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遠心裡頓時一緊,抓住元樂的兩隻手臂,連忙說道:“他們抓你幹什麼?”
“他們抓住我之後,就給我餵了一碗暖乎乎的清湯,有點像以前奶奶給我做的冰糖雪梨的味道。”
清湯?冰糖雪梨?玄遠有些錯愕、
“那,那你喝了那碗清湯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有啊,我感覺身上暖和多了。”元樂砸吧砸吧嘴巴,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味道。
這饞貓,玄遠搖了搖頭。按照元樂的情況來看,情況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那羣人並非是在抓捕元樂,反而是像在幫助元樂,有種類似於同類之間的互助?
不過這只是初步定義,通過元樂額隻言片語,並不能得出一個準確耳朵結論,玄遠需要更多的信息:“之後呢?他們給你喝了一碗清湯後,還做了什麼?”
“之後,他們就帶着我一直走,走啊走,走啊走。有時候我走累了,他們就給我繼續喝冰糖雪梨湯。”元樂說着說着,就順嘴把那碗不知名的清湯,直接說成了冰糖雪梨水了。
“難道他們的清湯用不完嗎?”玄遠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不知道噯,”元樂雙眼先是有些茫然,隨即又似乎是想起什麼,“哦,對了!我們走啊走的時候,會碰見一些樹林,綠油油的,看起來好恐怖。不過一些大人就不怕,會走進去。等他們出來的時候,手上就會出現好多好多的果子,真的,好多好多。”
說完,元樂在自己身前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什麼樣的果子?”玄遠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冰糖雪......很有可能就是清湯的來源。
“雲姐姐讓我摸過,白白的,軟乎乎的,很舒服。”
玄遠身子一傾,眼睛微微睜大:“雲姐姐,哪裡又冒出一個雲姐姐出來?”
“雲姐姐就是餵我喝冰糖雪梨湯的姐姐啊,她人可好了。”元樂揮着小手,大力強調着。
“每次我走不動的時候,都是她給我端來冰糖雪梨湯,還散發出一種......就是、就是一種很暖和的感覺。而且,雲姐姐長得可好看了,身上也使雪白雪白的,比其他人美多了。”
玄遠被他繞迷糊了:“你不是說所有人都是灰濛濛的嗎?”
元樂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對啊!”
“那雲姐姐是白色的?”
元樂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對啊!”
好吧,那個“雲姐姐”身上估計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玄遠明智地繞過這個話題:“除了雲姐姐,你還記得其他人不?”
元樂再次歪着腦袋仔細回想起來,才隔沒多久,腦海中的那些記憶似乎就已經開始漸漸淡化。
“嗯,有胖大叔,他是一個肚子特別大的大叔,特別喜歡捏我的臉,哼!不過他也經常給我帶一些甜甜的果子。每次進入樹林的那些大人,他就是其中一個。”
“還有駝背奶奶,有時候雲姐姐不在,駝背奶奶就會陪着我。她不喜歡說話,給我的感覺也是冷冷的,我不喜歡她。”
“哦,對樂,還有一個瘦瘦的、穿着我們這種衣服的老爺爺,他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雖然我有些不喜歡,但他身上和雲姐姐一樣,給我一種暖乎乎的感覺。”
“什麼叫我們這種衣服,我們現在穿在身上的一副,叫作道袍。”玄遠一邊糾正着元樂的說法,一邊在腦海思索。
道士,元樂竟然在“夢境”中遇見了道士?而且,他似乎還瞧出了玄遠的不同來,這就有點讓人有些想法了了。
“對了,那個老爺爺有什麼怪異的舉動沒?”
“有啊。”元樂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後面有來一羣閃閃發光的人。”
“閃閃發光?還有這種人?”
“嗯!他們身上的光好像特別燙人,好多人都在地上打起了滾。不過我沒有什麼感覺,雲姐姐、老爺爺還有其他幾個大人也沒有感覺。”
元樂說起這羣“閃閃發光”的人,語氣忍不住氣憤起來:“他們實在是太壞了,拿着一根長條條的東西就往大家身上打,還有幾個人想要來抓我,哼!”
“那抓到沒有?”這肯定沒抓到,估計那羣人中有人出手了,否則元樂也不會這麼容易被玄遠喚回來。
玄遠這麼一問,只是想替元樂捋清思路。果不其然,元樂頗有些得意洋洋:“當然沒有,雲姐姐她直接甩出好多白光,直接把那羣人打趴下了,好多閃閃發光的人直接被凍成了冰塊。”
“不過後來又來了一個騎馬的人——應該是騎着馬吧?我不知道是不是馬,因爲它也是閃閃發光,白亮白亮的,看不清楚,但樣子有點像。”
玄遠:......
無奈,玄遠說道:“不管它是什麼,你繼續說。”
“哦。”元樂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繼續說了下去。
“那個人還想比其他閃閃發光的人要厲害很多,雲姐姐都打不過他,其他大人也打不過。最後還是那個老爺爺站了出來,不知道從哪裡喊來了三個大叔,腦袋上捆着黃色的帶子,直接把那羣人變成了一團光點,好厲害的!”
變成一團光點?莫不是把人家打得魂飛魄散了吧,玄遠咋舌,這位老爺爺還真是......厲害。
“把那羣人打跑之後,那位老爺爺做了什麼?就這樣走了?”
“沒有哦,他把我抱了起來,帶到天上飛了起來。”元樂有些興奮地說着,“是真的飛起來了哦!”
玄遠撇了撇嘴,心裡酸酸的:這有什麼,以後師傅修爲到了,每天帶你往天上轉兩圈。
“後來呢?老爺爺爲什麼要把你抱走?”
“後來,後來老爺爺問我怎麼到了這個地方,我就說我做夢就夢到了這個地方。”
玄遠心裡一突,暴露天賦了?連忙問道:“那老爺爺有什麼反應?”
說到這裡,元樂的神色有些疑惑:“不知道,有點怪,像是偷吃饅頭被噎住了一樣。過了一會兒,老爺爺又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爲師,我說我有師傅了。”
嗯嗯,孺子可教也。
“然後,老爺爺停了一下,又問我說:‘你師父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