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有數個光頭和尚聯袂飛遁而來,當幾個和尚追蹤到這裡的時候盡皆眉頭一皺,隨後數個光頭腦袋碰在一起似乎在商量什麼,隨後四散而走。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這羣光頭又全都重新匯聚在這裡,各個臉上露出莫名之色,顯然這些和尚跟蹤不孤、不求兩位到了這裡之後便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好似不孤、不求兩人在這一片被夷爲平地的樹林之中消失了一般,最終幾個和尚只好無奈退走。
說起來就是袁飛自己也沒料到竟然會這般簡單的便收拾了兩名五識高僧,袁飛只當是自家運氣太好所致。
但世間又哪有運氣好便能戰勝兩位五識高僧的道理?
他哪知道之所以能贏是因爲他的名聲太大,將兩個和尚嚇了一跳,瞬間失神再加上袁飛的八萬障門的穿梭之力實在了得,不孤、不求兩個五識和尚更沒有料到袁飛竟然還有《盜經》這種吸人修爲的詭異功法,畢竟佛家內部傳訊之中只是將袁飛的數種神通還有幾個夥伴加以介紹,其中自然不包括《盜經》這門神通。
如此這般出其不意之下這才一下湊效,若是這兩個和尚最開始不被袁飛的聲名所震,出現剎那失神的話,袁飛要想和這兩個和尚鬥出個勝負恐怕要下一番苦功才成,而且還未必就真能戰勝兩個五識高僧聯手。
袁飛一擊得手自然遠遠遁逃,他吸納了兩名五識高僧的真元,雖然封印起來一小半,但還有一半留在體內,此時得找個地方趕緊將其消化掉,一方面因爲這些真元在體內充塞會使得他真元運轉艱難,神通大降,另外,消化了這些佛家真元對他自身的修爲也有許多好處,佛家佛徒的真元可不似那些魔修,妖獸,有許多害處,但佛家修爲最是純正,袁飛本身又有佛家神通修爲,可以很快的將這些修爲融入自家修爲之中,其中損害可以降低到最低。
袁飛一路在地面之下遁走,一直遁出二百餘里,在一個小村之中和黑老大、馬匱、老鐵等人匯合,隨後便攜着幾人施展遁術鑽進一座大山之中,袁飛在山腹之中尋到一條礦脈,內中有一處極大空間,便潛在此處修煉消化起那和尚的真元佛力來。
黑老大等人則守護一旁爲其護法。
袁飛此時已經能夠將納氣歸元這種手段運轉裕如,不過兩天時間便將體內的佛家修爲全部融入到自己的修爲之中。
他的修爲立時暴增一籌,不過這種‘納氣歸元’的法門並不能夠幫助修士衝破境界,是以袁飛並未因爲修爲增長而提升境界,雖然他此時的修爲已經和結丹中期修士不相上下,但體內盜丹卻並未發生變化。
袁飛的盜丹初期爲黑色,中期爲褐色,後期便應該是肉色,只有經過這三個步驟,才能爲盜丹化嬰做足準備,至於最後盜丹能否化嬰使得袁飛步入元嬰期那就是誰都說不好的事情了,甚至袁飛有可能卡在初期的境界永遠邁不過去。
即便袁飛吸納了數百個五識高僧的修爲融爲自家修爲,使得他的修爲可以媲美元嬰修士,這個結丹境界的變化依舊是絕難改變的。
境界和修爲本應該是同步進展的,但修士若是走了好似《盜經》之中納氣歸元這般的捷徑的話就並非是相輔相成,反倒是兩相排斥的,不是道法高深了便容易提升境界,反倒是道法越高深,修爲境界越不容易突破。
不然袁飛也就不用辛苦修煉了,只要挽上袖子,遇見一個修士吸一個,用不了多久,吸上百十個怎麼也都突破數個境界了,所以說修行這種事情,功法的作用只能算作第二,最終還要靠自己,靠自家心性磨礪,慢慢打磨纔有美玉,不是靠着什麼功法一蹴而就的。說白了功法再高明也不過只是無數手段之中的一種罷了,修道最根本的還是修士的那顆心,這顆心的境界提升不上去,就算功法了得也不過是呈一時之威風罷了。
築基修士之間比的乃是法力高低,結丹修士比的則是神通了得,到了元嬰期之後那羣元嬰老怪彼此之間比的便是誰人能夠最先證道,誰人能夠最早邁過那一道坎。
第三日的時候袁飛本想繼續修煉一日鞏固一下修爲再離開,但卻神色一動,睜開雙目,因爲他感覺到一股佛家勢力正朝着他這裡涌來。
袁飛不由得微微皺眉,那股勢力行進的比較緩慢,但明顯是循着他逃遁的痕跡追來,顯然是對方有什麼了得特異的神通,竟然能夠追隨他從地下一路潛行所留下來的痕跡,不過顯然對方運用這種法術也極其吃力,追蹤的速度也不過和常人快跑大致相同。
袁飛知道此處再不能久留,招呼黑老大等人從山腹另一側遁出,牽了快馬,隨後便揚鞭而去。
袁飛帶着黑老大等人一路策馬急行,兩日之後來到一處湖泊,此時馬匹已經力竭,再也不能驅策,一路之上袁飛的眉頭卻越來越皺,因爲隨着對方一直跟蹤到山腹之後,他們追蹤他的速度便立時快了起來,雖然還不及他們策馬的速度,但卻也相差不大,袁飛知道自己一行若是繼續以馬力奔走,恐怕早晚會被對方追上。
但要他開啓遁光飛遁的話,他帶着九個壯漢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這些情形袁飛並未瞞着黑老大一行,他們依舊還似在軍營之中一樣,所有信息全部共享,好各自出謀劃策。
馬匱此時道:“主公,對方追得太緊,不若咱們分頭來走,這樣憑藉主公的速度便可甩了他們……”
袁飛一擺手阻止馬匱道:“還沒到那個程度,咱們若是分開,你們那個都保不住性命。”
馬匱知道袁飛的性子,說不就不,沒什麼二話好講,是以便不再提起此事。
黑老大甕聲甕氣的道:“主公,咱們這般被人掉着尾巴什麼時候是個頭?對方究竟是什麼修爲?厲不厲害?若是修爲一般,咱們殺回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袁飛眉頭微微一皺道:“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對方不知道施展了什麼法術,我的神念不但不能察覺出對方有什麼修爲,甚至連對方有幾個人都感知不到,只是模糊間感知到他們是一股勢力,顯然對方有什麼屏蔽神識的法術。”
黑老大道:“主公,不如俺潛回去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少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咱們這樣兩眼一抹黑不是個道理!”
袁飛目光閃了一閃,點了點頭道:“不錯!”
黑老大聞言轉身便要順着來路回去,袁飛卻道:“回去也不能你去,對方修爲雖然不知深淺,但以你的修爲去了只能是泥牛入海,你們幾個繼續前行,一刻也不要停下來,能走多遠走多遠,我回去看看情形。”
說着袁飛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馬匱見袁飛走了,突然狠狠地給了黑老大腦袋一下,噴着吐沫星子罵道:“就你聰明,我們那個想不到要回去看看?你見着誰說這個事情了?若是主公回去中了埋伏我他奶奶的和你拼命!”
黑老大雖然也曾經是一營之長,帶兵打仗也有些聰明之處,但多少還是顯得有些魯直,細節之處不容易周詳,是以便沒想到對方一直隱藏修爲和人數說不定便有引誘袁飛自投羅網之意。不過他終究也是帶兵打仗的材料,被馬匱一罵,立時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也顧不得和馬匱計較,急忙轉身便要去追袁飛。
卻被老鐵肥壯的身子生生攔住,黑老大瞪了老鐵一眼道:“你小子幹嘛?”
老鐵微微搖了搖頭,身子卻紋絲不動!顯然不打算給黑老大讓路。
馬匱嘆了口氣道:“老鐵對!咱們現在回去非但幫不上主公反倒是累贅。”
說着馬匱苦笑一聲道:“我原本還說咱們能給主公當個肉盾,但現在看來,我太高估咱們的實力了,咱們連當肉盾的資格都沒有,我看咱們換個方向走吧,什麼時候咱們的修爲能夠給主公幫上些忙什麼時候咱們再去見主公,若是一輩子修爲增長不上去的話,咱們便一輩子也不要去見主公了,免得連累了他!”
黑老大和老鐵以及其他六名軍士各個臉上露出一股頹喪之意,這些無數次從生與死的戰場之中生存下來的漢子,就算腦袋掉了都不會皺眉的硬骨頭,頭一次感到自己這般無力,一時間盡皆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