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毆瀛月國皇子的人漸漸散開,所有屍體上的東西都被一掃而空。那個無助的夥計跪在那求大家不要把東西都帶走,不然掌櫃的回來沒法交代。沒有人理會他,把瀛月國皇子的屍體打的稀巴爛的大英雄們,瀟灑離開。
“誰也不能走。”
安爭在路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指了指那夥計:“把你們從死人身上搶走的東西都拿出來,他家裡的你們放回去。”
“憑他媽的什麼?”
有個人罵罵咧咧的說道:“我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死了那麼多人,這點東西還不夠給我們當酬勞的。”
“就是,你修爲高你就了不起?做人要講道理好不好,我們幫了他,現在拿點謝禮算的了什麼。”
有人冷笑道:“真以爲自己的主宰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大家一致對外,對付那些外族之人該怎麼殺就怎麼殺,難不成你還能殺了我們?你也不看看多少人,幾百口,你殺的過來?”
安爭側頭看了他一眼:“再多說一個字,死。”
那人哈哈大笑:“快來看啊,這是哪兒來的東西,居然以爲自己是大爺了。在這仙宮遺址之中,誰不知道規矩?東西搶來了就是自己的,想再交出去,憑什麼?”
安爭擡起手虛空一捏,那人的腦袋砰地一聲爆開。
“我說過了,再多說一個字就死。”
他看向另外一個搶了東西往外擠準備逃走的,手一握,那人的腦袋也立刻爆開,血霧炸起來的那一瞬間,噴了好多人一身一臉。有人哀嚎有些驚嚇,立刻就亂了。
“他說的字太多,你是被牽連的。”
安爭看了看那屍體,隨手一擺,屍體飛起來落在一邊,和剛纔死的那個人並排躺在地上。
“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今天破例一次。凡是拿了這小夥計東西的,如數放在他面前。這是最後一遍,誰要是認爲自己逃得了,那麼就儘管試試。若是覺得你們人多勢衆可以將我殺了,那麼也儘管試試。”
安爭擡起手指:“我數到三。”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大家一起走,看他怎麼殺。”
這人一轉身就往外跑,圍着人羣一鬨而散。安爭左眼裡的三顆暗紫色星點一轉,瞬間那幾百個人全都被定在那。幾百個囚欲之境到小滿境的修行者,對於安爭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對手。此時的安爭具備半神之軀,具備輪迴之眼,具備強大的元雷之力,已經超越了上一世的修爲。
“你喊的?”
安爭看了看那個喊大家一起跑的人,手一握一扭,噗的一聲那可人頭就被凌空扭下來滾落一邊。
這人的身子倒下去之後,所有人的身子全都鬆了下來。他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跑了,乖乖的將之前從瀛月國那些人身上搶來的東西放下,這時候圍觀的人才發現,有不少東西居然是自己家裡的。這些瀛月國的人藉着參觀的名義,居然偷了這麼多出來。雖然擺在明面上往外賣的東西沒有什麼真正有價值的,可東西丟了自己居然沒有察覺,這顯然就有些丟人了。
“這是我家的,這是我家的,這也是我家的。”
小夥計忙不迭的從那一堆東西里挑出來一些往自己懷裡塞,安爭看了他一眼:“是你的你就拿回去,多拿一件,你現在就死。”
那小夥計的手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後從懷裡取出來幾件東西放下。安爭往四周掃了一眼:“我給你們找回來的東西,屬於你們的自己拿回去。誰貪心,誰就死。”
有些人站出來,將自己店裡丟的東西拿回去,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真的很想多拿幾件,然而就是在伸手的時候又退縮了。他們畏懼的是安爭那看起來冷冷淡淡的殺氣十足的眼神,有人覺得自己就算多拿一件安爭也未必知道那不是他的東西,可還是沒辦法下手。這一刻,很多人都被嚇破了膽子。
所有人把東西拿走之後,地上還剩下了一堆。安爭站起來看了看,那些東西絕大部分都不是中原的東西,有一些是,但應該已經找不到原來的主人是誰了,或許這些人在仙宮之中殺人奪寶也不是做了一次。安爭將剩下的東西全都收起來,隨隨便便丟進了血培珠手串空間裡。
“憑什麼你拿走?!”
有人喊了一聲。
安爭回頭看了他一眼:“剛纔死的那個人說的是什麼?這仙宮裡的規矩就是誰搶到的就歸誰對不對?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來搶,搶走了都是你的。”
那人嚇得往後縮了一下,慫恿了幾句身邊的人一起上,可是誰敢?
安爭搖頭,轉身和陳少白他們一起走了。
一臉驚訝的葉琳娜看着安爭離去的背影,使勁搖了搖腦袋:“真是個奇怪的傢伙啊......剛纔所做的前半部分像個騎士,後半部分像個海盜。”
她低頭看了看安爭留在自己劍柄上的那朵野花,問身邊人:“這是什麼意思?”
她一個手下故作沉吟的說道:“在咱們國家,每一種花都有自己的花語。但是中原之地,只怕習俗多有不同。這花我們也沒有見過,不知道什麼意思。”
葉琳娜問不遠處的一箇中原修行者:“請問,這是什麼花?”
“這個,狗尾巴草啊。”
“你說的真難聽,明明是蒹葭蒼蒼白露爲霜的蒹葭,多美好的寓意。”
葉琳娜將花摘下來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我會讓他感受到我的怒火。”
陳少白一邊走一邊問:“你爲什麼往那個外族女子的劍柄上插一根狗尾巴草。”
“她的劍上有一處不起眼的裂痕,外面不怎麼看得出來,但是我能感覺到法器的氣息外泄,顯然裡面破損的更嚴重。我把草插在那個地方,希望她會注意。每個人都應該善待自己的法器,用劍的人總是更多的注意自己的劍鋒,而忽略了劍柄。”
陳少白總結了四個字:“閒的蛋疼。”
安爭回答:“不閒,有時候也疼。”
陳少白:“揉揉。”
杜瘦瘦:“安爭你要敢說對陳少白說你來兩個字,我就掐死你們倆。”
陳少白嘿嘿一笑:“要不你來?”
正說着,前面忽然一陣陣的嘈亂之聲。安爭三個人往大街兩側避開,站在人羣后面。只見遠處一隊騎着龍首馬身妖獸的精銳騎兵呼嘯而來。這些騎兵的數量並不多,一兩百人而已,但是從大街上席捲而過,猶如千軍萬馬一般。這些騎兵後面,一架巨大的輦車緊隨其後。輦車上面站着八個身穿勁裝的美貌女子,冷峻英氣。
輦車的前邊,驅趕妖獸駕車的是一個戴着斗笠的男人,盤膝坐在輦車最前邊,膝蓋上橫放着一把無鞘長刀。站在馬車後面的是一個容貌絕美的女子,穿着一件很奇怪的衣服,白色和紅色爲主的裙子,上半身很嚴密,衣袖寬大。但是裙子卻只剛剛過了臀部,那一雙白如冰雪一般的美腿露了出來,令人目眩。
安爭微微一皺眉,心說他怎麼來了。
輦車上,那個神態平靜但自有一股王者氣質的男人往外看了,視線在安爭的臉上一掃而過。畢竟安爭帶着面具,所以他沒有看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秦王,陳重許。
他身邊最親信的兩個人,抱刀的男人帶劍的女子都在。
安爭在人羣后面看着那騎兵護送着輦車一路向前,很快就消失在大街盡頭。
“好屌的樣子。”
陳少白瞥了一眼。
杜瘦瘦:“你是怎麼隔着他的衣服,就能看出來有好屌的樣子?”
陳少白:“滾......”
杜瘦瘦學着安爭的樣子聳了聳肩膀,他胖啊,他並不是很憨厚的那種胖啊,所以聳肩的時候那樣子別提多欠揍了。尤其是那表情,一臉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看來大羲要發力了。”
安爭一邊走一邊說道:“連秦王陳重許都來了,可能要出什麼大事。葉天憐之死肯定會讓陳無諾大怒,現在就看大羲會有多少強大之人過來。”
陳少白道:“你有可擔心的,現在陳無諾也不一定能追的上你。”
安爭搖頭道:“只是因爲逃得快,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我還是不夠強大,我很想盡快的站在陳無諾面前問問他,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少白:“別急,你才修行了多久?陳無諾修行了多久?以你們倆修爲進展的差距,你追上他,超越他並不需要多久了。”
就在這時候,那隊騎兵剛剛過去沒多久,一大隊人馬又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那是一羣......女尼。至少有三四百人,大者看起來五六十歲,小的十七八歲的樣子。她們身穿雪白的僧衣,看起來飄然出塵。這些女尼徒步而行,卻沒有穿着鞋子,潔白無瑕的腳上不染塵埃,每個人每一步落下,都有白蓮生出。腳離開之際,蓮花盛開。
四周空氣裡瀰漫着淡淡的香氣,沁人心脾。
那些女尼雖然都帶着帽子,可是依然擋不住容顏之美。縱然年紀大者,也是超凡脫俗之輩。衆人之中,一輛白馬拉着的馬車走在裡面。馬車的車窗開着,安爭看到了那曾經無比熟悉的女子。
曾經的天昊宮宮主許眉黛,如今的孔雀明宮的孔雀明王。
這隊人才過去,後面又是一隊人馬到來。這些人身穿青色道袍,胸口有黑白魚太極圖。揹負長劍,手拿拂塵,大概有三四百人之多。他們盡皆步行,沒有車駕。走在最前面的是二十幾個年輕弟子,一個個劍眉朗目,都極有風采。隊伍正中,四個身穿藏藍色道袍的老道人護衛最裡面一個女道姑,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
“我的天啊。”
人羣裡有人壓低聲音,卻掩蓋不住心中的驚訝。
“這麼多大勢力的人都來了,我認得那個,那是龍虎山玄月。傳聞之中,龍虎山道觀未來的掌教之人,才二十幾歲的絕世天才女子。非但修爲強大,而且貌美如花。”
“之前過去的那絕美女子,是孔雀明宮的明王,也就是咱們大羲曾經天昊宮的宮主許眉黛,江湖第一美女啊。”
“看,後面還有,那像是飛凌度的人?”
“正是啊,想不到幾百年不再江湖上露面的宗門都派人來了。”
“這是要出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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