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了,快躲開!”眼看着那顆巨大的火球飛來,大壯急的一陣大喊。
我鬆開剎車,腳下狠踩油門朝前面飛馳,剛跑出去沒多遠,“嘭!”的一聲,車子猛然幹進了一條溝中,還好不是太深,靠着慣性硬生生的衝了出來。我急忙減慢車速,如果前面再出現一條,估計車子就得報廢了!
還沒等車子完全停下,那顆火球便呼嘯而至,“砰!”的一聲砸在了車後方的雪地上。
“下去看看。”我喊了一聲,急忙跳下車,大壯和左巖也隨即跟了下來。
那火球落地之後,很快小了下來,等三人來到近處時,基本已經完全熄滅。地上的雪被已經被完全炸開,形成了一個深達四五十公分的大坑。
“什麼都沒有?”大壯用腳撥了撥周圍被炸開的雪被和土層。
“難道被炸成一團火了?”我也感到有些奇怪,想撿個木棍去坑中看看,但看了一圈也沒找到個可用的,又不想回車上去拿。我心道,反正都炸成了一團火,應該也沒剩下什麼,索性蹲下來直接伸手在坑中的扒拉了一陣。
由於炸開的土層以及雪被又有些回填到了坑中,所以底層的土質非常疏鬆,可正當我扒拉到最後一片,仍然沒有發現,準備收手時,突然手指上傳來一陣劇痛,媽的,有東西咬我!我哎呦一聲,急忙把手縮了回,緊接帶出一條細長的東西!
“我操,是蛇!”大壯一聲大吼,一巴掌拍在了我手指上!
那條小蛇“吱”的一聲掉在了雪地上,咻咻的朝遠處爬去!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條白色的小蛇,只不過被剛纔的火球炸的身上多處掉下大塊大塊的鱗片,還有幾處更是血肉模糊!
“你沒事吧?大冬天的,怎麼還會有蛇?”左巖喊了一聲,緊接拉上大壯朝那條小蛇追去。
我將手指含在口中,使勁吸出幾口血,緊接跟着二人追了上去,身後水月清三女也跟着跑了過來。很快那條小蛇就被大壯二人堵在了前面,等我趕到時,大壯一把將我拉到更前,神色有些怪異的盯着那條小蛇:“老錢,我怎麼覺得在哪兒見過它?這眼神這麼熟悉。”
聽大壯這麼一說,我急忙定睛看去,只看了一眼,我心中便是猛烈的咯噔一下,那雙淡藍色有些怨毒的小眼,幾乎瞬間在我腦海中放大!我和大壯幾乎同時叫道:“是那條小白蛇!!!”
“它認得我們!”趕過來的水月清也是一聲驚呼:“怎麼可能,它怎麼能大冬天的爬到這兒來!?”
那條小蛇像似知道已經被我們認出,身子一個俯衝,唰的一下鑽進了雪層中。我大喊一聲:“別讓它跑了!”
六人急忙在周圍的雪層中扒拉,可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左巖垂頭喪氣的問道:“你們見過它?”
水月清黛眉微蹙道:“雖然不能完全確定,但八九不離十,我們見過的那條小白色應該就是它!”
龍小旭問道:“你們在哪兒見的?”
“在大漠金宮的一口棺材中……”當下水月清把我們當時發現這條小白色的事情簡單跟幾人說了句,當說到它可以控制那些繭子人時,幾人又是一陣大驚,均言不可思議。
喜子不解道:“聽你們所說,大漠金宮離這兒應該很遠,而且蛇是會冬眠的,爲什麼卻來到了這兒?”
我點點頭:“我們也正是感到這點很不可思議。兩地相距數千公里,中間又有這麼多大山阻隔,它是怎麼過來的呢?”
左巖手託下巴,若有所思道:“咱們姑且不論它是怎麼來的,單說它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也太巧了吧,難不成那火球就是衝着它來的?害的咱們也差點跟着遭殃!”
聽他這麼一說,心頭猛然一顫,看着大壯、水月清二人道:“這兒就是先前咱們停車的地方,它也出現在了這兒,媽的,它不會一路跟着咱們的吧?”
龍小旭道:“還有一種可能,這條小蛇是隨着火球過來的!”
喜子搖搖頭表示懷疑:“它又不會飛,怎麼躲在火球中?”
這件事太過離奇,眼見着幾人也無法分析出個所以然,我緊了緊衣服對幾人喊了句:“別想了,趕快上車吧,雪越來越大了。”
大壯邊走邊湊了過來說道:“老錢,我怎麼總覺得咱們在金宮弄斷的那條黑蛇是它變的呢?看那眼神,和那條黑蛇當時看咱們的時候,差不多!”
“別瞎想了,怎麼可能?一個黑的一個白的,個頭兒還差這麼多,怎麼可能。”我看了看自己剛纔被咬的手指,隨即加快腳步朝車上走去。還好這條小蛇好像沒毒,不然在這種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山區,老子可就真的危已了!
衆人剛上車,水月清看了眼地圖,突然指着剛纔出現黑影的地方說道:“哎?剛纔出現黑影的地方,不就在夏日郎澤那兒嗎?”
大壯一拍大腿:“也是,我怎麼沒想到,夏日郎澤就在那個方向!我靠,那兒不能出事了吧!”
“快走,快走!”喜子一愣,在後面催促道。
我急忙發動起車子,繼續沿着山路朝上方爬去。大概走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候,車子終於爬上了一處高坡。也是直到此刻我才真正弄清楚此地的地形,不過,描述起來還真有些困難。打個比方,應該像一把梳子!
我們要去的夏日郎澤就在這把梳子上方那塊橫向的小木板上,而下面的木齒就相當於我們先前穿過的這片縱向山脈。我的整個行程,其實就是從沿着木梳這端的木齒爬到上方的橫向木板上,沿着木板走到另一端,在順着另一端的木齒下去。而小木板,就相當於夏日郎澤所在的那條南北走向的高坡,更或者說是一條底部稍平坦的寬闊的高山谷地。
這條谷地很淺,左側是更高的山坡,沿着山坡在往上,一直可以走到貢嘎峰下。右側便是一條向下的斜坡,就在這條斜坡上分佈着與山谷垂直的數條山脈或者山脊。
而此刻,我們就在這條谷地的入口處,再往前走一兩公里就是雅哈埡口,過了雅哈埡口再往前十公里左右就是夏日郎澤。
不過,由於整條谷地都是南北走向,因此也就形成了一條天然風道,再加上雅哈埡口海拔四千五百多米,至少今日這裡的北風極其剛猛!饒是吉普車,並且上面還坐着六個人,在鬼哭神嚎的狂風吹拂下,仍在不停的輕微搖晃。不過幸好我們順風而行,車子跑起來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很快,前方兩側斜坡突然變窄,只留了不到五六米的寬度,並且海拔高了近百米,那就是雅哈埡口了!
我腳下多了幾分力道,想要直接衝過斜坡,開始還好,走到一半的時候,車子開始打滑,速度眼見着慢了下來。不過幸好車輪上綁有繩子,並且還有給力的北風支持。車子終究沒有停下,很快衝過了埡口。
“咔嚓——”突然又是一聲刺耳的雷聲想過,嚇得衆人猛一哆嗦。
龍小旭吃驚的看着天上的那道紅色電弧,不解道:“都這麼就沒響了,怎麼又突然響了起來!不過,方向又變成了開始的樣子,顏色也成了紅色。”
“不對!”大壯突然說道。
“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大壯攤開地圖,一邊比劃着一邊說道:“電弧的末端不在夏日郎澤!還要再往上,快接近貢嘎峰了!”
我拉過地圖看了眼,確實不錯。緊接又是幾聲驚雷後,衆人終於確定下來,先前飛起黑影的地方並不是夏日郎澤,而是比夏日郎澤海拔更高的地方!
“夏日郎澤再往上就是雪峰了,還有什麼?”水月清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在場的幾人以前對四川關注很少,自然也沒人對這兒如此的瞭解,而我們帶的地圖是我一直用的中國司機行車地圖冊,對這兒的標註已經非常粗略了。
我打開雨刷掃了掃擋風玻璃上的雪,前面仍舊是白茫茫一片,而且由於先前埡口的原因,導致臨近的這一段風力減小,地面上大量積雪沉積。車子開在上面,直接陷進去半個輪子。往前走了沒多遠,油箱的紅燈亮了起來,我用布擦了擦錶盤,隨即對大壯說道:“可能走不到夏日郎澤,中途就得加油。”
“不如在這兒加了吧,正好也好久沒吃飯了。”左巖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些餓了,隨即找了地方把車子停了下來,轉頭對車上幾人說了句:“先吃個飯再說吧,左右也不差這點工夫。你們吃着,走,大壯,咱們去加油。”左巖也跟着跑了下來。
說着,倆人急忙下了車,從車頂弄下來兩大桶油,費了不少勁才倒進去。看着車上還剩的兩桶油,我心中不禁一陣後怕,剛纔那個火球如果真的砸中車子,就這四桶汽油能把六人炸成飛灰!
三人加好油已經凍得不輕,回到車上時,四女已經吃的很嗨,隨手給三人遞過來三個大的方形火腿,還有幾張餅。這是我們改善伙食後的一大進步,餅和壓縮餅乾同樣都很經餓,但餅不僅比壓縮餅乾好吃的多,主要對胃也好。
衆人正吃着飯,突然又是兩道藍色閃電,從西南方向炸了過來,再次轟擊到那個位置。可惜由於山坡擋着,衆人看不到那邊的形勢。
喜子驚愕道:“難道又有黑影飛上來被雷擊斃了?”
我大口吃着東西,正要搭個茬,突然發現這兩道藍色閃電起始端的位置更加特別,確切的說就在我們此刻的右前方,與之前那兩道藍色閃電幾乎同一個出處,而那片地方正是我們此次的目的地,可能存在盤古道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