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等級:天材、地寶、靈物、珍品。
無論外島內陸,在整個修行界中“天材”近乎絕跡,“地寶”寥寥無幾,“靈物”頗爲稀有,“珍品”佔據主流。
即便玄遠另有機緣,如今擁有的靈物也比較少。
無法自主吸收靈氣,終歸不能歸納爲靈物等階。無論是先前葛家送來的百年何首烏,還是後山種下的冰果、飲蕊花和淡色清水花,都只能劃入珍品這一等階,並且不算是很出衆的珍品等階物品。
唯獨琿木,可以被稱作真正的靈物。甚至,倘若琿木日後成功結出【大日金玲】,那麼在“靈物”等級中,它也絕對可以躋身頂尖一批的行列。
話題有些扯遠,玄遠看了看有些虛脫的柳書晴,想起之前葛明軒的態度,對玄微說道:“微兒,你帶這位善人去後山找間院子,暫且住下吧。”
玄微點點小腦袋,想起之前蟲子破體而出的畫面,心中一陣惡寒,看向柳書晴的眼神裡帶了幾分關心,領着二女走了出去。
等到幾人走遠,玄遠看向葛明軒笑着說道:“說吧,特地提醒我救助這位善人,其中可是有什麼特殊緣由?”
“書晴姐是我和堂姐的至交好友。”葛明軒回答道,末了,猶豫着加了一句,“而且嚴格意義來說,書晴的爺爺是北區行政官候選人之一。”
只這一句話,便讓玄遠有些瞭然。一個大區的行政官候選人,即便只是“之一”的行列,其權勢能量之大,葛家與之相比可是不知弱了一籌。
不過同樣的,得知這個消息,玄遠也有些困惑:“既然她家世這麼顯赫,這麼會任由情況惡化到這種地步?不說北區那麼多修行流派,光是玉流子老道說起的那些宗門,就足以解決屍蟲蠱這種小麻煩了。”
“東區修行界兩大魁首:歸元觀和嵐山琴臺。一個是丹道大宗,一個是仙醫聖地,無論怎麼說,他倆總比我這清微觀有名氣得多吧?一位大區行政官候選人,請動他們出手的面子應該還是有的。”
葛明軒苦笑,無奈地說道:“話是這麼說,但書晴姐她的身份並不被柳家承認,她......她是私生女。”
“這件事情,現在也就寥寥四五個人知道。我跟堂姐認識書晴姐這麼多年,也是在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看見書晴姐和她父親柳鴻光爭執的場面,才發現這件事。”
“其實我跟道長解釋這麼多,也是希望道長能夠盡全力醫治一下書晴姐,希望道長能夠爲書晴姐親自調配一兩副藥方,別讓她就此落下病根。”
雖是私生女,但仍舊和親生父親柳鴻光保持一絲聯繫,同時又和葛明軒他自己關係極好。於情於理,滴水不漏地分析了利弊關係,爲自己親自出手爲柳書晴調養身體攢足了理由。
嘖嘖,葛明軒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才——雖然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這件事沒問題,上次送來的藥材還有不少分量。”玄遠爽快地答應下來,沒有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
“說起來,竊元屍蟲蠱雖然是一種比較簡單的蠱蟲,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知曉的,我挺好奇爲什麼她會招惹到這個。”
見玄遠說起這個問題,葛明軒不禁露出憤怒的神色:“我也不知道誰會這麼惡毒,竟然下蠱!依我看,之前書晴姐出的那場車禍恐怕也有點蹊蹺。”
“該不會是她的身份被柳鴻光現任妻子知道了,然後上演的一出豪門恩怨大戲?”玄遠調侃道。
葛明軒聽了這句話,搖搖頭說道:“雖然柳叔和白姨是因爲父母之命才結合到一起,但這麼多年,他們雖然算不上如膠似漆,但也是相敬如賓。況且白姨是是出了名的賢惠,這點就連柳家老爺子也是認同的,否則也不會認白姨做兒媳婦了。”
“道長,既然書晴姐暫時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那我就先下山去查查書晴姐住院期間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行行行,去吧去吧。”玄遠擺了擺手,忙打發葛明軒走開。
在救治柳書晴這件事上,玄遠並未抱有什麼功利目的,純粹是爲自身的修行之路行善積德。就算葛明軒沒有打招呼,他也會出手相助。
只不過,若這件事涉及個人恩怨,玄遠恐怕不會再繼續理會。救人是一碼事,但牽扯進旁人的因果承負中又是另一碼事;我自修我道,旁人的紅塵瓜葛與我何干?
當然,下蠱的那位邪道,玄遠還是有必要好好處理一下。
煉製竊元屍蟲蠱極其簡單,只需要屍體和屍陰草就能培養出來。然而,屍體必須是在七天內憤恨而死的屍體,屍陰草的生長環境也必須飽含死氣冤力。
能提供這樣的條件,那位養蠱人的心性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心中有了打算,玄遠便不再糾結此事。走出道場,找到劉宇新和花季明二人。經過幾日觀察,玄遠也算稍稍摸清了他倆的性子。
劉宇新是一個懶散性子,當初選擇入山,一是因爲自身對玄門的好奇,而是因爲也想替自己父親——劉老道,完成踏入道途的心願;而後者花季明,則純粹很多,完全是因爲對玄門妙法的滿腔熱情。
總體來說,二人的心性尚可。
“道長好。”看到玄遠走過來,原本正在閒談的二人立馬站起身子,躬身問好。
玄遠點頭微笑:“上山的這些日子,過得可否習慣?”
“一開始很不習慣,沒有電沒有網絡,簡直無聊。”劉宇新很老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待上一兩個星期,習慣了這清靜簡單的生活,感覺還是挺行的,很輕鬆自在。”
剛開始劉宇新過得這麼樣,玄遠因爲去探查古墓所以沒有觀察到。不過按照這幾天表現看,劉宇新確實是慢慢開始適應這種清修生活,每天掃掃地,逛逛三官廟,和小傢伙們打打鬧鬧,心境倒是平和。
“你呢?”轉過頭,玄遠看向花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