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回西關
獨孤青衣帶着對衣鉢傳承的執着,幹勁滿滿的教寒飄血識字,從易到難,一字一句的教,儘管說到口乾舌燥身體痠軟,可他看到寒飄血一臉認真的在聽講便不捨得停下,這一幕,太動人了,守閣老取出重大時刻才能使用的留影石將此刻的畫面刻印在留印石內。
國師教學在聞淵樓創建至今也才區區三次,且每次時間都未超過半個時辰,寒飄血倒好獨佔國師且求學的內容竟還如此粗淺。關鍵還是國師主動湊上去教。
教得累了國師從空袋內拿出些酒打算潤潤口,打開酒壺時沁人心脾的酒香味瞬間就飄滿了整個閣樓。
寒飄血仔細的聞着酒味,他深吸口氣,又瞄了瞄酒壺,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酒壺。
“這酒很好喝吧,聞起來就讓我心曠神怡,”寒飄血突然飄出的一句話,給獨孤青衣整懵逼了,側頭看着自己教了半天的他,沒曾想竟然還是個小酒鬼,但是看樣子是沒喝過好酒,自己這酒也不算最頂尖的好酒,只是幽州城內比較出名的老燒,這就給寒飄血饞得,獨孤青衣有點想笑,忍忍還是憋回去了,這小子有待開發的事看來還有很多。
獨孤青衣也沒廢話直接將酒瓶丟給他,裡面大概還有三兩火燒的樣子,寒飄血掂量了一下悄咪咪的喝了一口便藏了起來,這味道確實好,留點給老頭喝,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他那窮酸樣已經深入寒飄血的心,估計這輩老頭還沒喝過這好的酒呢。
喝完酒,陣陣黃光閃耀,不多時,一盤飄香的花生米,就出現在了寒飄血眼前,望着面前這盤花生米,寒飄血盤膝坐下,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畢竟才認識,自己不能表現得太土。
隨後擺出認真學習的樣子,按照老頭教的空訣修行,很快的,他就進入修行的空靈狀態,但是體內的真氣一點都不活躍,每天都煉化很多真氣,修爲一點都不見增加。
聞着飄香的酒和油炸花生香,堅持了半炷香後,全身的感觀已不受控制,真的是越聞越香,越堅持不看越想看,越是吃不到越想吃。
“再堅持一會,獨孤青衣才吃了五六顆花生,喝了兩口酒”寒飄血咬牙忍着繼續修煉的動作,脖子幾乎都蹦直了,整根脊柱都快不由自己控制要轉過去了。
就在這時,獨孤青衣纔看出他的僞裝,拿出長者的風範,說:“今日修行就到這吧,咱們吃點東西明天在繼續。”
聽到這話,寒飄血直接就轉身直奔獨孤青衣面前的油炸花生而去,一邊吃花生一邊順手拿起獨孤青衣放地上的酒瓶就開喝,喝他的不心疼,越喝越上頭越吃越香。
終於得償所願酒足飯飽的寒飄血,不知不覺一股昏迷後沉積在體內的厄氣悄然散去,透體而出的厄氣散出閣樓,被風一吹沾染到周邊的花草,上一刻還在爭豔的花草,瞬間便枯萎發黑。
厄氣離體他立刻就感受到,體內的真氣運轉得很輕快,全身的筋骨輕靈無比,閣樓外的微風透過窗吹進藏書樓,這一刻顯得非常愜意。
看着窗外滿天的星辰,寒飄血悠然飄出木屋,御風停在樹頂,靜靜的聽着夏日的蟬鳴,此刻他又想起了在伏龍鎮會彈琴還帶着天魔琴的琴師陳留香,嬌俏可愛的蘇小小,想到這他直接御風卻往遠方,速度快得化作一道閃電。
獨孤青衣目瞪口呆的看着飛往遠方的寒飄血,此刻腦袋還呆呆的,怎的是毫無徵兆便走了。明明剛剛還在這喝酒吃花生,怎麼轉眼便離開,離開得毫無徵兆,離開得那麼措手不及。
來不及思考,獨孤青衣不會讓自己的弟子就這樣跑掉,取出神舟便往寒飄血離開的方向追去,獨孤青衣取出的神舟乃是秦國軍中重器,非常不俗,用他六階的修爲駕馭只聽見砰的一聲閣樓前的空氣像是被虛無切割開似的,神舟經過的路線空氣瞬間被擠壓成真空狀。
獨孤青衣打起精神,瘋狂運轉體內真氣,腦海裡漸漸浮現出寒飄血剛纔的種種行爲,他根本就沒看出何處有異常,彷彿真的只是他臨時起意想出門走走,管不了這麼多了,先追上在說,現在國內平靜,他去哪自己也得跟着他去哪,天涯海角在所不惜。
無論前面遇到什麼困難,不把寒飄血綁在秦國的戰船上,他都放心不下。
獨孤青衣此刻他性格中藏着的那股堅韌,在此爆發得淋漓盡致,人生不該按部就班,更要有自己的堅持。這種堅持可以是對美人的追求,對金錢的追求,對權利的追求,對學問的追求,也可以是教導璞玉的追求,將一塊璞玉盡心雕琢成完美的工藝品供萬人敬仰,流芳百世萬代傳承依然是美到到極致的程度,纔是我獨孤青衣的追求。
在這種情緒下,獨孤青衣瘋狂的運轉真氣,源源不斷的將真氣注入到神舟內,這樣瘋狂的操作讓整個幽州城夜空顯現出一道流星劃過的美景。
體內的真氣不斷飛逝,神舟很快便追上御空的寒飄血,當神舟停在寒飄血身邊獨孤青衣讓他坐上神舟,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寒飄血這一刻,獨孤青衣感到爆裂般使用真氣是多麼值得,體內的真氣留着不用那得等到那種時刻該用,看着寒飄血獨孤青衣的心境慢慢安靜下來,略微使用真氣便驅動着整條神舟在空中慢慢遊蕩。
獨孤青衣還是忍不住問:“你突然御風是想去哪。”寒飄血說:“我想去找蘇小小,她是我從伏龍鎮一路帶到西關鎮的,我不見了她定會在西關鎮苦等我的,我既然甦醒自是不想讓她多擔心一分。”
聽到這話獨孤青衣纔將心放回胸腔,看來自己執意要收他爲弟子真的是一個明確的選擇,一個人心裡能裝着路上帶出的人,還如此心心念念他能有多壞。
寒飄血的話,獨孤青衣不敢不放在心上,在來次毫無徵兆的出走他這顆在戰場面對百萬人巨陣都臨危不亂的心恐怕要遭受不住。
獨孤青衣沒多說話,只是帶着寒飄血駕馭神舟往西關的方向飛去,可是剛剛真氣不要命的爆發,現在神舟速度顯得沒那麼快,地下幽州城內的民衆今日親眼目睹了一顆流星極速劃過,在城牆處又變得緩緩墜下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