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離匆匆出去,隨後衝進來,將信函交給慕雲姬。
慕雲姬用力皺起眉。安暮有些驚疑、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如何?”
慕雲姬猛地一捶桌子站起來“不好!”隨之而來是一陣頭暈目眩,按住太陽穴搖了搖頭“完了,今日、完了。”
安暮有些害怕的起身去扶他,有些驚慌“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慕雲姬將信函癱在他面前,“我中了續功散。”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酒皆醒了個完全。
安暮也道不好,皇帝竟然、、歿了!自殺身亡!
何若暄驚慌失措的站起來“續、續功散!”
所有人的眸光一瞬間射向何若暄,只有那杯酒、只有那杯酒他毫無防備一飲而盡!何若暄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我、我沒有、我不知道那酒爲什麼、、”
“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在酒中下了藥?你是何居心?”安暮的話像一把刀子,直直戳中他心窩。
他怎麼會害他?“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爲何、、”
甲板上忽然傳來陣陣的腳步聲,外面隱隱傳來婦孺的哭鬧。夜域焓打開窗子,回身猛地關上“有幾艘大船已經靠了過來。”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何若暄捂着嘴看着慕雲姬“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下藥,我沒有害你,我沒有。”
他慌得眼淚都要涌出來,這麼多人、慕雲姬又暫時失了武功,難道、難道他們難逃這一劫?
安暮惡狠狠瞪着他“你莫不是串通了李培,今日當真都要因爲你死在這兒!”
“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把責任全推給何若暄有什麼用!你再吵下去就當真再沒有一點辦法了!況且這藥是不是他喂得那杯酒還不一定!”
“怎麼不一定!他最後喝的東西只有他遞過去的那杯酒!”
“你這完全是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去問他!酒是親手他拿的是他親手倒的!”
何若暄垂着頭,終於受不了又害怕的哭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慕雲姬眸子忽然柔了柔,用力擁過他“我沒事,別怕!”
安暮險些不穩,雙眸滿是不可置信,他竟還安慰他!安慰他這個兇手!
慕雲姬強自調息着氣息,眸裡泛着一片刺目而寒冷的光,斬釘截鐵“現在,我說的話每個人都要聽!不得反抗!”
腳步聲越來越密集,門外也開始劇烈的喧鬧。
“婁離,你把安暮帶出去,無論無何,你死他都要生!”
婁離單膝跪下領命“是!王爺!”
安暮有些愣怔“那你呢?你怎麼辦。”心一點點變冷,最後關頭,他想着的還是慕氏的江山,他始終是他守衛慕氏的工具。
“我自有辦法。”聲音冷冽“時間不多,婁離召集所有的暗衛趕來這裡,他們人太多。同時傳播消息,讓所有百姓聚集到這湖邊,告訴他們前丞幼子、何若暄就在這條船上!”
婁離領命,要帶安暮走。安暮淚眼朦朧,他愛的,還是隻有他一人,任它怎樣想挽回都是徒勞。
“安侯,趁亂走,時間不多。”婁離惜字如命請着他。
慕雲姬呵斥“把他帶走,無論無何要他平安出去,儘量別被李培的人發現,快!”
船一點點靜下來,夜域焓打開窗子“我們被包圍了。”
忽然的寂靜,更像是死亡的預兆。
“若暄、、你一定要活下來,解藥,在安暮手中。”
那一刻,何若暄呆愣後淚如泉涌。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爲他做那麼大犧牲?“慕雲姬、、爲什麼不告訴我?你怎麼可以這樣、、”
告訴他,他還會同意?
夜域焓在暗處,慕雲姬控制着氣息領他走到船頂上的甲板,那裡、果然是李培。身後的大船包圍了聽風船,裡面的人不用想也多的數不清。
“李大人竟是要殺了本王篡位。”慕雲姬涼涼的冷笑。
皇帝一死,幼子尚未出生,唯一的皇儲只有慕雲姬。李培竟是動了當皇帝的念頭。
“我乃號召天下仁義之士,自當奉安皇后爲太后!輔佐新帝、匡扶正業,爲那尚未出生的皇子掃清奸佞之臣!”一番陳詞,慷慨激昂,李培面容嚴肅,恍若真是一代忠臣,張了張口
“清君側,誅奸佞!!”李培正詞。身後一羣‘正義’之士大聲附和,如山如潮,聲音宏偉壯觀!
這就是他打的招牌,慕雲姬冷笑、風中好不妖嬈,透着一股子冷絕“用下藥的卑劣手段毒害皇族,再欺上瞞下把持朝政,最終篡位!李大人恐怕是這樣的打算吧!本王又豈是你能糊弄之人!”
何若暄站在他身後,清楚看到他背在身後的手因用力握緊而蒼白。他一直在爲他拖延時間。
李培望向身後的何若暄“何公子也是王爺黨羽,今日在此,我等一併誅殺!”
天色莫名開始暗了下來,有冷風吹過,慕雲姬撐在那兒,鬢角的青絲肆意飛揚。
“李大人還是先看看岸邊吧,百姓們可是聽說李大人要圍殺前丞幼子,都來看着在。何相一生清廉,兩老剛剛離去,只剩幼子一人。李大人就不怕今後的皇位坐的不穩,惹天下討伐麼!”慕雲姬往後退了退,握住他手,溫聲安慰、極輕道了句“別怕,有我在。”
何若暄抱住他“今日,若是死。我便陪你死在這兒!”
李培強自鎮靜着“何少爺與九王爺的感情當真是不倫不類!爲人所不齒啊、竟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本相今日就是殺了他,也不過是他與九王狼狽爲奸,餘毒朝野,又能如何?”
百姓聚集的越來越多,這何老爺才死了幾天,就要殺別人兒子了?岸邊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