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考慮一個問題,你表姐夫來了,我要躲出去,你舅媽來了,我也要躲出去,你來個表哥表弟的,我還要接受他們言語上的狂轟濫炸,我不可能這樣子過一輩子,我心裡很煩,壓力很大。”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去!我是怕你受委屈,我們和他們挑明瞭,全部說清楚,只要你敢,我就願意!”
他搖搖頭,或許造成這樣的局面,有一部分緣由是因爲自己太懦弱,他害怕去面對這樣那樣的流言蜚語,比如對面剛搬進來的新住戶,每天看見他們同進同出,都會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們,那種眼神像根刺一樣扎的他疼;還有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阿峰如果來握他的手,他會條件反射地甩開,然後像做賊一樣四處打量周圍人的反應,他從小就不是招搖的人,現在更不是。
“表哥,快點,這種時間的都不放過。”林展等了半天不見裡面的人迴應,索性直接貼到門板上偷聽。
門倏然被打開,阿峰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和他們一道走了。
梅花靠在牀沿,聽到大門‘怦’的一聲,抱着膝蓋嚎啕大哭。
哭久了,腦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上流下一坨水,他抽出一大堆紙巾正要往鼻子上送,想起阿峰說的要節約,立刻把剩餘的全部塞了回去。
中途接了一個電話,是阿峰打來的:“好好吃晚飯,別太晚了,我剛纔買了很多蔬菜放在冰箱裡,不要像上次那樣吃泡麪,懶蟲,我不在真怕你活不下去。”聽到這句囑託,鼻子又開始泛酸,到最後只能不停地悶出一個個語氣詞。
看電影到凌晨一點,再看看空蕩蕩的大牀,被子凌亂地疊到一起,摸摸肚子才發覺晚上什麼都沒吃,想起平時睡覺都是跟阿峰相擁相眠,頓時睡意全無。
空蕩蕩的房間裡,怨氣沖天!
他走下牀,從冰箱裡找出西瓜,切了半個在陽臺上捧着吃。
唉!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次戀愛一樣慘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現在還沒一日呢,不過才幾個小時而已。
怨念地吃下幾口西瓜,回到牀上已經是凌晨兩點。
這個晚上,他起來上了十幾趟廁所,直到早上五六點鐘,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一大早就接到阿峰的電話,跟他報告他們在老家的情況,他漫不經心地哼哼兩聲,抱着手機繼續睡覺。
一直睡到中午十二點,他纔算是完全清醒,但已經完全記不得和阿峰的對話內容,再看看手上,沾了一些‘東西’,因爲時間久的緣故,已經幹了,昨天晚上還穿着的內褲踢到了牀的一角,像只肥大的青蛙一樣趴着。
羞澀,竟然不知不覺做了一些齷齪事。
起來洗了一個澡,再把房間收拾了一陣。
平時阿峰都說他懶(他確實挺懶的,)長髮掉的一地都是,卻從來不撿;衣服儘量積攢成一堆,全部扔進洗衣機裡;衣服晾出去從來不收,要穿了直接扒拉下來;電腦鍵盤上經常會有不明物體出現,如果不是阿峰天天給他擦,估計能用上面的灰塵堆出一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