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宇文無雙看到那個東西居然大口大口的吞噬妖獸晶核的時候已經嚇到了,就算她在冷傲孤獨,她也是個女孩子。而當她看到另外一個東西衝出來竟是把自己的同類都殺了,然後大口大口的吞吃心臟的視乎,她幾乎忍不住要吐出來。
安爭的手掌放在宇文無雙的肩膀上,一股暖流從他的掌心融入宇文無雙的身體之中。宇文無雙的臉色緩和下來一些,謝意的看了安爭一眼。
然後她猛的楞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肩膀上安爭的手掌。
她......不許任何人觸碰自己。
她會覺得很髒,難以接受。
可是爲什麼?!
安爭見宇文無雙的臉色好了些,把手從她的肩膀上收回來,溫和的笑了笑。宇文無雙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自己沒有厭惡安爭只是因爲現在和他有着修爲上的聯繫,所以纔會這樣。
安爭的聲音出現在宇文無雙的腦海裡:“這些人是創造出來的,他們沒有人類應有的本性,所以他們並不認爲互相吞噬是什麼不可以接受的事。況且,人類本性裡也許就有這樣的東西存在。”
宇文無雙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對於人性的瞭解太淺薄,也太偏執。
就在這時候,那第二個出現的戰者將第一個出現的戰者心臟吃乾淨之後,猛的擡起頭往安爭他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雖然隔着很遠,安爭和宇文無雙都看到了那個傢伙的眼神裡都是疑惑。
然後毫無徵兆的,那傢伙如一陣暴風般朝着他們這邊衝了過來,在急速奔跑的同時雙手猛地往前一推。
沒有任何花哨,也沒有什麼試探,直接就是剛猛到極致的一擊。戰者雙手推出來的修爲之力狂暴的不像話,隨着他往前疾行,修爲之力在他面前捲起來一條土龍。
“走!”
安爭一把拉住宇文無雙的手迎着那傢伙衝了過去,這把宇文無雙嚇了一跳。明明應該撤退,可他卻迎着那個傢伙衝。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出來的驚險,安爭拉着宇文無雙的手擦着那個傢伙的身子衝了過去,而那個傢伙一擊之後忽然又停了下來,看着自己那道修爲之力在自己面前開出來很長很長的一條溝壑,他咧開嘴笑了笑,滿嘴的血。
“他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感知力太敏銳,覺得咱們所在的位置有些不對勁就出手了。但他們不知道什麼叫試探,出手就是沒有任何餘地。”
宇文無雙哦了一聲,卻低着頭看着安爭拉着的她自己的手。
爲什麼?
爲什麼自己心裡沒有任何厭惡感?在家族之中,別的男人哪怕是離她近一點她也會覺得厭惡。就算是把她養大了的宇文放歌,她也不願意靠的太近。她似乎對男人有一種天生的牴觸感,她認爲凡是男人都是髒的。
安爭這個白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宇文無雙表情上的變化,他自然而然的鬆開了宇文無雙的手,然後示意離開:“咱們走吧,這個顯然不是最強的戰者。他們將這個叢林之中所以自己之外的東西都視爲敵人,或者是食物。所以這也證明我剛纔說的應該沒錯,這些都是失敗品。”
“你......”
宇文無雙感覺自己的嗓子裡有些疼,聲音變得微微沙啞:“你要去哪兒?”
“去最深處。”
安爭走在前面:“那些人把咱們扔進來的目的就是用咱們來檢測那些戰者的實力,這些戰者彼此之間一定京城戰鬥,和妖獸之間也一樣。但是,他們還沒有和修行者有過真正的廝殺。尤其是找到對手並不容易,修行者到了小天境之後在哪個國家都是國寶一樣的存在,怎麼可能丟給他們用來歷練......”
“所以我們就是食物咯。”
宇文無雙理了理額前垂下來的髮絲:“既然是這樣,爲什麼你還要去找那個最強的。”
“幹掉他。”
安爭嘴角微微往上一揚:“他們這些人和野獸有着很多相似之處,他們畏懼強者......當他們確定了別的存在比他們強大之後,是絕對不敢去招惹的。所以叢林之中位置最好的地方,必然是那個至強者居住的地方。而剛纔被偷襲的那個戰者不是沒有能力反應,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縱然會戰敗也不會死的如此窩囊,他之所以沒有還手,是因爲骨子裡的恐懼。他知道自己不行,沒有打就先放棄了。”
宇文無雙忽然明白安爭的意思了,陳重器他們那些人就是想用安爭和她來檢測那些戰者和真正的小天境級別的修行者究竟有沒有一戰之力......他們的每一次戰鬥,都會被觀星閣的人詳細的記錄下來,用來改善接下來創造出來的戰者。
安爭可不想沒完沒了的打下去,這叢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那種東西,遇到一個打一個,誰知道能堅持多久。而一旦他們直接幹掉了那個至強者,剩下的戰者是不敢和他們打的。第一,這樣一勞永逸。第二,可以讓陳重器那些吃癟。
宇文無雙忽然發現,面前這個男人哪怕是在極度的劣勢之中也絕對不會輕易認輸。
“如果,咱們認罪,或者說祈求的話,他們可能會把咱們放出去的對吧?”
宇文無雙試探着問了一句:“你就沒考慮過?畢竟......如你和我這樣年輕有着無法預料未來高度的人,他們不會想輕易損失掉。這只是他們中彰顯自己身份地位的手段,只是爲了讓咱們認慫。”
“你問我的時候,問過你自己嗎。”
安爭笑着往前走:“答案不就在你自己心裡裝着。”
宇文無雙忽然一笑,跟着安爭的腳步追了上去。
這叢林很大,大的超乎想象。安爭推測了一下,這個叢林的佔地面積,比高牆那邊的地下城可能還要大不少。而這裡的每一頭妖獸的存在都是有針對性的,它們的體質和天賦能力各不相同。這些妖獸的存在,就是爲了給戰者培養戰鬥經驗的。打不過小天境級別妖獸的戰者也就被淘汰了,死了也不可惜。
“如果這些戰者的數量真的很多的話,那麼大羲豈不是對召喚獸根本就不用擔心是嗎?”
“當然也不會多到哪裡去,創造一個戰者需要耗費的人力和無力都是一個天文數字,所以即便已經準備了幾百年,但數量上也不會超過兩位數。”
“即便如此,多了幾十個小天境級別的強者,對於大羲來說國力提升了很多很多,甚至對西域佛國就算是真的開戰也佔據了主動。”
“陳無諾要的可不是更大的可能。”
安爭道:“因爲陳無諾一直都是那個唯一,所以他是這個世界上排名第一輸不起的人,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絕對不會和佛宗開戰。”
宇文無雙:“這些人在那個大水晶球裡是不是能看到咱們的一舉一動。”
“也許吧。”
安爭:“所以咱們得快,他們可不願意咱們很快就結束。”
與此同時,在水晶大廳之中。
陳重器微微皺眉:“這是在幹什麼?這兩個人以爲那是一座花園,讓他們去花園裡談情說愛了嗎。去告訴司馬平峰,警告他們兩個,如果他們不敢和戰者直接交手,那就把戰者直接送到他們面前。”
坐在一邊的談山色忍不住笑了笑:“王爺,你似乎火氣很大?這兩個人,可是不能隨隨便便死的。陳流兮是陛下極爲看重的人,若是他死了,就算是王爺你也不好交代。至於宇文無雙,在這個年紀已經突破小天境,給她二十年,她可能就會橫掃大天境之下......陛下也是捨不得讓她死的。”
“陛下在金陵城。”
陳重器淡淡的說道:“我卻在這裡。”
談山色聳了聳肩膀:“我對這種遊戲不感興趣,你們看吧,我回去休息一下。”
陳重器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談山色的背影,絲毫也不掩飾眼神裡的這種厭惡。因爲他和談山色都很清楚,兩個人誰也看不慣誰。然而就算是陳重器是陳無諾的兒子,他也不敢對談山色怎麼樣,況且直接打起來的話他肯定也打不過。
“不用去警告司馬平峰了,直接把戰者送過去。”
陳重器道:“陛下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難得有兩個這樣合適的人進來,這是最後一次檢驗了,這些不成功的戰者將來都會成爲第一批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利器。”
葉天憐有些擔憂的問道:“若是他們死了呢?”
“死了?”
陳重器面不改色:“死了,那就在這林子裡立個碑,上面刻上兩個字就夠了......廢物。”
金陵城,靜園。
聖後長孫清顏在聖皇陳無諾面前坐下來,親手爲陳無諾倒了一杯茶:“器兒在西北,什麼時候可以回來?你最初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還有些接受不了。”
“估計也快了吧。”
陳無諾接過茶杯,用茶的溫度來暖手:“戰者計劃器兒是執行者,所以他的安全朕當然會放在心上。他身邊有完全的準備,他在西北假死完全都是爲了戰者計劃。當計劃完成之後,他也就能正大光明的從西北迴來了。”
長孫聖後搖了搖頭:“所以,器兒是用那樣的方式騙了他的仇人?”
她忍不住有些冷笑:“你們父子還真是一樣,宇文家爲此還搭進去一個宇文德。”
陳無諾伸出手想去握住長孫聖後的手,身後卻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陳無諾的臉色微微一變,而聖後卻並沒有什麼表示。
“放心吧,朕讓他儘快回來。”
“你怎麼跟聖庭的那些人交代?畢竟他們都知道器兒已經死了?”
“戰者計劃一旦成功,朕還需要跟他們交代什麼?”
臣武裝站起來走到窗邊,語氣有些不善:“當朕有了這些完全聽從命令的戰者,還需要對那些所謂的大家族委曲求全?到時候......不尊朕號令者,朕一分鐘都不等......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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