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夏琰飛這個計劃當她和沈沉舟商量的時候,就徹底被扼殺在了搖籃裡,沈沉舟特別糾結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就秒殺了她所有的想法:“不說敖遠這個最大的變數,聞珊,或者說現在頂着聞珊身份的這個是隻旱魃,以你現在半吊子的能力,你確定瞞得過她?”
被毫不留情的說成了半吊子的夏琰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啥,其實我不是很半吊子……應該要比半吊子好上那麼一點的。”
“這麼什麼差別。”沈沉舟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夏琰飛蒼白的遮掩,“你打算等他們下去多久然後才下那個鬥?”
夏琰飛聳了聳肩:“夏澤昭當時和我說過,還有一個鬥能夠直接繞到這個蛇冢裡面去,這個倒不用擔心。”
她看着方沉曄一行人商量着怎麼下去——畢竟那三個族長年歲已高,也已經多年不下地,身手早就不想當年那樣好了——忍不住就想起了當時下蛇冢的事情,然後露出了個無奈的苦澀笑容出來:“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幫我想想要怎麼繞到他們前面去。”
“只下要去了,您就不用擔心。”還沒等沈沉舟開口,殷肅就已經平靜的開口說話,“我知道蛇冢裡的密道,完全夠時間按我們商量好的計劃來完成。”
夏琰飛和沈沉舟對視了一眼,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我現在,只希望我還能活着回來。”
夏澤昭當時說的那個鬥並不難找,可即便是先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當夏琰飛再次站到了那個富麗堂皇的寂寞大殿裡的時候,還是覺得心裡流過了許多不可名狀的感情。
如果當時她沒有來到這裡,那麼她就根本不會遇到敖遠。
夏琰飛從不後悔,但是她知道,現在自己心裡的感情絕對不可能是慶幸。
這個地方,從存在開始就是這樣寂寞而又富麗,無比的美麗卻又無比的孤獨,可是美麗和孤獨在這裡是永遠無法一刀兩斷的存在,美麗因爲孤獨而更加的盛大,而孤獨也因爲美麗而更加的落寞。
就像她和敖遠。
分不開,也算不清楚兩個人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況。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八個字,向來是極其正確的。
她嘆了口氣,整理好了自己有些外露的情緒:“密道找到了?”
看着殷肅靜靜地點了點頭,夏琰飛仰頭看了整個大殿最後一眼,打頭向密道里走去:“走吧。”
這就是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