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嫵不敢想,如若陳雪景真的離開了自己,沒有和陳雪景結婚,就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失誤,陳雪景那麼好的男人,老實,踏實,勤勞,她不知道離開了陳雪景,自己還能找個什麼樣的。
可是自己就是喜歡“作”,每次陳雪景和自己商量結婚的時候,自己總是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什麼現在正是創作的高峰期,如若結了婚,就得要孩子,到時候自己最好的精力怕是全部給孩子了,那自己這一輩子太委屈了之類的話語總是在秦嫵的嘴裡說出,她仗着的也就是陳雪景對她的寵愛,現在自己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作”字的後面還有一個死字,如若陳雪景真有個三長兩短,……
越想秦嫵越覺得自己對不起陳雪景,眼淚也就和着自己的內疚一點點的落了下來,陸昊看着這兩個女人在病房前像個瘋子一樣的亂哭,心底也沒了主張,只是不斷地說着現在先別亂想,看大夫怎麼說。
秦嫵和米粒只管着自己的傷心,哪裡顧得上陸昊的擔心和着急,秦嫵將自己的嘴湊到了薛米粒的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米粒,如果雪肌精沒事的話,我就和他結婚。”
秦嫵話語堅定,這是自己的心裡話,什麼前途,什麼未來,都是靠在陳雪景這個男人身上的,如若他都沒了,那自己有再大的名氣,寫出再好的書又有什麼用處?現在,陳雪景就是自己的一切。
她現在就覺得,如果陳雪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沒和他結婚,就是她這輩子最愧疚的事,她不想讓這樣的愧疚在自己的心底生根發芽,所以,只要陳雪景還給自己機會,那自己就堅定地和他的結婚,所有的顧慮在生死麪前都變得那樣的不堪一擊。
米粒在聽了秦嫵的話說完之後,只是胡亂的點頭,秦嫵的顧忌,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如若沒有了陳雪景,秦嫵有再多的憂慮都是無本之源,無根之木。
“阿嫵,咱們一起,你結婚我也結婚,陸昊已經爲了我妻子孩子都不要了,我現在就要他這個人,就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米粒邊哭邊說,米粒的話語讓陸昊很是吃驚,他只當是薛米粒情急之中的話語。
陸昊不會想到,此時的米粒,也因爲這場生死,心底生出了許多的怯意,她怕自己或者陸昊,突然地消失,那他們之間連絲關係也沒有。生死這樣的事情,是誰都會遇到的,只是時間的早晚不一樣罷了。她怕死亡提早到來,所以,她想在死亡到來之前,就將自己心底的人以最冠冕堂皇的方式留在自己的身邊,不離不棄。
“誰是陳雪景的家屬?跟我過來一下吧。”終於有大夫在急診室出來,大夫的話讓無助的秦嫵終於找到了方向,她艱難的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跟着大夫向着辦公室,陸昊纔將米粒扶了起來,輕聲的說了一句:“你呀,說話從來都不考慮後果。”
“我怎麼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我現在都爲我當了陳世美了,我就要嫁給你怎麼了?”米粒覺得自己很委屈,陸昊現在已經離婚了,
難道他離婚不是爲了自己?
“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呀?只是結婚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咱們得好好的把一些事情處理完才能提結婚的事情。”陸昊是經歷過一場婚姻的人,他比薛米粒清楚結婚是件繁瑣的事情,也是兩個家庭的事情。
“我不管,反正陸昊我就是要嫁給你,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到時候和阿嫵他們一起去領結婚證,你如果不去,我就換別人。”米粒說話的時候還恨恨的,陸昊在婚姻這件事上的不積極讓她心底覺得陸昊已經是自己的仇敵了。
陸昊看着米粒小女子的性情,心中全是得意。他喜歡的就是薛米粒的性情,和他在一起,永遠都不用想她的真實想法,因爲她最真實的一面就掛在臉上,不用人揣摩,和他在一起,讓陸昊覺得輕鬆,陽光。而此時的陸昊,心底的陽光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耀眼,因爲現在面前的這個小女子,終於是自己的了,自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和她在一起,享受她帶給自己的幸福和快樂。
就在陸昊心中暗自偷樂的時候,秦嫵已經慢慢的走到了他們的身後,只是臉上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悲慼,米粒靜靜地看着秦嫵,看向秦嫵很是震驚的臉,終於忍不住輕聲的問了一句:“阿嫵,雪肌精沒事吧?”
“沒大事,放心吧,大夫說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聽完秦嫵說話,米粒和陸昊都長舒了一口氣,沒有大事,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那姐夫沒事,你還嫁給姐夫麼?”米粒很是擔憂的問道,她和秦嫵,陳雪景在一起生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最明白的就是陳雪景的心思,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將秦嫵娶回家,他做夢都想讓秦嫵做自己的媳婦。
陳雪景爲秦嫵做了那麼多,直到今天秦嫵纔開口說嫁給陳雪景,現在他沒大事,薛米粒擔心的是秦嫵會改變了剛纔的主意。私心裡,薛米粒是希望秦嫵能和陳雪景結婚的。雖然說不出爲什麼有這樣的希望,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陳雪景可能再也沒有人能配得上秦嫵,除了秦嫵,也再無人能配得上陳雪景。
“丫頭,姐姐我可是早就想明白了,我準備和雪肌精結婚了,你不是說麼,偷來的日子纔是最幸福的,我就當這次車禍之後,陳雪景沒了,以後我們的日子,都是偷來的。未來太遠了,我現在就想和這個男人好好的過好眼前的日子。”秦嫵說話的時候有些文鄒鄒的,像極了她平常寫的小說裡的字眼,但是讓米粒聽了卻很是感動,秦嫵,這個頑固的花崗岩,終於在雪肌精車禍之後開竅,這是件值得高興地事情。
“姐姐,我剛纔說的話也是當真的,我要和你一起領結婚證。”剛纔秦嫵全都陷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根本就沒注意米粒說什麼,但是當米粒說出剛纔的話語之後,秦嫵只是輕聲的問了一句:“我和陳雪景領證不是玩笑,你和誰領啊?”
現在陸昊剛剛離婚,並沒有表示出要結婚的意思,薛米粒卻突然這樣的着急,這有些出乎秦
嫵的預料。
“阿嫵,你不厚道哈,我早就將你家雪肌精當成我姐夫了,你呢,什麼時候把我家陸昊當成你妹夫啊?”米粒說話的時候,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般。
秦嫵一直覺得陸昊是火坑,想提醒下薛米粒不要這麼着急的跳入火坑,可是她的阻攔卻讓火坑外的人着急,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秦嫵不會說任何一個字。
薛米粒見秦嫵不說話,擡頭看向陸昊,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薛米粒,話語中全是包容。薛米粒興奮的在陸昊的懷裡拱啊拱,好像一隻歡快的兔子。
急診室的門終於被打開,秦嫵瘋一樣的奔進去,陳雪景的頭上身上纏着很多的紗布,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看到頭頂上空秦嫵焦急的臉色時,還是努力的坐起身來,只是身體的疼痛讓他的眉頭皺了又皺,卻擠出了一絲悽楚笑意。他努力的伸出手去摸秦嫵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卻終究因爲身體的疼痛沒能動彈分毫,他擡頭看着秦嫵,笑着說:“我去閻王爺那裡了,閻王爺嫌我沒本事,說沒有把你娶到手,讓我回來完成任務。”
秦嫵聽了陳雪景的話,恨不得將陳雪景捶打成一堆肉泥,可是看着他那張艱難笑着的臉,心底卻已經是柔軟一片,她很是溫柔的對陳雪景說:“你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咱們就去領證。” Wωω● Tтkā n● ¢Ο
陳雪景以爲秦嫵要說什麼動情的話語,卻沒想到秦嫵答應和自己結婚,陳雪景覺得整個世界突然間變得特別的美好,他終於還是掙扎着坐穩了身子,擡手抱住了秦嫵的腰。很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你成了我媳婦,我再去閻王爺那裡報到,閻王爺可不會拒收了,到時候你年紀輕輕的就要當寡婦,我還真有些不捨得……”
“誰讓你取閻王爺那裡報到的,陳雪景,我還指望你和我白頭到老呢,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好好活着,我不許你死,你就別跟我再提死這個字。”秦嫵因爲陳雪景的話,心底再次揪住,之前心底的糾結和爲難,猛的就呼嘯而至,她忍住心頭的憋悶,站直了身子,盯着陳雪景,忘了這是在醫院裡,也忘了自己身後還有陸昊和薛米粒,一點都不給陳雪景留顏面,陳雪景卻也不惱,只是輕輕地將手放到秦嫵的頭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嘴裡卻說了一句:“阿嫵啊,你就是我的閻王爺……”
陳雪景和秦嫵戀愛五年,這五年裡,他自己是什麼樣子他都要忘記了,可是他忘不了秦嫵,她的一舉一動,一笑一顰,都深深地紮根在了自己的心裡,他是個胸無大志的人,他唯一的理想,就是娶了秦嫵,如果能將秦嫵娶到手,他可以對任何人說,他,陳雪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這輩子做的最牛的事情,就是他娶了秦嫵,他的女人叫秦嫵。
秦嫵不知道,抱着自己的那個男子和自己一樣此刻心潮澎湃。秦嫵的幾個好文友都說她像是填報不怕地不怕的猴子,陳雪景降服不了她,可是此刻,秦嫵明白,她的生命中只有一個如來佛祖,他的名字就是陳雪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