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座村莊發生過離奇的事件,早在特殊時期時期,不能傳封建迷信的年代,這裡的情況就糟糕的不得了了。
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剛放到嘴邊,想一飲而盡,卻沒想到的是,水的顏色不對勁,渾濁的像是殘渣泥漿,瞪着眼睛直直的盯了一會兒。
還在說着話的男人看到了我的異常舉動,便抓耳撓腮,吞吞吐吐的向我解釋,:“我們這裡的井水就是渾濁的,向上面反映過吃水情況,可遲遲沒有等來回應,我們只好喝這些髒水了。”
我聽了這話大吃一驚,鄙夷的看着男人,:“這種水還能喝嗎?牲口都不見得喝!”
男人苦笑着搖了搖頭,一臉的平靜,:“唉,農村人命硬,這點小打小鬧的還能挺得住,只不過。。。。。。”
說着男人站起了身,走出門去,站在院子裡左顧右盼了一會兒,又重新回到屋子內,小聲的儘量讓三個人只能聽到的聲音說,:“最可怕的是,這個村子裡鬧鬼,而且鬧的還挺兇。”
“什麼?”賽四川驚呼道,緊接着男人捂住了他的嘴,示意小點聲。
他其實不說這個村子裡鬧鬼,我也能猜出個分,在這僻靜的山溝溝裡,再怎麼耐不住寂寞,也不能變態到大半夜的扮成鬼的樣子嚇人。
“我們這個村子裡早些年是個戰場,死的人那真是多了去了,聽老人講,當年有一個女八路軍被敵人的炮彈炸掉了雙腳,當時在現場的同伴們,爲了趕快撤離,拋棄了這個女八路軍,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還是有人重新回到戰場,又重複的上演死去的劇情。”
直到特殊時期時期,什麼東西都是,上面發配的被褥,有的是在地主家裡搶來的,還有的是從死人堆裡扒出來的棉襖褲子。
他們村裡啊有這麼一戶人家,分配他家一個單薄的被褥,正好家裡有小孩,當年,這戶人家有兩出院子,前院爸媽睡,後院那小孩自己睡。
這個小孩也就大概六七歲的樣子,年齡小,不知道什麼東西害怕,什麼東西不害怕。所以這戶家人並沒有在意,放心的讓小孩子住在後院。
小孩子住在左邊的臥室裡,在中國舊社會時期,農村的土房子,都是以左右兩間臥室,中間是客廳竈臺的方式組成。
晚上蓋着昨天剛發下來的被褥,倒比原來一層的暖和多了,只不過白天的時候,在白色內褥的裡面發現了像是小拇指大小的血跡,他的母親並沒有在意,總覺的這挺正常的啊!那個年代,死在牀上,與咯血得病的多了去了,如果沒這被褥再把娃凍個好歹來,那可吃不消。
這天晚上,月亮發出了暗淡的光,小孩子躺在那裡,由於白天玩的太鬧了,沒過幾分鐘,他就睡着了,剛開始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可是到了後半夜,差點沒把小孩嚇的尿到了炕上。
就在他被尿憋醒的時候,忽然隱約的聽到外面客廳裡的門“吱呀”一聲響了,男孩坐了起來,以爲被風給吹開了,正好此時想到院子裡去撒尿。
迷迷瞪瞪的下了牀,走出客廳的門外,就站在院子裡就地解決,突然,後邊的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小孩嚇得哆嗦了一下,也不繼續解決了,瞪眼瞧着,他斷定那絕對不是風吹的,肯定是有人進去了。
可剛纔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人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怎麼不到眨眼的功夫,院子裡就進來了一個人,而且還這麼的明目張膽。
可小孩畢竟就是小孩,這個沒有引起他的警備心,又趕上天冷的要命,只好一步並作兩步的朝屋內走去,他很輕易的就把門推開了,這說明裡面並沒有來人,不然小偷爲啥不鎖上門呢?男孩像是小貓一樣,一骨碌的上了牀,蒙上頭,又呼呼的大睡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聞聽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扎針的聲音,當時他年紀還小,並沒有注意自己睡的這麼死,怎麼還會聽到扎針的聲音。
一點一點將被子拉開,孩子看到了一個穿着紅軍服裝的女人正坐在炕頭上,手裡拿着黑布鞋正納着厚厚的白色鞋底,他害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就那麼呆呆的望着女人。
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女人沒有說什麼,就那麼的縫啊縫,透過月亮的光線,針尖紮在了女人的手指上,她連眼都沒有眨,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爲什麼沒有流血?”男孩雖有些害怕,見女人不吭聲,奶聲奶氣有些天真的問。
等了許久,女人依然沒有說話,繼續縫着黑布鞋鞋底,男孩終於耐不住性子了,大聲的質問:“你到底是誰?”
女人這回停下了手中的活,眼眶裡的瞳孔在漸漸的變大着,她悲慘的哭了,:“我的血都流完了,我只有這個被褥了,你還給給我!你還給我!”
一邊說着,一邊憤怒的去扯男孩身上的被子,男孩嚇得縮在炕頭的牆角,將兩個被子都用腳踢了過去,驚慌失措的哭嚷道,:“都給你,都給你!我不要了,我全不要了!”
女人兇巴巴的樣子,伴隨着“哐當”的踹門聲,消失了,闖進來的是男孩的父母,他們抓着男孩的肩膀,使他情緒穩定了以後,詢問了緣由。
孩子的母親一邊罵着,一邊將這沾有血跡的被子給燒掉了,事後,人們都傳說這被子被那原先的女八路軍附了身,經過那件事的人們都知道女人死時唯一的遺物就是那牀母親爲她做的被子,想必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男人講完了這個故事,坐在對面的三人,都有點感到毛骨悚然,再加上本來就冷的都要快結冰的天氣,更加的使三人打起哆嗦來。
“可那和現在發生的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吳宇很快的恢復了狀態,他所遇到的靈異事件已經不少了,差不多能適應了。
男人嘆了口氣,繼續講道,:“從那以後村裡冷不丁的就會半夜撞鬼,甚至還有在家裡的院子裡看到一個穿着破爛軍裝的女人,絮絮叨叨的唸叨着不清不楚的話。”
村裡的水也開始變顏色了,有時是紅色如血的水,有時是青的發紫的水,甚至連家裡餵養的雞鴨都跟着這水變着顏色,有的流血死了,有的嘴脣發紫,兩眼發白。
這村裡請了幾個民間的道士,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最後還是說出事就出事,因此每家每戶趕上有乾淨的水時,都像是過大年似地高興的不得了,這日子也這麼糊弄的過着可後來這水越來越不行了,一年也不會有那麼一次乾淨水。
無論是請專家,媒體,還是風水師,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到頭來村民們也只好認栽罷了,還好,水喝了沒有什麼大礙,不然的話,真等於是要了這片村子的命了。
經男人的敘述,吳宇明白了大致的情況,村民們近些年徵集了些錢,請來了一班戲子,唱大戲,有個道士說扮成鬼的樣子,讓那在這死去的冤魂附村民們的身,看好大戲,吃好喝好,再燒些紙錢,也就可以了。
村民們眼看着家裡的莊稼與家禽都半死不活的,也只能將道士的這個方法,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天的晚上,三個人睡在了男人的家裡,轉天的早晨,空氣很清新,院子裡偶爾有幾隻喜鵲在柳樹枝上吱吱喳喳的叫着,喊了幾聲,可卻沒有人答應,只有男人的母親出來了,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面容憔悴。
不由分說,吳宇從口袋裡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一千塊錢塞給了老人那形如枯槁的手掌裡,客套的對她說,:“我們來的匆急,也沒有給您老帶什麼禮物,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還望您收下吧!”老人微笑的點了點頭,這是我們從見面開始,第一次見她笑,不由的感嘆,世間什麼東西最管用,那就是錢吶,是個人都不會跟錢過不去的。
“小夥子,你們到底是去哪裡啊!”老婦人的眼角處長滿了皺紋,這麼一笑,一條條的紋痕摺疊在了一起,着實的令人感到歲月無情。
“我們啊。我們去雲南。”我天真爽快的回答着,毫無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