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花解語的情緒尚不能穩定下來,拿起桌上的蘋果狠狠的扔到門上“滾,我不要再見到你,你給我滾……”
門外的人沉默了一陣子,花解語忍不住扯着自己的發咬着脣,拼命忍住自己有些不受制的淚,不讓淚落下。
陡然間門被推開,花解語緊握在手中的蘋果幾乎是下意識的扔了出去,待她看清楚來人時,瞪大了眼睛“南宮佑……”
南宮佑一手握着一個蘋果,一手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門口看着花解語,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纔那麼嘶聲力竭的嘶啞聲是來自解語,他從來不曾知道一向冷靜過人的解語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面,也不曾見過“我聽說你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花解語有些尷尬的點點頭“我沒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南宮佑走到牀邊默默的看着她,見她的臉色蒼白憔悴,神色黯然傷神,心中一酸“你不要騙我,我知道楚卓然打傷了你的耳朵,我剛纔問過醫生,幸好手術很成功,而你也很配合治療,不然你的耳朵會弱聽。”
花解語垂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果可以……她情願他不要來看她,也情願他不要再對自己糾纏不休,這樣她是否會好過一些?雖然有些自私,但是她不得不這麼想。
南宮佑將蘋果遞給她,見她不曾伸過來接,他執意保持着姿勢“一年來,他一直都是這麼對你的嗎?”
總是垂着頭逃避也不是辦法,花解語有些無奈的擡起頭,看着遞來的蘋果,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去接……
南宮佑緊緊的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開“解語,是你對不起你,讓你一年來受了這麼多的委屈與痛苦,請你原諒我。”
花解語掙扎着,她知道南宮佑對她愛之入骨,同樣也是愧之入髓,但是她從來不曾怨過他,又何來原諒“你不要這樣,放開我……我從來不曾怨過你,我知道你當初是爲了我。”
南宮佑執意不肯放
開她的手“爲了你又怎麼樣?但是我棄你而去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不需要找藉口來說服自己不曾負你。”
花解語蹙起眉來,她不喜歡他一直緊抓着過去不放,就像被他緊握在手中的手一樣“南宮佑,你不要天真了,我知道當初楚卓然逼你離開我,你很無奈,但是再來一次你就不會棄我而去嗎?”
好尖銳的問題,南宮佑頹然放開手退後一步“我……”
“你還是會對嗎?”花解語似笑非笑的開口,他的離開是必然,他不曾深思過,是因爲他不能面對自己深愛着她,還要放棄她。
“你能背棄南宮家,背棄你的父母嗎?你能容忍我的心不管是否因爲愛而被另一個男人而填滿嗎?不能……南宮佑,說好聽的你是因爲愛我,不忍傷我而離我而去,但是你比我更清楚,那也不過是一個加速你離我而去的理由,你有太多的不能背棄。”花解語冷看着他,有些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格外傷人,她從來不想,可是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說出來。
南宮佑的面色灰白,他從來不曾深究過,因爲他不能面對自己棄解語而去,因爲他對解語充滿了內疚,但是他不能否認,她說的是事實“原來……你看得如此明白,倒是你糾纏過去,好像一個小丑一般。”
“如果,楚卓然不逼你離開我,我們會有未來嗎?”花解語再問,深陷在兩個男人,一個楚家之中,她已經很累了,她不想再因爲過去而承受任何傷害。
南宮佑微微一愣,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許我們……”
“也許……原來曾經對我許下恩愛一生的諾言竟然是如此的不肯定,南宮佑,承認吧!註定我們之間只是彼此生命裡的過客,你若不是因爲棄我而去,也不會至今內疚到執着過去不肯放下,而我若不是因爲你棄我而去,便永遠也不會懂情爲何物。”花解語閉上眼睛,過去的事在一瞬間變得雲淡風清。
“不……”南宮佑神色恍惚的不肯承認,但是他卻清楚的聽
到了心間某一種開始瓦解土崩。
“張愛玲說過,每一個男人生命裡都有兩個女人,紅玫瑰與白玫瑰,而我就像是那朵與你無緣的紅玫瑰,當你選擇了白玫瑰的時候,紅玫瑰便成了心口的硃砂,永遠烙印,但是……那又能代表什麼呢?”花解語忍不住輕問,南宮佑又何嘗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隨着時間的推移,最終變成了牽掛,僅僅只是牽掛而已,類似朋友之中的那種。
“我知道一直以前,你愛我並不如我愛你那般深,我甚至一直懷疑着你有沒有真心的愛過我,可是縱然如此,你以爲一份感情就可以像你說的一般輕鬆割捨嗎?你把愛情當成了什麼?”南宮佑雙手緊握成拳,她所說的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卻不懂,他把一生的愛戀,內疚,自責,痛苦,各種複雜的情緒都給了她,又豈是那麼容易便能說得清楚的。
花解語微顫,她承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有太多的不確定,太多的猶豫,以致於從來沒有真正好好的愛過他,但是她確實曾經愛過“你不該如此的,你已經和楚心然在一起了,就不要再執着過去。”
“不……我不愛心然,我愛的人只有你一個人,我承認……我對你充滿了內疚,正因爲如此,所以我才和楚心然在一起,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和她分手,解語……”南宮佑心亂如麻,花解語說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未來,他相信……但是也正是如此,他再更清楚自己心中的愛。
“南宮佑,你……”花解語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瘋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一個無辜的女孩,像楚心然那種從小到大在家人全心呵護下長大的女孩,脆弱得不堪一擊,真的可以承受得了他的狠心無情嗎?
然而,她勸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嘭——”病房的門被狠狠的推開……
花解語神色一僵,下意識的看向門口,卻見楚卓然憤怒交加的站在門口,目光凌厲的看着她和南宮佑,很顯然……他們之間的話他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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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