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放眼望去,便看到每個封石下都探出了類似的腦袋,那飄逸的長髮,給人一種衝擊視覺的恐懼感,讓人爲之動容。
我也來不及看的太多,此刻頭皮已經炸了,看到胖子和竇禪爬上了那張放着香爐和長明燈的石桌,他們兩個一人拿起一個長明燈,就往置放着靈位的階梯上爬。
我也不敢落後,也跳了上去。
等我上去之後,那些糉子已經圍了上來,胖子上去一腳就把那桌子踢翻,壓倒了好幾只糉子,而石香爐掉落到了地上,直接摔成了幾瓣,很快就淹沒在糉子羣中。
由於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放靈位的地方,沒有那張桌子,這些糉子的跳躍能力無法上來,就不斷看到糉子的上半身探出,那場面無比的震撼和壯觀。
我們將一些不知道是誰的靈位踢倒,就坐在了最上方的地方。
那些白衣糉子就沿着邊緣圍了半圈,放眼望去都是糉子,足足有二百之多,看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看來是我們掉入陷阱的時候,這些糉子大部分也掉了下來。
只不過,胖子那個陷阱比較特殊,沒有掉進去一隻,而我們裡邊只掉進了三隻,也不知道其他人現在到底是死是活。
剛纔發生的太突然也快,胖子還是被一塊封石砸了一下,緊緊是掃住了他後背一點兒,就已經掉了一塊皮。
這次,幸好我們反應快,要不然不是餵了糉子,就必須往其中一個窟窿鑽去。
要是後者的話,那情況就會非常的麻煩,我不相信運氣還有那麼好,一進去就是一條活路,要是鑽進類似我們走出來的通道,進去肯定直接被涌進去的糉子堵死在裡邊。
放在最上方的是一塊比較特殊的靈牌,長三十釐米,寬二十釐米,中間是一塊長方形的碧玉,上面刻着不認識的字。
在兩邊有各有一隻三青鳥的模樣守護獸,顯得非常的醒目,胖子拿着就念叨:“九天玄女娘娘。”
我瞪了他一眼,說:“不懂別瞎說,明明是五個字,你怎麼念出六個來?”
“是嗎?”
胖子又盯着看了一會兒,說:“那就是九天玄女之位……我操,還是六個字,總不能叫做‘九天玄女位’或者‘九天玄之位’吧?”
竇禪示意她看看,胖子交給了她,我則是盯着那些拼了命想上來把我們撕成碎片的糉子,萬一裡邊有個超常發揮的跳上來,估計又是一場惡鬥。
這些糉子的本事我已經見識過,沒有一個好惹的。
值得慶幸的是,這些糉子裡邊沒有一個類似我們之前見過那個會飛的糉子,要不然我們就算是能跳上這座宮殿的房頂也會被硬生生的拉下來。
竇禪看了一會兒,說:“這個好像是個神龕啊!”她指給我和胖子去看靈位的兩邊,乍一看並沒有什麼,但仔細一看就能發現有兩道非常工整但很模糊的字。
竇禪說:“這兩邊應該是一副對聯,而且這並非是整塊玉,應該是能打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裡邊應該是一個雕像。”
我問:“可不可能裡邊纔是真正的古國皇族祖宗的靈牌?”
點了點頭,竇禪說:“我怕你們兩個理解不了所以說成雕像,其實是叫神櫝,是古已有的神靈標誌,用來設置在神龕裡的祖宗靈牌。”
“現如今各地還有,只不過有的神仙沒有塑像也設有神櫝。我家裡就有一個,張宇風,相信要是你去過你師傅的祠堂,裡邊肯定也有。”
聽說這玉能打
開,胖子立馬就用匕首就撬,竇禪忽然想到了什麼,說了句小心,但胖子已經把那玉撬開了。
嗖!
頓時,一支冷箭就射了出來,也虧得胖子命大,剛纔竇禪叫他的時候,他往我們這邊轉過了頭上,所以那隻箭是從他的臉頰擦過去的,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就出現在胖子的臉上。
胖子一氣之下就想把這神龕摔入糉子羣裡,我連忙攔住他,說:“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都差點丟了命,總要讓我們看看裡邊是什麼東西吧?”
“我呸!”
胖子重重地唾了一口,然後把神龕掉在了我手裡,嘴裡還罵道:“他孃的,一個小破東西里邊居然藏着一支箭,胖爺差點陰溝裡翻船。”
我搖頭苦笑,就去看神龕裡邊,裡邊居然是一個有着四個眼睛的女神像,也就是兩根手指並起來那麼大,雕刻精湛工藝自然不用多說。
讓我注意到的是神像背後的彩繪圖,並不是我能看懂什麼,而是在女神像落在圖前,完全就像是在仙境中一樣,沒有絲毫的突兀感。
反而如果把女神像取出來,倒是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似的。
這感覺就和現代拍神話電影一樣。
演員是站在綠布上憑藉精湛的演技表演,後面通過扣綠把該有的景象表現上去。
這個神龕就像是一塊已經扣好的綠布,而神像就是那個演員,如果沒有演員,我們所能看到的就是一副風景,總覺得應該出現一個人。
現在最讓我頭疼的就是上面的字,在這個古城出現的字確實不少,但我能認識的卻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龍魂文字最多,這種文字也只有李元墨認識,我們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而這些靈位上的字,更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很久,我們三個人一直就在人家放祖宗靈位的階梯上坐着,因爲那些糉子根本就沒有走的打算,我們當然也就沒有下去的準備。
可是我們都知道,最後還是耗不過這些糉子,它們幾千年不吃不喝還能活奔亂跳的。
而我們要是幾天不吃不喝,肯定就掛了,估計等過個幾百年也成了他們的同夥了。
神龕被我裝進了揹包,因爲我覺得它非常有研究價值,想着是不是回去把裡邊的神像換了,然後請個雕刻師傅,把我爺爺的像放進去。
這總比想着一塊木頭上刻幾個字強幾萬倍,畢竟還有兩扇價值不菲的和田玉玉門。
我們三個人合計了一下,便是覺得無比的頭疼。
原因有三。
第一這裡沒有門,我們出不去。
第二,只能選擇一個洞鑽進去,除了我們之前上來的兩個,其他也不敢貿然進去,死路肯定就會完蛋了。
第三,就是食物和水,忽然覺得那些黃皮子和有蛟的水潭是那麼的可愛。
這些一說出來,我們就跟霜打的茄子,接下來面對的問題,就是坐在這裡等死,還是試着鑽一個下去碰運氣,其實結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胖子站起來,深深吸了口氣,說:“行了,再說多了也沒用,胖爺不會選擇坐在這裡等死,那怕是死也要死在找出路的途中,有一絲希望總比沒有強。張小爺,竇家妹子,你們什麼意見?”
我和竇禪能有個屁意見,說句不好聽的,反正遇到這種情況橫豎都是死。
要是告訴我多活幾天和少活幾分鐘,我他媽的自然會選擇多活幾天,可是想到這幾天一直要飢腸轆轆,還要面對這麼大一羣糉子。
而且,說不定衝下去可能還有一次機會,哪怕是萬里挑一的機會,我也會選擇試一試。
當然,下面女屍的美貌我可以說不比賀珍差多少,這要是換成一羣活生生的美女,我想我的選擇會反過來。
既然已經決定,那就不能再猶豫,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先把這羣糉子支開,選擇跳下去和跳十八層樓的結果差不多,甚至可能更慘。
胖子先後試着丟下靈位,雖然這樣做非常的不道德,可是和自身的小命比起來,道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偶爾只有幾隻糉子往那裡移動幾下,又折返回來,看來比起人的呼吸,那些動靜對它們的誘惑力弱了太多。
粗略估計,我們憋氣的時間也只有三分鐘。
我試了一下,要是一點呼吸都不釋放出來,最多也就一分鐘,而且已經是臉紅脖子粗了,顯然我們最多有一分鐘的時間,不但要控制好自己的呼吸,還要引開那些糉子,並且選擇一個洞鑽進去,保險起見還要把封石蓋上。
一分鐘的時間,做這麼多的事情,別說憋氣,就是那些糉子不靠氣息尋找人,我知道這也非常的困難,尤其是還要把那麼重的封石蓋好,這會浪費不短的時間。
胖子說:“張小爺,別他孃的想了,一會兒下去說不定計劃趕不上變化,那些糉子只要有一個拉住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其他兩個人也不用來救,各跑各的,能活一個算一個,現在就是比誰命大的時候了。”
我罵道:“自然是你他孃的命最大,三番兩次都死不了,小爺跟你比這個,肯定連小命都不知道怎麼丟的。”
胖子對着我翻白眼,說:“你他孃的不地道啊,怎麼好像是我沒死你心裡不舒服啊?”
我說:“狗屁,知道你死的時候,小爺的心快碎成包子餡了。”
“呦喝?丫的不會是喜歡上胖爺了吧?”
胖子笑道:“不過友情提醒一下,胖爺對男同志不感興趣,要是竇蟬這樣,我肯定會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我被堵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瞪着胖子說不出話來。
胖子樂呵呵地繼續說:“看,看看,這點小貓膩讓胖爺看出來了吧?早就發現你不對勁,原來還有這種愛好。”
“你們看。”竇禪打斷了我們兩個鬥嘴,指着一個方向。
我和胖子定睛一看,就發現在破遠的一塊封石,正緩緩地被頂起來。
接着,一道亮光從裡邊照了出來,接着一雙非常猥瑣的眼睛探了出來,這雙眼睛我衝來都沒有見過,看的非常的陌生。
胖子扯開嗓子喊:“喂,你他孃的是誰?幫胖爺個忙,把這些糉子引過去,胖爺給你一件冥器,怎麼樣?”
那雙眼睛愣了一下,就朝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隨着那塊封石的移開,一張國字臉伸了出來,那是一個單眼皮的男人,留着八字鬍,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不過臉上非常的乾淨。
這要是放在外面,我覺得是這個人皮膚保養的非常好,而且特別愛乾淨。
可這裡邊就連竇禪此刻臉上都是灰塵,身上都是髒污的一片片,這個人應該叫做潔癖纔對。
他看了看,見有這麼多的糉子,立馬又要把頭縮回頭。
這時候胖子繼續叫道:“兩件,兩件熱乎的冥器,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什麼冥器?”他的普通話非常的不標準,聽起來好像是中國某個地方的方言,只能勉強的聽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