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尚書府後院的蓮池。月華如練、清冷的灑在池中的亭子,冷風陣陣襲來。亭中的兩人卻如不知般,一杯一杯交錯着。
“大人。大人,我頭好痛。”一個微醺的聲音響起。
“頭痛?那有心痛嗎,爲什麼我爹這麼對我?爲什麼?”一個悽苦的聲音接到。兩人倒不出酒、復而一遍遍說着醉語。
“痛?不痛、不痛。爲什麼陵兒不喝藥?爲什麼不看病呢?”宇擎悠悠的聲音響起。似是無盡的心痛不得發泄而出,聲音心碎的叫人神傷、太過壓抑、太過斷腸。語言如破碎了般刺的人心痛。
何若暄眯起雙眸、跌跌撞撞的湊到宇擎身邊“陵兒、是誰?”
宇擎緩緩伸出手、眼裡的哀傷深深刺痛着哪怕醉着的何若暄,手撫上何若暄的臉“陵兒、陵兒、、、”他一遍遍喚着、不厭其煩的喚着,眼角破碎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月光下、眼裡折射的盡是撕裂人心的哀傷。
最終緩緩闔上眼,睡在何若暄懷裡。何若暄端着酒杯的手一鬆、酒杯咕嚕咕嚕滾到地上,何若暄在一片昏沉中緩緩睡去。
月光下、如仙境般的畫面靜靜流淌在這小小的蓮池。
何若暄頭昏沉的厲害,難受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宇擎跪在牀頭“大人、大人你醒了?”此話一出、何若暄頓時感到周圍圍上了一羣人,有些喧鬧,把脈的、詢問的、換冷毛巾的。不絕於耳,何若暄動了動手指、胃裡空空如也,難受的身體似乎不是他的。
“大人昏迷三天了,高燒不退、大夫說是那晚您和屬下酗酒所至。屬下願意領罰,此事屬下並未告訴您的家人。”宇擎自責的聲音傳來,何若暄沙啞着嗓子虛弱道“做得好。”隨後再次陷入無盡的黑暗。
慕雲姬看着跪在下方的宇擎、嚴福管家,嘴角泛着冰冷的弧度。
“五天了?什麼時候醒?”冷魄的話語帶着一絲威逼。嚴管家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哆嗦道“大、大夫說、說該是這兩天就會醒了。”
慕雲姬輕啓薄脣、沒有絲毫力度的聲音傳來“那最好,否則、便是你整個尚書府爲你陪葬。”人稱鬼煞的九王爺本來就讓嚴福懼怕不已,這下直接嚇得癱軟在地。而宇擎只是呆呆的跪在原地、不求饒、不懼怕,如一個木偶般。
是夜,九個丫鬟、三個御醫、一個管家加上一個宇擎守在主臥,皆片刻不敢眠的看着牀上之人、希望他能趕快醒來。否則、當真便是這裡所有人的死期啊。
誰都未想到,只是喝個酒而已竟出了這麼大的事。御醫的話是說,頭傷在即、須禁酒,傷引風寒、卻吹一夜冷風,不病倒纔是怪事。這就讓宇擎更加自責,那晚是他陪何若暄喝了一夜,他沒事、何若暄卻成了這副樣子。
破曉之時,每人皆是疲累、卻無一人敢打一下瞌睡。皆眼眸睜的大大的,今晚之前再不醒的話,他們當真就全玩完了。
氣氛沉靜的可怕、如缺少一個發泄的出口般,憋得每個人不得不把心一直懸的高高的。何若暄眨眸時、頓時聽到一片呼氣聲,其壯觀程度足以讓他立馬沒了睡意。 耽美之墨玉君心十八:陵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