺。”
其實安爭對這些上古的修行者一點兒都不瞭解,他們的功法是什麼,他們的體質是什麼,他們的來歷又是什麼,完全不瞭解。而這些人是談山色的手下,顯然對安爭是有一定了解的。從一開始,安爭就不佔什麼優勢。
“廢話真多。”
安爭一腳將凳子踢了過去,凳子距離典虎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就被典虎的護體真氣撕碎,不是斷開而是碎成了一根一根的木絲。這護體真氣的力量非但狂暴,而且似乎有一種精確的解剖的特質。安爭以一個凳子來試探典虎的修爲之力,典虎卻絲毫也沒有察覺,顯然在智力上稍稍有些不足。
一個凳子踢出去之後安爭消失不見,典虎楞了一下:“跑?”
他提着雙戟從屋子裡追了出去,大街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安爭的影子。
其實安爭根本就沒有出去,他站在屋子裡透過窗戶往外看,心中計算着這個典虎的速度。智商來說不算多高,速度來說不如安爭,但這個人既然能成爲談山色極爲重要的手下,而且有自信能殺死安爭,所以不能因爲他在速度上比較慢就輕敵,一定有什麼是他的獨到之處。
安爭從窗口掠出去,在典虎回頭的一瞬間一劍刺在典虎後背,可是以破軍劍之鋒利,居然沒有刺進去。典虎身上那件看起來殘缺不全傷痕累累的甲冑,顯然是一件神器。
“你以爲這樣就能殺了我?”
典虎雙戟往下一插,砰地一聲,方圓三百米之內的大地都變成了暗紫色。大地一陣搖晃,緊跟着在三百米範圍之外從地下鑽出來八根石柱,破土而出的石柱每一根上面都雕刻極爲繁複的花紋和一張張睜開眼睛的獸臉。八根石柱從地下鑽出來之後,圍成一圈的這個範圍之內,就是典虎的絕對領域。
“是你自己撲過來找死的。”
典虎一臉獰笑的看着安爭,一步一步朝着安爭走過去。
安爭終於明白典虎的獨到之處是什麼了,只是這次試探的代價有點大。三百米範圍之內典虎就是主宰,在這個絕對區域之內,安爭的速度,力量,反應,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遲緩弱化。
安爭的雙腿上好像突然之間被綁上了上萬斤沉重的沙包一樣,寸步難行。他的肩膀上好像壓着一座大山,壓的他連頭都擡不起來。身體的機能開始變得極爲緩慢,從大腦發出指令到身體做出反應的時間比正常情況下至少慢了十倍。雖然以安爭的體質和速度來說,慢了十倍也遠比普通人要快的多,可是面對典虎這樣強大的對手,自己的實力被如此削弱後果可想而知。
砰地一聲,安爭的胸口上遭受了一記重擊,他的身子向後倒飛了出去,胸口上的劇痛告訴安爭至少有三根肋骨斷了。安爭明明看到了典虎衝過來,可就是沒辦法做出應對。手和腳的速度太慢了,修爲之力也提聚不起來。
“真不知道你這麼弱小,先生爲什麼那麼看重你。如你這樣的修行者,我在那個時代也不知道殺了多少。看來先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居然認爲一個廢物是人才。”
典虎大步走到安爭面前,短戟猛的往下一刺:“既然你狗屁不是,那我就自己做主除掉你,也省的先生念念不忘。”
那短戟刺下去,正中安爭的心口。轟的一聲,安爭的身子直接被砸進了大地之中。暴土揚塵,地面出現了一個恐怖的大坑,安爭被至少砸進去十幾米深。
天目的聲音立刻出現在安爭的腦海裡,很急促。
【超出逆鱗神甲承受範圍,逆鱗神甲吸收四成傷害,身體承受六成傷害,內臟多處受傷。逆鱗神甲無損,外防禦層消失。你已經受了重傷,必須立刻離開。】
離開?
安爭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現在是離不開了。
典虎從大坑上面一躍而下,朝着安爭踩了下來。
“居然沒死,看來你身上也有一件防禦性很強的法器。讓我把你的法器扒下來看看,和我的戰神鎧甲比一比哪個更強大。”
安爭費力的一翻身躲開典虎的雙腳往下這一跺,他身子翻在一邊,典虎踩中的地方又被炸開了,地面再次下沉。土浪好像噴泉一樣直衝天際,四周變得極爲昏暗。
“只會跑嗎?”
典虎在四周尋找安爭的影子,塵土落下來噼噼啪啪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眼神如刀,似乎穿透了那揚塵。當塵土落盡,典虎終於看到了安爭。安爭就靠在大坑的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已經傷重到難以移動了。
“你不是會跑嗎?”
典虎大步走向安爭,左手的短戟嗖的一聲扔出去直奔安爭的面門。那短戟來勢極快,安爭的速度在這絕對領域之內被徹底壓制,想要避開顯然不可能了。
刷的一聲,逆鱗神甲的面甲放下來,那短戟噹的一聲砸在安爭臉上。
【面甲抵擋攻擊,承受範圍之內,但面部受傷。】
“知道了。”
安爭喊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刻典虎已經到了近前。此時安爭的面甲上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痕,顯然那短戟也是品級極高的法器。能在逆鱗神甲上留下痕跡的法器,最起碼也已經進入紫品級別了。
“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典虎一把抓向安爭的衣領,然後橫着將安爭扔了出去。安爭的身子好像炮彈一樣撞擊在大坑一側的土壁上,直接橫穿了進去,也不知道深入幾許。
典虎將短戟撿起來再次扔了出去,那短戟旋轉着飛進安爭砸出來的深洞之中。
轟!
大地鼓起來一個大包,緊跟着裡面澎湃的修爲之力炸開。土浪翻滾之中,安爭的身體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眼看着就要飛到範圍之內,其中一根石柱忽然移動過來將安爭擋住。那石柱上光芒一閃,一股暴力從石柱上激發出來,將安爭又撞了回去。安爭的身子落地之後一路翻滾,身上沾了不少泥土。
典虎哈哈大笑,一掠過去,一腳踩在安爭的後背上:“給我死!”
這一腳的力度之大,若是尋常修行者直接就會被踩的碎成肉泥。可是逆鱗神甲的防禦力實在太強悍了,看起來安爭又被踩入了大地之中。
“好寶貝,我一定要把你的甲冑扒下來。”
典虎一戟砸向地面之下的安爭,可是忽然之間後背上一陣寒意來襲,他立刻轉身,但終究還是慢了那麼一點點。不知道爲什麼安爭竟然在他身後,在典虎回頭的那一瞬間安爭的拳頭也到了。砰地一聲砸在他的臉上,直接將半邊連轟的血肉綻開。一顆眼球被安爭這一拳砸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貼在一根石柱上,石柱光芒一閃那顆眼球被反震之力直接炸碎。
剛纔被典虎踩進大地之中的根本就不是安爭,而是安爭的逆鱗神甲。
在典虎衝過來的瞬間,安爭將逆鱗神甲脫下來,神甲是全覆蓋的,所以根本看不出來裡面沒有人。
“這絕對領域之中,你確實很強大。”
安爭一拳一拳的打過去,拳拳都在典虎的腦袋上。在力量和速度上被壓制的這麼狠,安爭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機會是絕對不會放棄的。他不敢停下來,不能停下來,拳頭上帶着紫電的光芒,一下一下重擊在典虎的腦袋上。第一拳就把典虎的半邊臉打的血肉模糊眼球爆飛,接下來的每一拳都同樣的暴戾沉重。
連續七八拳之後,點怒的腦袋上已經幾乎看不到什麼血肉了,頭皮都被炸開,血糊糊的頭骨上也破開一個洞,能看到裡面大腦還在一下一下的微微顫動着。鼻子已經被安爭打沒了,鼻樑骨碎的不能更碎連殘渣都不知道掉在什麼地方。那張臉若是被小孩子看到,應該能直接嚇得哇哇大哭。
安爭一腳踹在典虎的胸口,典虎的身子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你的弱點,就是他媽的智商太低了。”
安爭一伸手從地上將典虎的短戟撿起來,短戟噗的一聲刺入了典虎的另外一隻眼睛上。鋒利的戟尖直接刺穿了眼眶,眼球被一切爲二。安爭將短戟往下一拉,短戟的小枝將典虎的面骨切開。
“你的甲冑和我的逆鱗神甲差距就在於,我有面甲你沒有。”
短戟的小枝掛在典虎甲冑脖子的縫隙位置,安爭一隻手按住典虎殘缺不全的腦袋,另外一隻手緊握着短戟往後一拉......噗的一聲,將典虎的鐵甲從典虎身上拽了下來。失去了甲冑的保護,典虎的身體就算再強悍又怎麼可能比得過安爭?
安爭將短戟扔在一邊:“胖子的三叉戟被諸葛穹廬騙了去,剛好你這一對短戟送給他。”
破軍劍在手,安爭雙手握着劍柄猛的往下一刺......噗!長劍直接刺穿了典虎的胸膛,劍尖從後背刺穿出來,心臟被切開。安爭雙手上紫電如怒龍一般盤旋而下,隨着長劍刺入,紫電也狂暴的轟了進去。
轟!
典虎的身體被炸的四分五裂,大塊大塊的血肉飛出去濺的到處都是。黏糊糊的內臟掉在地上,沾滿了泥土。
“這不是你的時代。”
安爭一腳將典虎僅剩下的腦殼踩碎,紅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腦漿崩裂齊飛。
“這是我的時代。”
安爭站直了身子,四周的暗紫色已經消失不見。那八根石柱轟隆隆的沉入了地下,彷彿迴歸地獄。石柱上面雕刻着花紋光芒散掉,花紋之中隱藏着的怪獸的臉也在消失,那一雙一雙充滿了戾氣的眼睛緩緩的閉上。
安爭將短戟撿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若......談山色手下這樣的人有不少的話,這一仗真的不好打了。”
安爭休息了片刻後爬起來,拎着一對短戟和那件甲冑,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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