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磊白了梅花一眼,口氣酸酸地諷刺:“外地佬,也就那麼點素質,狗嘴吐不出好牙!”
梅花還沒張嘴反駁,一隻手從他眼前飛過去,等他回過神,肖和峰已經一拳砸在肖磊的腦門上。
“峰哥!”肖磊滿嘴是血地叫了一聲,在肖和峰的一聲‘滾’中,狼狽地逃之夭夭。
梅花傻愣愣地看着剛纔發生的一切,這一次,肖和峰過來拉他手的時候,他沒有逃開,不,應該是沒來得及逃開。
他張着嘴巴,舌頭蠕動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擠出一句話。
他做賊一般觀察旁邊的人,見他們全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地跟着阿峰走了出去。
……
肖和峰帶他去了不少好吃好玩的地:公園,錢櫃,小街……從琳琅滿目的超市裡出來的時候,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回到家,兩個人都疲累地癱倒在牀上!
梅花躺了一會,起身到浴室,脫下衣服,剛站到噴頭底下就被冰涼的水衝得一陣哆嗦。
“阿峰,怎麼沒有熱水啊?”
他赤身luó體地跳出浴室,短髮上狼狽地淌着冷水,這裡的自來水像是從冰窖裡剛上來的一般,凍得人發寒。
肖和峰砰地一下從牀上跳起來,拿起毯子往他哆嗦的身上一罩。
“你怎麼一聲不吭去洗澡了,我都快睡着了。”肖和峰順手從浴室裡拿出一塊毛巾,在他頭髮上不停地搓動。梅花毛毯底下的身子露出慘白的膚色,跟肖和峰的不相上下。
“坐了幾天火車,身上早就臭了!”梅花臭屁地說,“當然這是男人味!”
“好了,先回牀上。”
“嗯!”梅花渾身上下彷彿被鋼筋水泥禁錮了一般,無知覺地被肖和峰抱到了牀上,他覺得有點怪,但又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半天才想起來自己被一個男人抱着,用肩膀掙了掙,“阿峰,你不用這麼抱我!”
“哦!”肖和峰放開了環在他腰間的手,“我以爲這樣你會暖一點。”
“你……”梅花想起他說過今天要回他姐姐那裡睡的,但如果自己主動開口,就顯得他好像在趕人,只得吞了吞口水,岔開話題,“怎麼沒煤氣啊?”
“很多住戶沒搬進來,我算是比較早領鑰匙的,你不是急着過來嗎?”
“哦!”這也對,北方好像沒有桶裝煤氣,跟南方的生活習慣很多地方都不一樣,“有吹風機嗎?”
“沒有!”房間裡空空的,除了一張牀,一個他的破舊行李箱,沒有半點剩餘的東西,客廳裡雖然擺了沙發和櫃子,估計裡面也沒有放什麼,“五月一號才搬家,所以在我姐家的東西都沒拿過來。”
“那以後不是要去公共浴室了?”
“澡堂子人多,你就去賓館洗吧,開個房間!”
“不要!”他現在囊中羞澀,哪裡來那麼多錢享受,肖和峰連一張多餘的牀都買不起,肯定也沒多少錢,作爲一個男人,他那點卑微的自尊心還是在的。
過了沒一會,肖和峰接了一個電話,好像是他姐姐打來的,他應了幾聲,叮囑他幾句就回家去了。
他疲累地倒在牀上,這幾天一直在火車上渡過,身心疲憊,腦袋一沾上枕頭就昏昏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