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以爲是荷花打來的,接起來才知道是肖和峰。
對面的聲音乾笑兩聲,似乎有點不自在:“你沒事吧!”
“我沒事,剛纔看到一個朋友的短信,感動的哭了。”
“沒事就好,別亂想。”
“嗯!”
“那我先掛了,我和肖磊很快就回來。”
“好!”
掛上電話,肖和峰又發來一個短信,顯然是在電話裡不敢說卻又很想說的心理話:“我原以爲你很堅強!”
“我也以爲是!”他並不明白肖和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想要叫他回去,或者對他這個人失望了,亦或者是其他隱藏了什麼意思,他的心情瞬間沮喪的極點,如果回去,他會有什麼下場:被家裡人吊死,找工作,去荷花那裡避難,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但要在這裡受肖和峰家人的氣,他寧願捲鋪蓋回家。
客廳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他可以想象川建奎和肖和峰說話的樣子:一面朝衛生間的方向使眼色,一面嘀咕他方纔的熊樣,於是就有些憤憤然地打開門,正好看見川建奎用手指指着衛生間的方向。
“吃飯了!”
“哦!”梅花懶懶地應了一聲,坐到餐桌邊,心裡像被什麼撓着,總覺得他們三個人背地裡在自己說了什麼難聽的評論,越想越覺得憤懣,連飯也懶得吃了,扒拉了幾下就找個藉口回房休息去了。
他輾轉反側了一會,總覺得外面幾個人嘰裡呱啦地在說着什麼,心裡憂愁煩躁,索性矇住腦袋不再想。
中間迷迷糊糊覺得有人餵了自己幾顆藥,然後又聽到某人唉聲嘆氣的聲音。他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子太沉了,掙扎了半天還是掉了漆黑的夢境中。
夢裡的場景很奇怪,梅花忽然回到了以前工作過的醫院裡,他到行政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居然是肖和峰,梅花屁顛屁顛地要帶他看看義烏,到中途忽然場景一換,變成了火車上,肖和峰的臉一轉變成了林展,一直像個瘋子一樣纏着他,他嫌煩,踢了他一腳,林展的腦袋撞在牆上,出了一鼻子的血。
醒來的時候,一眼對上四面素白的牆壁,熟悉的藥水味嗆入鼻子,他奮力嗅了嗅,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院長,文件馬上就準備好!”
“梅花,我是阿峰!”
梅花轉過頭,纔看見肖和峰憔悴的臉,他身後的凳子上坐了一個人,是肖磊。他現在也不顧忌會不會得罪肖和峰的朋友了,直接給了肖磊一個白眼,淡淡地說:“阿峰,我要回家。”
肖和峰臉色一怔,似乎早就預料到他說的這句話,而肖磊的嘴角明顯地抽dong了一下,努力地抑制哈哈大笑出來的欲-望。
梅花在心裡暗笑,果然是想讓他回去了,TMD什麼‘我原以爲你很堅強’,自己就是犯-賤也不會不識趣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