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流蘇渾身痠疼,腰都快挺不起來,只感覺連動動都很疼,轉着頭望過去,自己身邊躺着一個人,她方纔轉了個頭那人卻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腰,臉貼近她的臉,滾燙的氣息噴塗在她的肌膚上。宮流蘇老臉一紅,看着身邊的人。
沒有帶面具。
她這是第一次看見祭司大人的臉——
很久很久以前宮流蘇一隻都很好奇,祭司大人會長成什麼樣子。
帶着面具會不會是個小老頭。
或者說,其實長的很醜。
可是她猜錯了,看着祭司大人的背影都是那般養眼,吸引人,怎麼會太仇呢。
若說他醜,這世間便沒有什麼好看的了,不過她詞窮,不知道此刻改用什麼話語來形容祭司大人......
他的面部與花辭鏡頗像,不過花辭鏡是紅色的眼睛,眉毛。軒轅靈脩是黑色的,一頭青絲同她的青絲交纏在一起,微微卷曲的睫毛。
宮流蘇看着都有些呆意。
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這就是祭司大人啊。
可是宮流蘇必須得離開,她現在還不該回到這裡。
宮流蘇悄悄地便想從身後人的懷中逃離,拖着疲倦的身子想去撿地上的衣服。
她腦海裡面關於昨夜的記憶很清楚——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和軒轅靈脩.......宮流蘇懊惱垂頭,心裡面又是失落......畢竟軒轅靈脩還有鳳霓公主,他是帝子啊.......
宮流蘇清醒之後頭腦裡面所有的記憶全部回來。
如今....不用等到軒轅靈脩說,她也應該知道怎麼做,不是嗎,現在還是離開的好,反正軒轅靈脩還沒有醒過來,剛剛應該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吧。
宮流蘇回頭看身邊的人。
還在淺睡中。
如今兩個人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她也該知足了,如今離開纔是最好的時候,等到站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打臉的還是她。宮流蘇伸手去摸軒轅靈脩的臉,在手要觸及到那張臉的時候登時收回手,她不能夠再留戀了,這時候留戀也是錯。
伸回手,一手去抓衣服,準備下榻。
腰——被攬住,身後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
手上微微帶些力氣,宮流蘇便往後面倒去,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被困在原地反正是動彈不得,眨巴着星星眼暗自叫屈,忘了身邊的這個人是是祭司大人啊啊~~!!
她有個動靜這廝都會知道。
她想跑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宮流蘇在心裡面暗自叫屈啊,耳邊便飄來一個人的聲音,“你想去哪兒?”
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不過還是很好聽,帶着點點磁性的感覺,讓人心癢癢,有些讓人犯困,聽起來懶懶的感覺。
宮流蘇頭皮發麻,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委實是很尷尬。
宮流蘇不說話死死的閉着眼睛。
軒轅靈脩瞧着她那要赴死的模樣便想笑,手指摩挲着她的頭髮,一點點的甚是溫柔的撫摸着,“蘇蘇,你剛剛想做什麼?跟我說說。”
這感覺就是已經猜出了她想做什麼,但是我就是
不說,我等着你說出來,我就是不說我急死你,看你說不說。
宮流蘇咬咬牙,握握拳頭。
心一橫——打死老孃都不會說出去的!!
“蘇蘇。”軒轅靈脩要死的聲音又響起。
“.........”宮流蘇心頭像是鬱結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師父。”
“師父?”再次涼涼的重複兩次,摸着宮流蘇的頭髮,感覺有點威脅的意思。
宮流蘇摸摸縮脖子。
“蘇蘇......”良久之後軒轅靈脩終究是將宮流蘇抱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大劫之後安然無恙,所以方纔感覺真正的舒心,宮流蘇頗爲驚訝。軒轅靈脩這是怎麼了,她閉着眼睛靜靜的等着那人說話。“對不起,前些日子我是閉關養傷去了,後來出來才知道那件事情,本想跟着去帝都找你,只是離境說你已經出了帝都,如今不知在何方......蘇蘇,當我知道你被花辭鏡帶走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怕嗎?”
怕。
他也會怕嗎.......
宮流蘇氣凝,頓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喉嚨發堵,想張開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在這之前,她還在想着以後,該何去何從.......
宮流蘇從來不知道什麼什麼叫做委屈,從小沒了爹孃,自小是個孤兒長大都沒有這種感覺,如今卻難受的想哭,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全部堵在喉嚨裡面,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在此之前,她還在想着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想着以後該怎麼過,接下來要去哪裡?
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心酸爲何物的宮流蘇也有今天這一日,發現鼻頭髮酸,只想哭,心頭好似有洪水奔騰,如何都抵擋不住,也弄不清紛亂的心頭到底是怎麼想。
“師父.......”
原本她有很多話想和軒轅靈脩說,到了嘴邊卻是硬生生的逼出了兩個字。
聲音有些顫抖。
宮流蘇想着這樣不對,她不該貪念。
她應該將身前的人推開,宮流蘇伸出爪子去推身前的人——奈何手爪子沒有力氣,推了一把什麼用也沒有,反而像是撓癢癢,一拳頭下去什麼癢癢也沒抓住。軒轅靈脩反倒是將她的手握住,看着宮流蘇氣鼓鼓的樣子,輕笑着問道,“怎麼?還在生氣?”
軒轅靈脩清冷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彷如清泉一般。
眼前的人容顏絕世,好似從畫中人一般,精緻的五官,無處不讓人驚歎,渾身清冷的氣息讓人不禁聯想到高高在上的神袛,就好似南斯大陸最極北之處那萬年不曾融化的冰山雪原,好似從那冰清之地走出來,端的是高貴無雙。
“蘇蘇.......”
墨染般的長髮披在身後,那人的懷抱依然溫暖。
軒轅靈脩精緻的眉眼都含着笑意。那雙眼睛像是海面明月,清冷的月輝灑在海面上,泛着清清微波,聽得見嘩嘩的海浪聲,眸子裡面閃着光芒,都輕柔的落在她的身上。
宮流蘇頭頂被一陣悶雷劈醒,醒了過來,她怎麼會沉溺其中,明明知道這裡面的厲害啊!
軒
轅靈脩是帝子。
宮流蘇清澈的瞳孔驟然間皺緊,看着軒轅靈脩,那雙眼睛迸發出明亮的光芒,冷冷的叫了一聲。“師父。”張開嘴巴醞釀了很久的感情,終於說道,“昨天的事情你就當忘記吧,徒兒也忘了,以後師父不要再提起來了,師父早就說過那一紙婚書已經不做用。”
“你!”
手臂驟然間被人握緊。
宮流蘇暗暗吃痛,擡頭卻看軒轅靈脩好似有些怒火。宮流蘇這個時候索性不說話,閉緊了嘴脣,臉色卻是越發蒼白。不過說完宮流蘇便再次準備起身,那人便又是將她控制住,讓他動彈不得。
“師父?你這是要做什麼?”宮流蘇索性提高了聲音。
“你說我要做什麼?”軒轅靈脩壓抑着怒氣。
“我不是師父,如何知道你要做什麼?”宮流蘇此刻也是沉得住氣,伸出手便準備推開身前的手。反正她不會再插足在兩個人中間,不要!
軒轅靈脩眉頭皺緊,面色冷凝,如同寒冬臘月的寒冰。
周圍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丫頭好不知悔改!他四處奔跑去找她,如今都願意放下身段來和好,現在她倒是犟了起來。好不容易從虎口脫身,卻又要來之前那一招?明明心裡想的跟說的不一樣,卻還是要死鴨子嘴硬。
這丫頭腦子裡面在想什麼?
軒轅靈脩自問自己是天帝之子,這上萬年來不少的女神仙都給了不少帖子,唯獨在宮流蘇這裡碰了好幾次釘子,每次都將話說出口,偏偏她還要輕巧的避過去。
除了生氣還是生氣,拿她沒有辦法。
軒轅靈脩也試過不去招惹這個丫頭。就當使徒挺好,但是在第一天覺得閒來無事想將宮流蘇招來當徒弟那一天起,就已經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如今已經回了靜瓊谷還想去哪裡?“軒轅靈脩冷冷的道,已經恢復了平靜,“蘇蘇,你摸着自己的心然後再告訴我,你只是當我是師父?蘇蘇,你想好了之後再告訴我。”
摸着自己的心?
宮流蘇將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答案不明而喻,她是在乎的.......
宮流蘇在思索的時候,軒轅靈脩的手指也微微收攏,回想這段日子不管不問閉關,卻依然抑制不住那股思念,越是冷靜便越是壓制不住。
她是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日他聽到了那些消息後多想立即馬上去他的身邊。
“師父.....可是我們不能夠在一起........”宮流蘇抓攏胸前的衣服,小聲的蹦出一句話。
——這是何意?
軒轅靈脩愣住了。
“爲什麼?”
“你有鳳霓公主不是嗎?那纔是你真正能夠站在你身邊的人.......”宮流蘇低頭道,“所以師父我們就這樣吧,這樣下去對我們都好。”
說罷宮流蘇也不顧什麼,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將手臂推開,下了榻抱着衣服便衝了出去,靜瓊谷依然是走之前的樣子,宮流蘇回了之前住的地方,然後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換了感覺的衣服這才覺得身子舒適了一些。離境來看了宮流蘇,給宮流蘇帶了一些東西來,又詢問了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