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傭人們都覺得老爺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可也分辨不出來哪裡不同,樣貌自然不會變,行爲舉止也無甚變化,但是眉宇之間帶了一絲淡淡的愁容,這是以往的老爺所沒有的情緒,從傻傻的老爺變成了多愁善感的老爺,令一干傭人們既好奇又心酸,卻沒有人膽敢上前問個究竟。
無知無覺的皓軒,只是像個行屍走肉一般走在長廊上,經過銀鈴的臥房時,神情中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只是,房門大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早已沒了銀鈴的蹤影,想必銀鈴早已上朝去了,自己昨夜跟他說‘完了’兩字,而那時的銀鈴也表達了贊同的態度,這樣一回想,心裡就難受得厲害。烽~火~中~文~網
——我們就這麼完了嗎?我捨不得,我是無心的,如果重來一次,我不會再說這句話。對不起,我像跟你道歉的,你還會聽嗎?
他噙着淚水走進臥房,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整齊的牀鋪,走到牀尾時,摸到有一塊破損的地方,不禁莞爾。
這是他們做~愛時,銀鈴因爲太過興奮而沒有抱住他,結果他的腦袋硬生生地撞在了牀欄上,那幾日,銀鈴每時每刻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連他下地都不讓,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無微不至地照顧讓他享盡了他的寵溺……
強壓下心酸,走出房間,正好看見隔了一條道的客房門打開了,逸蕭從門裡走出來。烽-火-中-文-網
“啊,早啊!”
“不早了,我們去前廳吃完早飯,就去白振堂吧。”
“怎麼了,不高興?”逸蕭上上下下打量他,詫異地讚歎,“我怎麼覺得你變漂亮了?”
“這是在誇獎我嗎?”
“當然!不如我娶你吧,我不介意你有兒子。”
“我比你大一輪,你這樣有調~戲長輩的嫌疑,再說,你不介意我可介意。”奇怪了,自從得了六魄之後,好像嘴巴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了,要是被老爹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會不會再次拿起棍子甩下來。
“不是嫌疑,而是事實。”逸蕭無賴地應承了,惹來皓軒一記白眼。
來到前廳,皓軒四處找不到色狼宏和芷彥,抓住傭人問了問,才知道他們都已經出遠門了,短期內不會回銀鈴府,想起他們提到的現形陣,雖然知道從某人口中得不到答案,但還是轉頭問逸蕭:“你知道什麼是現形陣嗎?”
“就是道士和僧人用來讓妖怪現形的陣法,要在有妖魔的地方埋下符咒纔有用,而且這種符咒,都要埋在牡丹花下才有用。”
阿嘞,居然真的知道,皓軒不得不開始懷疑起逸蕭的真實身份來。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逸蕭端着碗筷往邊上靠了靠。
“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我啊!”
“哼!”他冷哼一聲,再次給了他一個白眼,他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再次以一副商量的口吻問,“可我沒見過有道士或僧人來過府中,而且,牡丹花,”他曾經見過一個人埋牡丹花……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桌面,顫顫地說,“莫非是她……”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