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把‘在家當相夫教子’這幾個字說出口,他的嘴巴已經被阿濤堵住了,窒息的一瞬間過去,他暈頭轉向地坐起身,視線混亂到分不清東西南北,更遑論滔滔不絕地說一些大道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結婚了?”
“肉球……”跟我說的?——後面那半句他沒說出口,看阿濤的意思,應該是肉球一直把自己耍的團團轉。
“肉球怎麼了,是他跟你說的嗎?”
“不是。”他搖搖頭否認,電話鈴聲忽然催命般地響起,看到屏幕上肉球兩個字,他慌慌張張地站起身,卻被阿濤拉回座位。
“我來接電話。”
手機被阿濤攥在手裡,只聽見他說了一句:“肉球,荷花重新做出了選擇。”緊接着,他這邊就一直處於安靜狀態,估計肉球在跟他說些什麼吧,荷花有些焦躁地抓抓他,就好像當初他跟阿濤一起去永康的時候,心裡升騰起對不住肉球的羞慚心理。
阿濤把電話遞給他,荷花接過手,放到耳邊,安靜地聽着。
“荷花,我知道你要選擇誰,你不用把答案說給我聽,我……”肉球哽咽了,“你只要記住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永遠都是我肉球,即使阿濤的愛,也及不上我對你的萬分之一。”
眼淚無知無覺地滑過臉龐,用手背擦去眼淚,卻還有間歇不斷地流淌下來,在一起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個討厭的人,每天對他惡言相譏,從來沒有一個時刻擺好臉色給他看,真正到了離別的時候,才知道平日裡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用不着花大把的時間去吵去鬧。
“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看着你,跟阿濤說一聲,我們永遠是兄弟。”
電話咔嗒一聲掛了,他頹然地放下手機,整個人癱軟進阿濤的懷裡。
“他說,你們永遠是好兄弟。”
“嗯。”手指輕輕捋起他的長髮,和着舒服的輕音樂,閉上眼睛,輕輕感受愛情的酸甜苦辣,就像那舞池裡的燈光一樣,五彩繽紛。
“我們早點回去,明天把所有東西都搬過來。”
“這樣會不會對肉球不好。”
“留在那裡,對他的傷害才更大,我會去拿東西,你待在家裡就行了,如果無聊,可以去隔壁找宇恆,順便用他的望遠鏡偷窺一下。”
荷花捶了他一下大腿,破涕爲笑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即使在某些方面不開心,生活總要過下去的,不是嗎?”肉球那方面,他當然會去做思想工作,但他們的幸福生活與別人的苦痛無關,所以該開心的時候還是要開心,因爲於他們而言,他們的重逢即是一個幸福的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