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麼不甘心不情願,敖遠決定的事情基本是沒辦法改變的,夏琰飛幾乎是用盡了渾身解數想要讓他改變和自己一起去老宅的決定,但是無論任何方法都統統以失敗告終。
而當最後一次努力也以失敗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時,夏琰飛只好垂頭喪氣的和敖遠一起出門:“二貨爲什麼不咬死你啊可惡!你說我到底要和老太爺怎麼解釋?!”
敖遠頗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夏琰飛看到那個眼神恨不得開着車直接撞到路邊的電線杆上把自己裝暈算了:“難道我要說啊這是我這次下地帶上來的土特產?這個說法似乎不錯。”
基於這一句話,敖遠也知道這貨估計是受刺激受大發了開始自暴自棄了:“實話實說有那麼難?”
“難?”夏琰飛聽了這話笑了一聲,“一點都不難,上嘴脣碰下嘴脣的事。不過說完我估計就得被認爲是發瘋了。”
夏琰飛至今沒有對敖遠解釋過爲什麼不直接說出他身份的原因,她不知道怎麼向這個跨越了這麼多年代的青龍神君解釋現如今這個信仰缺失的時代。
在這麼個世界上她再清楚不過,所謂神明哪裡還是像敖遠那個年代那樣被人們所信仰所堅信所崇拜,而那些承載着歷史的器物被統一冠上了古董的名號,不是被標價拍賣就是粘貼上一個冷冰冰的標籤在博物館的冷光下寂寞的看着人來人往。
夏琰飛再清楚不過,再瞭解不過,因爲有很多東西就是她冷眼看着從歷史的承載物變成了沾染了銅臭的商品。
可是她從來不覺得愧疚。
她纖長的手指伴着音樂有節奏的敲擊着方向盤,沒有再回答敖遠的問題:“對那個詛咒你有什麼線索?”
敖遠也沒有糾結於最初的那個問題,因爲他發現夏琰飛對這個問題已經明顯不想在繼續:“你書房裡那把刀上面的龍紋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敖遠提起這個的夏琰飛有點奇怪:“我家的龍紋啊,我家還有方家,藍家以及湘西的張家都是用這個做標示的。”
在這點上夏琰飛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們四家出手的東西無論真品還是仿品都會在隱蔽的地方帶上這個龍紋,只有真正是道上的人才知道這龍紋擡出去有多壓人。
而他們藏龍紋的手法也高明無比,除非是特意指出,否則沒人能看的出東西上還帶着這些。
“那是陰陽龍紋,就是陰陽龍玉。”敖遠皺着眉靠在車座上說道,“沒看錯的話你那把刀上面的龍紋是陽玉的紋路,這也就難怪你身上帶着陽玉。”
“但是那個紋路用了不只一代......”說到這裡夏琰飛突然想起了四家裡只有族長及下任族長才能知道的過往,她不是沒有疑惑過四大家族究竟是怎麼產生的,她能瞭解到的所有都表現出四大家族似乎是一夜之間便出現且壓制住了其他人。
夏琰飛思來想後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所熟知的一切似乎都換了猙獰狡詐的笑容圍繞在她身邊飛快的旋轉,她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究竟什麼纔是真什麼纔是假。
在她身邊的敖遠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
我在這裡,無論你上山下海,無論你所處之處是哪裡,無論你所見是真是假,我都在這裡,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