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7 自己殺了自己
從那裡出來後,我覺得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在變化,我意識到自己該去過某些事情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的。
都會死的。
我想,一定要這樣做。
有人追殺我們,他們想將我們所有的人都殺了。可是,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又爲什麼要殺我?
快了,太快了。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是我?
張普乾,趕緊躲起來,趕緊!
信只有那麼一點兒話,我卻能清楚的感覺的裡頭的那種迫急的心。
我看了緊緊的皺着眉頭,這信跟他的詐死有什麼關聯?
寫信的主人,爲什麼不留下自己的名字呢?
張普乾又是誰?
誰在追殺他們呢?
沒有頭也沒有尾巴的一封信,或許除了看收信的人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其餘的人看了根本就不知道。
然後,我擡頭看着他,臉上疑惑萬分,問他:“這根據什麼判斷我那三個月……”
我的化還沒有說完,他就猛的打斷了我的話,整張臉上都是不不可思議的神色,他說:“你再仔細看看。”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再看一遍,也沒有什麼的,諒他也不敢耍什麼小把戲之類的,於是,我花了將近一分鐘把信再次看了一遍。
我擡頭:“看完了。”
“看出什麼問題沒有?”他有些興奮的問道。
我有些過火大,聲音不由變大起來:“能有什麼問題?又不是我寫的,哪會知道啊……”
我的話根本就沒有說完,因爲我說這估計的時候是注意着他的表情的,比我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似的,我隱約感覺到不妥。
他的臉色變化,是由於我說的那句話造成的。
能有什麼問題?又不是我寫的,哪會知道啊。
我剛纔說的就是這句話,腦海裡徒然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嚇得我臉色瞬間青了。
“就是你想的那樣。”他開口。
“不可能。”我連忙否決。
這絕對不可能的。
我他孃的已經八百年沒有寫過這玩意兒了,這年代,有手機有電腦,誰還用這麼傳統的方法寫信。
再說,我怎麼可能寫封信,連自個兒的名字都沒有留下的呢。
最起碼,在學校裡頭老師教過我們,寫信的格式,我雖然不是什麼學霸,但成績也算中等。怎麼會寫這根本就不算是信的信呢。
什麼都沒有,頂多只能算是字條。
“是你寫的。”他十分肯定的重複着。
“憑什麼說是我寫的?”我幾乎是喊着出來的,沒憑沒據,隨隨便便的就往我身上推。
他的眼睛徒然睜大,幾分不解,看了我好一會兒,纔開口說:“只有一個人才知道我的名字。”
“張普乾?”我突然睜大眼睛,像是恍然大悟似的。
張普乾?
百手生是張普乾?他的真名叫張普乾?
也就是說,他是收信人,那麼他看得懂這封信了。
“小九爺,只有你才知道我是張普乾。”他臉色一沉,而卻帶着一股急切的求知慾,似乎想知道一些什麼事情般,想求證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他想要知道些什麼?
爲什麼我對張普乾這個名字一點兒都沒有印象,若是我接觸過這個名字的話,肯定會有印象的。
倘若這封信是我寫的,那裡頭想傳達的信息我一定會知道的,現在我看了不但整個都迷糊着,壓根兒就不知道是所謂何事?
上面只是大概得訴說着有人要殺他,至於什麼人,沒有明說,而我更不知道是什麼人。
他一口咬定這封信是我寫的,難道就因爲張普乾這三個字嗎?
“張普乾是你,我對這三個月沒有印象,一點兒都沒有。”我猛的搖着腦袋,希望能夠擺脫所帶來的困擾。
他伸手舞動着,臉上卻萬分的無奈,最後,沉聲說道:“我並不指望你知道什麼,從你忘記之後,我就知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牽強,而在我聽來卻是另一回事,他們都是說我忘記了。
而我猜測的是,我壓根兒就沒有經歷過,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又何來的不記得呢。
此時此刻,我拿着那封信的手顫抖起來,像是拿着一塊上千斤的巨鐵似的,壓得我無法動盪。因爲,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很熟悉的畫面,驚得我立馬就扔掉那封信,一時間,看着地上的那封信,如同看鬼似的模樣。
他也注意到我的舉止變化,驚訝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我下意識的搖頭,將心裡的那股恐懼的念頭給甩開,不管我怎麼揮趕,那畫面始終停在我腦海中,紮根,盤旋。
“這怎麼可能!”我低着頭,喃喃的說道。
這不可能的事情。
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我卻無法否認。
事實擺在眼前,連爭辯的動力都顯得底氣不足。
於是,我撿起那封信,想再次證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拿着熟悉至極的字體,那些字體緊緊的扼住了我的喉嚨。
是的,我認識這些字體。
不管我記不得這些事情,但是,字是無法騙人的。
我清楚的看到,這些筆跡是我的。
我認得自己的筆跡,熟悉的令人無法呼吸。
儘管,我不知道,可是有些東西是無法去否認的。
“我認得自己的筆跡,這封信是我寫的。”我艱難的吐出這句話,整個人的思緒混亂到崩潰的邊緣來。
我終於明白,小瘦猴見到那本日記上時,那種被雷劈過的神色,那種驚慌的樣子。
他聽了這話,沒有很高興,只是淡淡的說道:“就是你寫的。”
“你收到信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睜眼,目光裡帶着疑惑。
事情發生的太快,好像整個人走進了牢籠裡似的,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然後,百手生先是嘆了一口氣,緊緊的皺着眉頭,眼裡像是一點兒也不情願說,彷彿那些事情是恐怖的事情般,最後,他的聲音很小聲,我聽出了一絲恐懼感。
他說:“打從滇黔邊界回來後,我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妥,那個時候,卻又說出來哪裡不妥,黑叔跟我說,那只是神經敏感而已,太過緊張了,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不是緊張所造成的。”
我知道,像他們這種下地老手早就養成了一副警惕特別強的敏感度,對四周圍的一種危險意識。
“直到我收到這封信,我才知道哪裡不妥,難怪我感覺怪怪的,渾身不舒服,那種強烈的感覺又浮現了,我知道那不是錯覺,原本我是想躲到國外去的,可是,買了飛機票後,即將登機的時候,那種感覺特別的強烈,果然,發生了一件事……”
我看到百手生的面色完完全全的漏出了畏懼之色,他努力的想要穩定下來,可是,卻無濟於事。
是什麼事情?讓他一個經常見慣了生死,經常跟死人打交道的人,露出如此害怕的臉色來呢?
那事情肯定很嚴重。
“什麼事情?”
百手生狠狠地吐了一口氣,然後,拿着一根菸出來,點燃後,猛的抽了幾口,才說:“在機場裡,我才知道那種不妥的感覺是什麼,它們在監視我……監視我……”
說着說着,百手生整個人都激動起來,眼睛一片憤怒,不知道是顫抖的原因還是怎麼的,他手中的煙原本是要放在嘴裡的,可是一個抖動,煙掉在了地上。
緊接着,他撿起煙,狠狠的擰捏它,擡頭,已經沒有了那絲恐懼,淡淡的開口:“我終於知道,爲什麼要我逃命了,它們一直都在監視着我,想隨時取代我……”
“他們是誰?”我發覺答案越來越近了。
百手生聽了我的話,搖頭說:“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發覺,不止是在滇黔邊界的那個墓裡有着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從一開始,它們一直都在我們身後,找機會,爲的就是能夠代替我們。”
百手生繼續說:“其實在滇黔邊界的時候,一直就有多幫人馬跟着我們同時進入,包括現在也是這樣,我們一夥,他們一夥。”
我瞬間明白他的所說的意思,他說的我們指的是長沙三大家族的人馬,而他們指的則是另一股我不知道的勢力,應該就是小瘦猴所說的在北京新崛起的神秘勢力。
所以他的意思是,現在在蓬萊仙島,除了三大家族參與的人外,還有另一幫人馬,我猜,那些人就是想抓我的人。
百手生說:“我們與他們幾乎不見面,他們選擇的路線很精妙,也很隱蔽,很明顯他們無論是對滇黔邊界還是對蓬萊仙島都極其的熟悉,但是他們卻如影隨形,就在我們周遭,跟着我們一同前進。”
雖然我曾經想過那些人也會跟着過來,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那幫人馬,如果在我們周圍的話,那麼,他們肯定知道我們在幹什麼,好像就是被人監視一樣。
“他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到,百手生打斷我的話,繼續說:“只要不碰面,誰也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幫人馬,而不是兩幫人馬,我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我知道,他們的目的肯定不純,之前,我發現過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他說到這裡就停止了,我發覺他臉上猙獰起來,憤怒無比的樣子。
“你不知道,殺掉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好像自己殺了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