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黑夜,何若暄坐在門口。一套酒具、一壺好酒,和着寒風,何若暄叫住夜域焓。
“坐下、喝酒。”何若暄晃了晃手裡的燈籠。
一盞孤燈,喝着悶酒。夜域焓坐下來。
“你弄成這樣幹什麼?你要是不和師兄吵架不把他惹生氣,也不會這樣啊。聽我一句勸,乖乖認個錯,不然你真的就要死了,他好像找到一點治你的辦法,他不幫你你就真的沒戲了。”
何若暄喝着酒“他離開我不是挺好的麼?”
“好個屁啊,你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是你這麼兇惡的天天逼他他會去外面找男人?!”
何若暄再也受不了他那張嘴,把酒往他杯裡添。
是的,慕雲姬終於選擇拋棄他,他得到了安暮手中十二萬的兵權,然後和安暮在一起。
“他和他、、你知道他們有多配麼?沒見過吧?!”何若暄晃着腦袋“你當然沒見過安暮有多美,你當然不知道安暮爲慕雲姬付出了多少,你當然不知道、他有多能幹,他依着慕雲姬、無保留的對他好,他還健康,什麼都能跟慕雲姬省心,關鍵是、他還愛他。”
何若暄看着夜域焓“換你你喜歡誰?”
夜域焓看着他“喜歡我喜歡的。”他移開眼“師兄不是那麼多情的人,誰愛他他就得愛誰,誰對他好他就得對誰好,他恨着,如何愛他他都能殺。他愛着,就把刀放到了你手裡。”
何若暄笑“喲!好像你挺了解他的。”
“我和他在山上呆了那麼多年,他的性子不是看不出來。善變了點、冷漠無常了點。”夜域焓垂了垂頭,有些沮喪“你不瞭解他的難處,也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何若暄拿着酒杯,指了指他“對!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我只看到了他的片面,其他的都不知道。這樣註定不能在一起,你說對麼?”
夜域焓目光不再像平常那樣顯得很隨意,有了幾分認真“你一點都不恨他?至少他也給你承諾過那麼多。”
何若暄撐着腦袋,點了點頭“我想到的至多是他會離開我,而不是在朝廷的壓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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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你進去休息吧。”
何若暄卻撐着腦袋打起了瞌睡。
夜域焓收拾了門前的雜亂,回身直接將他抱起,安置着睡好。
他卻忽然抓住他手“慕雲姬,你不要走、不要走。”
將他溫熱的掌心枕在臉下,他有些愣住,手心全是他風吹過而冰涼的臉頰。
何若暄自己本就是個病人,幫着何母照顧何父又太生疏,以致常常出錯。
換掉打破的碗,何若暄站在門口。
“老頭子,你盼兒子那麼久,他總算回來了,你卻不能講話了。老頭子,你還說你一輩子不會比我先走呢,說等我走了,把我安頓漂漂亮亮的再去陪我,怎麼?現在就比我先癱下拉?你在江南求親時也是冬天、一晃好像都二十幾年了,又下雪、你說明年陪我去江南呢?,說我們就住在哪兒不回來了,你還說、、、”
何若暄臉頰全是淚,卻不免含笑。這樣簡單的幸福,怕是他永遠不能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