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塊羊皮大概八開的紙那麼大,因爲沙漠的乾燥,所以羊皮保存得還算完好,只是有些地方已經破爛成了洞。我仔細看了看,整幅畫大部分畫的都是沙漠,只有最右面邊緣處標着幾個地名,最明顯的一個就是樓蘭!而且,更讓我感到吃驚的是,樓蘭東南竟然還畫着大面積的水域!
就在這片水域西面還標有三個地名,最南面是若羌,最北面靠西的地方是尉犁,兩地之間靠近沙漠邊緣的地方,標着一個小鎮名叫殷營!我急忙拿出行車地圖,查看了一下,塔克拉瑪干東部的大小村鎮中,沒有一個叫殷營的!
“這片湖不會就是羅布泊吧?”水月清指着樓蘭東南的那片水域說道。
我隨意地答了句:“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應該是。”
大壯有些驚訝道:“不是吧,羅布泊那時候有這麼大?”
“看來這張地圖年代很久遠了,”水月清用手捏了捏羊皮:“羅布泊水量最大的時候,應該是二世紀到四世紀,就連樓蘭消失了也將近1500多年,而這張地圖上仍舊以樓蘭作爲地標,這說明那時候樓蘭還沒有消失。”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這張地圖有1500多年了?不能吧?”大壯一些狐疑地看了眼水月清。
我沒有聽倆人閒扯,而是將整個地圖看了遍,在這副圖上,作爲重要地標的似乎不是樓蘭和若羌這些出名的地方,反而是早已在現代地圖上消失的殷營!從殷營往西,進入沙漠大概中一根指長度的距離後,出現了一片呈環狀分佈的沙漠,我數了下一共五個環。
不知是羊皮的原因,還是本身地圖上故意留下的顏色,這片圓環狀的沙漠呈現出灰黑色。難道這就是張月鹿口中的黑沙漠?我稍微使力揉了揉那片發黑的地方,羊皮的材質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看來這是故意塗上的顏色。
那片黑沙漠中還畫有一個寶箱,看來這兒就是埋藏寶藏的地方。如果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位置的話,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看柴昱他們不像是貪圖錢財的人,他們爲什麼會帶着赤丹來這兒呢?突然,一種想法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兒會不會是他們卸嶺門的老巢呢?或者是他們藏寶的地方。
想着想着,我突然發現這張藏寶圖似乎來得太容易了,藏寶圖,這是多麼神秘重要的東西,就因爲這麼一陣風被我們發現了,想想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你們說,咱們昨晚遇到的那座鬼鎮,會不會就是殷營這個地方?”水月清指着地圖問道:“你看,在這兒附近唯獨這個殷營很像中原的地名,再加上昨晚咱們看到的,那根本就是一箇中原古鎮。”
大壯“嗯”了聲:“日,我看也像,說不定還真就是這個地方。可這兒爲什麼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漢人的村鎮呢?”
我將羊皮收起來:“這很難說,古代遷移非常普遍,尤其是在西域一帶,他們或許就是因爲戰亂才跑到這兒的。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沒有的話,趕緊出發吧。”
“走吧,反正車開不了多遠了。”大壯趕緊上車,將車發動起來。
車子過了戈壁灘,翻過幾座沙丘便偃旗息鼓了,不過這也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想。四人下車後將後備箱的裝備分配了一下,除了之前提到的槍支外,還多了四把被水月清稱之飛簧爪的東西,這就是臨出酒吧地下室的門時,水月清從貨架上拿的。
水月清收拾好東西,走過來說道:“錢龍,咱們還要不要問問張月鹿要往西再走多遠?”
我搖搖頭:“不用了,走到該到的地方,張月鹿肯定會讓我們停下的,況且,我們現在有了地圖,完全可以參考的。”
水月清仍然有些擔憂道:“我不太相信這張地圖,羊皮雖然防腐,但也不可能千年而不爛吧?”
“沙漠地區異常乾旱,很容易保存東西,千年不爛的屍體都有,何況這麼容易保存的羊皮呢?”我道:“再者,我感覺這張地圖應該不是原版,很有可能是後人重新臨摹的。”
四人在沙漠中走了將近一天,傍晚時分的時候,張月鹿突然說道:“就在這兒等吧。”
我看了下地圖,現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那片黑色的沙漠區域。水月清又對比了一下八寶塔頂層的壁畫,似乎也是這片位置。
“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壯爺倒想看看這沙漠是怎樣變成黑色的。”大壯一屁股坐在了沙丘上,弄了根菸吸起來:“來,萬歲,給你根,正宗雲煙,上次在雲南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