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展話音一落,就率先動了,雙手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肉眼可見地一道道靈氣在他指尖流轉,瞬間瞬間凝聚成了一朵銀光閃爍的玫瑰,閃爍着利刃一般的寒光。捏在他的指尖,文展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
蕭朔瞳孔微微一縮,文展的攻擊方式很特別,道者的攻擊方式卻讓他感受到了武者帶來的力量衝擊。
陡然那朵銀色玫瑰化作一道流光向蕭朔飛來。玫瑰出手的一瞬間,花瓣片片綻放,如同銀光閃爍,撲向了蕭朔而來。
青湖刀在劃出一片銀白色的匹練白光,刀光翻飛之間,氣勢如同風雲變幻。刀勢所向玫瑰花瓣頓時像是水中浮萍被盪漾開了,在蕭朔四面八方散開了。
文展細眉一挑,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勾勒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無形的靈力束縛住了飄散的銀色玫瑰花瓣。花瓣陡然一聚,一線排開,走出利劍之勢,向蕭朔刺來。
雲涌風飛。
蕭朔一刀劈出,身形動了,刀光隨着身形而動,如同雲彩翻滾的,刀光閃爍之間,向文展的方向攻擊過去。
嘭!
一刀陡然將身前的那柄銀玫瑰長劍劈成了粉末,點點銀光閃爍,渙散在了空中。他再起一刀,已經逼到了文展身前。
“好快。”文展抿着嘴,單薄的嘴脣咬得有點緊了,身形一閃,後撤出去,同時運起手中的玉如意,在空中勾勒出了靈紋,氣勢波動更加劇烈的,滾滾的靈力不斷地朝玉如意匯聚而去。
這一招,正是之前一招制服牛犇的那招。
蕭朔眼中一道碩大的銀色玫瑰不斷放大,那朵銀色玫瑰一處,蕭朔覺得自己的魂魄不自覺得被它吸引過去,但是堪比輪迴境的魂魄只是在不足一息的晃神之後,立馬恢復了正常。
“還能攝動魂魄。”蕭朔心裡不禁嘀咕了一聲,難怪之前的牛犇沒有堅持一招。他眼中那朵碩大的銀色玫瑰已經飛了過來。
斬雲刀法,梳雲掠月。
青湖刀閃爍的刀光頓時劃出了數十道細長的淡紅色刀氣,宛若赤練一般,從四面八方向銀色玫瑰攻擊而去。
嘭……
銀色玫瑰在“梳雲掠月”的一招中頓時化作了雪白的靈力光芒,但是下一瞬,立馬化作了漫天的銀色玫瑰,梨花落雨般向蕭朔攻擊過來了。
“沒想到這一招還有這樣演變的一式。”
“好精妙的一招啊。”
高臺上和擂臺下不少人都開始議論起來了。
方家陣營中受傷的方雨堂被方瑩扶起來,看着擂臺上,不禁驚訝道:“這一招也太炫了吧。文展這一手露臉了。”
方瑩白了他一眼,說道:“哥,你那蕭兄弟就要輸了,你還這樣。”
沈琬清小臉也一副緊張得看着擂臺上,喃喃道:“蕭大哥不會有事的。”
方雨堂恍然道,“哦,沒事,蕭兄弟的實力放心好了。文展這還不足以打敗他。”
而不遠處的武雲也聽到了這句話,臉上的神情說不出得難看,這兩個人都打敗過他,誰贏,他都不樂意看到,一個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讓他敗北,顏面掃地,一個讓他屢戰屢敗的。
“枯榮公子,覺得這兩人誰會贏?”武雲小聲地問道。
“這個姓文的,是木屬性的變異道體,那銀色玫瑰應該是他的血脈化形。”枯榮飛淡淡地說道,眼眸中閃過一絲玩味之意,沒想到這樣的小地方居然能夠碰到兩個讓他感興趣的少年人。
“木屬性變異道體?”武雲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樣的變異道體往往都有些各種玄妙的作用,隨着修煉者修煉時間越長,道體越發詭異。
“那這樣文展贏定了?”武雲問道。
枯榮飛搖搖頭,說道:“非也,蕭朔的實力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看來文展不足以逼出他的全部實力了。”
看來,在他心裡,蕭朔還是比文展要重要。而且他隱隱地有些期待揭出蕭朔全部的實力,看看這少年到底有多強的底蘊。
“還不行?莫非蕭朔也是變異武體?”武雲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蕭朔越強,他想超過蕭朔就更難了。
……
場上,蕭朔的斬雲刀法施展開來,一尊蘊靈穴竅血氣噴涌,刀勢如白幕一般綿延不絕,已經完全施展開來,斬雲刀法三招“雲涌風飛”、“風雲變幻”、“梳雲掠月”在手中交替變化着。
身形越來越快,文展臉上閃過涌上了一陣血色,顯然體力不支了,但是蕭朔的速度確實越來越快了,似乎氣血永不衰竭的樣子。
文展玉如意上激出了匹練的白幕向蕭朔攻來,數不清的細小銀色玫瑰纏繞着玉如意如同大雨傾盆而下。
嘭!
一聲巨響,蕭朔的身形稍稍一滯。
又有一尊蘊靈穴竅爆發了,兩尊蘊令穴竅如同火山噴發一般,蕭朔整個人如同神獸再生一般,直接向文展衝過來,刀光如幕,那些銀色玫瑰根本沒法近他身。
嘭!
一招“風雲變幻”,青湖刀上激射出一道刀氣撞在了文展的玉如意上。
文展悶哼了一聲,身形極速地倒退出去了。
他低頭一看,手上的玉如意赫然多了一道裂痕了,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嘆口氣說道:“我輸了。”
他陡然一擡頭,看向蕭朔,說道:“你很厲害,不過我還會向你挑戰的。”
說罷,縱身一躍,下了擂臺。眨眼間,身形閃動,就回到了文家的營帳。
黑袍的文家主遠遠地看了蕭朔一眼,轉身遙遙地朝着高臺上的百斷郡王躬身一禮,帶着門下的一衆黑袍人匆匆離去了,文展緊隨其後,如同來時一樣。
“蕭朔勝。”方厲大聲喝道,聲若洪鐘一般響徹了整片演武場。臺上臺下已經嘈雜成了一片了,連帶天上的人也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了。
誰都沒想到這場選拔最後會成了蕭朔和枯榮飛的終場。一個是百斷郡中默默無聞的山野小子,一個高高在上的鎮北府枯榮氏公子。
“公羊長老怎麼看這場選拔的結果?”高臺上,百斷郡王看向公羊狐,說道,帶着一絲說不清的玩味情緒。
五短身材的公羊狐雖然其貌不揚,但是氣場十足,淡淡地說道:“郡王,老夫以爲接下來的一場可以稱上是巔峰一戰了。”淡淡的語氣中充滿着自信的味道,讓不少的家主、宗主都好奇地看向了他。
不管怎麼樣,蕭朔終究還是個少年,實力再強能超過鎮北府的枯榮氏公子?而且枯榮飛到現在都沒有全力出手過,隱藏的實力有多高強,讓人難以想象。而且單論年紀,枯榮飛也比蕭朔長了八九歲,實戰經驗肯定要豐富許多,全然看不到蕭朔勝利的希望。
“巔峰一戰?”百斷郡王眉頭一挑,看着高臺上的蕭朔緩緩地走下臺去,笑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好在這樣的少年俊纔是我百斷郡中。本王有些好奇這少年到底能不能進入……”
他說道這裡戛然而止,看向了公羊狐長老。
公羊狐捏了捏下頜的輕須,笑道:“八成可能。”百斷郡的開陽宗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像蕭朔這樣的奇才,能夠進入武聖賢宮了。憑着他的資質只要進入了武聖賢宮,必定能有一番作爲,倒是百斷郡開陽宗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這就是天才對一個宗門的意義。
百斷郡王露出了欣然的神色。在座的一衆家主、宗主大體上也明白兩人的意思。但是他們更關心的是眼前一戰。因爲這是關係到他們切身利益的,畢竟場外開得賭盤可不小啊。
……
蕭朔一下了比武臺,方雨堂在方瑩的扶持下,迎了上來。沈琬清急切地看着蕭朔,看到他身上的衣袍已經不少出被撕碎了,關切地問道:“蕭大哥你沒事吧。”
她低頭一看,見到蕭朔衣服被撕裂的地方不少都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立馬說道:“蕭大哥你坐下,我給你敷藥。”
倒是方雨堂撫掌大笑了一聲,“行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哇。等今晚我請你吃大餐,包了一層聚寶樓。”
蕭朔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方雨堂欣喜若狂的模樣,讓蕭朔一頭霧水。
方瑩白了有些得意忘形的方雨堂,說道:“我哥他在場外花了一萬兩黃金,買你贏。”
“一萬兩黃金?”蕭朔眉頭一挑,輕笑道:“小方子,你還真是膽大啊。”不過,這也正說明了方雨堂對他的信任。
方雨堂大大咧咧地拍拍胸口,不小心觸動了傷口,輕咳了幾聲,說道:“那是自然,我老婆本都砸進去啊,要是你不贏的話,我把你賣了,也要要回我的老婆本。”
沈琬清小心翼翼地擰乾了毛巾替蕭朔擦拭着傷口,時不時地細聲問他,“蕭大哥,疼嗎?”
蕭朔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傻丫頭不用擔心的,我是武者,這點小傷沒事的。”但是沈琬清依舊小心翼翼地替他敷上了藥粉。
蕭朔見她這樣,心裡沒有來地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