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嗯，你說。”
連南山說：“他是林華同父異母的弟弟，在美國那邊有個大公司，合拼專家，專門吃別人的公司的，他潛伏進擎天集團估計就是有那樣的計劃，呵呵，而且好像還想吃掉我。”
我有點冷汗：“不是吧？你和林華關係不是很好麼？上次聚餐他有來。”
連南山笑道：“呵，那是表面現象，暗裡鬥個你死我活，明裡都得若無其事，畢竟低頭不見擡頭見，你要學學這種交際手段，雖然很虛僞，但實用。說回來，我和林華的情況，我們做同樣的行業，都是投資，公司的規模亦是不相上下，是直接的競爭對手，有時候我贏，有時候他贏，他想爬到我的頭上，我當然亦想爬到他的頭上，但都是心裡想的，表面要維持好關係。”
我想了想說：“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事先告訴你一聲，這事情詭異，可能有一天我還能和擎天集團合作。”
“再說吧，她們現在自身難保。”
“是的，我就坦白點說吧，擎天集團是一塊肥肉，不過林華不可能一下子吃下去，但如果給他充足的時間，對你們會非常不利，外圍那些子公司如果開始被他拆了一個，很快就有第二個，你們得想想那方面，儘量保住，當然……其實我很眼紅，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會去爭一爭。”
“你不用看我，公司又不是我的。”
“可我也不能讓你難堪是不是？滿大街都是錢，不賺這個可以賺別的，你看那有乾爹賺兒子的錢的？”
“謝謝，或許我問問她們吧，指不定有一天我們能合作起來。”
“你去忙吧，有空來家裡，我們吃個飯，你乾媽老說起你呢！”
“我知道。”
掛斷電話，我思考了起來，我總覺得有辦法掰倒林華和林楓，但一時間又組織不起來，又或許說那根本就無法組織起來。要等時機，如果時機成熟，給林華來個十面埋伏，那林華就要死翹翹，比如聯合連南山，他們不是都想相互吃掉嗎？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其實可以。
還有葉浪那邊，情況是一樣的，不過很難平衡各家的利益，而且我害怕趕走老虎來了豺狼，反正不現實，暫時沒有好時機。
我開車了，就附近找了一個飯店，買了兩個飯、兩個粥，幾本雜誌。然後，在大街上找了一個做打印業務的地方，讓他們幫我改方案，改完，打印好，我再開車到電子城買了一隻手機，以及一張手機卡，才返回醫院……
回到病房，發現方麗羣還沒有醒，我嘆了口氣對何靈珊說：“姐，你吃飯吧，我看，我們要分配好時間看着她。”
何靈珊說：“我想過了，你吃完馬上回家睡覺，凌晨再過來，方麗羣明天會醒，可以回家慢慢調養。”
“好，就這樣安排。”
陪何靈珊吃完飯我就匆匆離開了，不過不是回家睡覺，而是去找老馮，有些話在基地裡和他說非常不方便，只能去他家。資料裡有他家的地址，我去到的時候，正在吃飯的他無疑非常驚訝：“陳經理，你怎麼來了？”
我
說：“有事找你談，方便嗎？”
“我們到外面談。”
“不急，你先吃飯，我在樓下等。”
老馮說了聲好，返回屋裡繼續吃飯，我下樓，回到車裡等。
十多分鐘後，老馮下樓了，我向他招手，讓他上車，剛上車坐好他就說：“陳經理，有事其實可以在基地說，或者打電話，不用麻煩跑一趟。”
“不麻煩。”我笑了笑，把修改過重新打印的方案遞給他說，“你先看看這個再說。”
老馮很認真看起方案，看完，那表情別提多驚訝，愣愣看了我整整一分鐘才說：“這是總部的命令？”
我點頭：“對。”
“你爲什麼給我看？”
我說：“因爲我不想那樣的事情發生，或者說白點吧，我反對那樣的方案，但我沒有能力阻止，之所以告訴你，就想做個準備，畢竟在基地你有一定人脈，先告訴你，可以避免許多麻煩和衝突。”
“這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不是做的好好的嗎？基地那麼忙。”
我嘆了口氣：“忙不代表賺錢，當然，其實也賺錢，總部不是換了董事長嗎？經營策略不一樣，這是現任董事長通過的方案，估計要撤銷倉務部，好幾百人都要面臨失業。”
老馮苦笑：“我只是個倉長，我還是不能理解你和我說這些高層才能知道的秘密，爲什麼？就單單是你剛剛說的原因？”
老馮是個聰明人啊，不宜再繞着圈子：“我再說明白點，總部剛經過的一場混亂，其實許多事情不是真實的，你知道，擎天集團其實亦可以說是凌家集團，凌家人經營的很好，大家都非常好，你在倉務部那麼多年你應該知道，凌董事長沒有虧待大家。但現在情況有變化，凌董事長身體出問題開始，各種爭權奪利的事情就充斥着總部，這些事情我就不深說了，你能想到。我想說的是，現在的董事長，經營方式與凌董事長不一樣，倉務部要撤銷，而且許多子公司都會，福利各方面會革新，這個可以預見到。”
“兩位凌總呢？她們管不嗎？還有曹總，就那樣就走了。”
“這個。”我很嚴肅的看着老馮，“老馮，我能相信你嗎？或者你能相信我嗎？”
“我打工的，只想大家好。”
“我也是打工的，和你差不多，不過我給兩位凌總打工。”我把凌倩讓我籤的代理文件遞給老馮說，“老馮，如果我能相信你，你可以看看這個，否則就不要看了！”
老馮沒有立刻接，想了有一分鐘才接，翻閱起來，然後很驚訝：“你算股東了？”
我點頭：“是的，兩位凌總不和才導致總部發生那麼多事，現在都想通了，但因爲某些原因她們還是無法直接交流，需要找個中間人，這個中間人就是我，不但是凌倩的股份，我還有凌微的股份，曹方怡的股份，以及以前的何總的股份，而且正是曹方怡讓我找你的，她說整個基地就你最可信，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站在符合自己利益的立場上。”
老馮有點激動：“曹總真是那麼說的？”
我點頭：“是的，她非常
欣賞你。”
“我非常感激她，她幫過我許多大忙，如果不是有她，我家早就散了！”說到這裡，老馮笑了笑轉移話題道，“你意思是，兩位凌總，還有曹總，還是要以前那樣的經營方式？她們看不慣現在的董事長？”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
“對不起，我是老粗，不太會說話。”
“明白事理就好，現在我這麼問你吧，你願意給凌家做事嗎？”
老馮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用，直接說：“當然願意，不看凌家，我都看曹總。”
“好，那麼我們就合作，或許一時間無法阻止新董事長的經營方式，但我們會想辦法把權力奪回來。”我笑了笑，“這點是有信心的，我只能那麼告訴你，畢竟總部的事情很複雜，關鍵是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而方案，我還是需要執行的，所以很需要你的配合。”
老馮說：“我知道，我會配合，不會讓基地亂起來。”
“不，那不是我的辦事方式，我要亂，因爲亂才能討價還價，你按我說的做，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一次撤十五個，我能保十個，但需要你配合。”這是騙他的，也不算騙，就是個小計謀，但如果不是那樣，我擔心他不合作，至少剛剛擔心，現在不擔心了，他會幫曹方怡。
“沒問題。”
“另外，還有個這樣的事情，凌微在別的地方也有個工廠，剛開始招工，和你們的工作類型雖然不一樣，但都是可以現學現做的，如果情況糟糕，要離開基地，我把你們都弄過去，你覺得好不好？”
老馮很高興：“當然好，那樣就不會亂了，不算失業。”
“你又忘記了，我要的是亂，亂完我纔給你們處理，你先不要告訴下面，不然亂不起來，這事暫時來說只能我和你知道。”
“好，我記住了！”
“待遇方面不會減低，剛去的時候也一樣，等過陣子我看看能不能申請個集體福利。”
“陳經理，你是個好人。”
我苦笑：“別那麼說，我一樣在爭權奪利，各施其法而已！”
“你起碼保護了我們最底層的工人的利益。”
“呵，隨你怎麼想吧，事情就這樣，你記住，我們什麼都沒有談過，需要行動時我會通知你怎麼做，你不要多問，只管執行。”
“知道，你們那種權力鬥爭我不懂，看不明白，但我信你。”
“謝謝，好好做吧，你立了功，一切好說，會讓你有個好職位。”
老馮立刻搖頭：“我不是求那個。”
“那以後再說吧，你可以下車了！”
老馮下了車，我開車走人。
事情辦的不錯，老馮人更不錯，老實人，曹方怡心水清啊。當然，那需要冒很大風險，我給他看了那麼資料，如果他說出去，我會很悲劇，本來就弱勢，林華再一防範，處境更加不妙……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我匆匆洗了澡上牀睡覺，但太早，輾轉反側了一個多小時才睡過去，然後感覺很快聽見鬧鈴響，十一點半，我匆匆出門，去替換何靈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