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沒事。”他腦子一熱,傻頭傻腦地回問,“哥,連你也叫我荷花了。”
“嗯,覺得這個名字好叫。”
荷花走到門旁,伸手停在半空中,頓了半晌,打開門,迎金希進屋。
金希來來回回打量了半天,走近鋪過長絨地毯的牀沿,脫下鞋子,坐上去。
“哥,怎麼不坐牀上。”
“這上面就行了。”這個房間簡直不是男生該住的,牀上擺了一個真人大小的粉紅色盜版泰迪熊,是荷花從夜市裡掏出來的地攤貨,地上鋪過帶卡通的塑膠地板,在牀前,還放了一張大大的猩紅地毯,窗簾也是粉紅色的,上面繡了一片天然去雕飾的荷花。
爲了節省開支,衣櫃是布制的,但這並不影響整個房間的佈局,櫃子旁邊放了一個皮箱,既用來當桌子,又可以放不常穿的衣物,房間擺設雖然簡陋,卻很溫馨,即便是女生,恐怕也不會喜歡粉色到這種地步。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些?”金希想說‘娘娘腔’的東西,但沒敢說出口。
“不知道,以前不怎麼喜歡,現在越看粉紅越對眼。”
他抱起泰迪熊跳上牀,把MP5裡的音樂外方了出來,一邊聽一邊和金希說一些溫存的話。
“哥,你別去扛貨了,那活太累,以後我養活你。”
“那怎麼行。”一空下來,他的賭癮立馬上來。
荷花趴在整隻泰迪熊上,腦袋耷拉在金希的肩膀旁邊,呢諾地說:“哥,我明天去看看肉球,晚上不回來。”
“哦,去吧。”金希捏了一下泰迪熊軟乎乎的耳朵,站起身,“我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有什麼事一定要跟哥說,千萬別跟牆壁過不去。”他的大掌覆在荷花的頭頂,輕輕拍幾下,就像在安撫一隻陷入不安情緒中的寵物一般。
荷花吐吐舌頭,看着金希走出門,翻個身,將雙腳搭在牆壁上。
金希哥說的對,遇到一點挫折就折磨的自己要死要活,他一輩子也別想讓阿濤恢復記憶,明天,就按照剛纔所想的,一定要把阿濤一起拖到杭州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雙排扣大衣,修長的雙腿依然被喜歡的牛仔褲包着,風姿地走進工廠大門,連本來打算好不想理他的阿濤,都不得不轉眼看了他幾眼。
如果荷花現在就知道阿濤已經打算好不再跟他玩這種曖昧的雲裡霧裡的遊戲,一定會從義烏江哭到黃浦江,順便跳進江水裡面餵魚了結自己的生命,說不定還會在跳河之前拽上一個人,對自己總是被人甩的命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走到籃球場邊上,剛好看見志峰也在一邊觀看阿濤他們打球,於是賭氣地站到一邊,加入觀球的隊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