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跟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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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的薛老爺,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幾十年前,有一個僧人來薛家時,就曾經斷言薛家只能一脈單傳,薛老爺偏不信邪,結果,一連娶了八個女人,最後卻只生出一個薛懷旻這一個兒子,接連七個都是女兒,娶了九妾之後,孩子生下來,確實是個男嬰,可惜剛生下就死了,所以他現在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真正把他當成了心肝寶貝來看,幸好薛懷旻的自制力不錯,在如此寵溺之下絲毫沒有壞了秉『性』,算是薛家不幸中的萬幸。
懷旻和父親又說了幾句,走出客廳,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樹上少年的臉,雖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卻有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錯覺。
也許,該找找他吧!懷旻如是想,嘴角再次牽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第二天,薛懷旻又情不自禁地擡腳往西角庭院走去,他想象着趴在樟樹上如同碧玉一般的人,嘴角就忍不住掛上一縷微笑,連平日裡怕他怕到骨子裡的下人們,都可以壯着膽子看他一眼。
庭院裡安靜的出奇,大樟樹上並沒有出現預期的人,春天的季節,花朵開的繁盛,一朵一朵,萬紫千紅,他狀似閒散地走到臥房前,推開門,裡面的東西都蒙了一層灰,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
昨天的少年,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會不會是鬼怪狐妖之類,想到這裡,懷旻只覺得想笑,他從來都不信怪力『亂』神之類的東西,現在竟然會出現這種想法,看來,這情之一字,果然很容易攪人心魂。
“喂,你來這裡幹嘛?”
身後傳來一個稚氣善存的聲音,他回過身,看見身後站着的人時,嘴角不禁掛起一個笑容。
“來找個人。沲”
“找誰啊?這是我的地盤。”說話的正是懷旻昨天遇到的少年,他依舊穿着一件下人的青布裳,眉眼清秀,唯獨噘起的嘴脣透『露』出幾分小孩該有的頑劣,他的皮膚就像從水裡浸透出來的白玉一般,讓他忍不住走向前,端詳着他的臉。
少年被他看得有些發怵,臉上頓時出了兩片紅雲,紅着臉扭過頭去。
“你的……地盤?”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眼前的少年,懷旻只覺得整顆被冰封的心都要一點點溶化開來,由於年紀輕輕就開始從商,他經歷過太多的爾虞我詐,他很少在人前笑,即使笑,也是帶着虛僞和假意的友善,他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但也不至於壞,可是他做不來假扮好人的事情。從商方面,他有的是手段,至於那些虛與委蛇的應酬,自然會有人代他去。
“是……啊!”
這一次,少年應的有些心虛,恐怕是因爲看出了他的身份,畢竟,他的穿着打扮,一看便知不是薛家的下人。
懷旻笑了笑,走到他跟前,看着少年那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他一下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