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登堡,你小子不是去舊金山爲影片做宣傳去了嗎,回來的?”我看着斯登堡五官都擰在一起的臉,笑道。
斯登堡嚥了一下口水看了一下門外低聲說道:“老闆,我昨晚就回來了,咱不說這個了,老闆,你趕緊讓我躲一躲。”
說完,這傢伙就要往後面的剪輯室裡鑽。
斯登堡這傢伙,平時在公司吆五喝六的,所有人中就數他最囂張,現在竟然慌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讓我好奇得很。
“回來,回來,怎麼回事呀?”我一把把他拉住。
胖子在一旁直笑:“老大,除了哈斯誰能讓他怕成這樣呀。”
“真的是哈斯?”我忍俊不禁。
斯登堡點了點頭。
“爲什麼鬧的呀?”我彈了彈菸灰,憋住了笑。
“老闆,你不問我還不好意思說,當初在倫敦的時候,你不是應諾了哈斯一件事情嘛。”斯登堡看着我,眼神中有些怨氣。
他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勇敢的心》的拍攝到現在已經一兩個月了,而且在倫敦時候我說過的話沒有個八萬句也有個十萬句,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我忙得跟條狗一般,他現在問我,我哪裡記得清楚。
“我答應哈斯?!我能答應哈斯什麼事情?”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我允諾過哈斯什麼。
斯登堡立馬就火大了。正要和我分辨,就見從門外閃進來一道黑影。斯登堡見了那黑影,一個哈腰躲到了我地背後。
房間裡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衆人也不過來勸架,全都幸災樂禍地插着手在旁邊看熱鬧,斯登堡這小子平時在我們跟前太囂張了,所以這幫傢伙也成心想看他出醜。
“哈斯,你這是幹什麼?”我看着怒氣衝衝的哈斯。笑着問道。
這個“倫敦野玫瑰”比我在加拿大見到她的時候更有女人味了,穿着一件大紅色的小碎裙,燙着棕紅色的捲髮,塗了口紅上了眼線,很是能勾人心魄,她這樣子。讓我想起後世看到的一部叫《西西里的美麗傳說》地電影,眼前的哈斯,和電影中的那個叫瑪琳娜的女主角很是想象,短裙,絲襪,踏着充滿情慾誘惑的高跟鞋,讓任何男人一看就心神盪漾。
斯登堡這小子,也不知道幾世修來這樣的福氣。
“老闆,我找他!”哈斯指着我背後地斯登堡怒聲道。
“什麼事情跟我說,我給你做主。要是這小子欺負你,我叫人收拾他!”我轉臉看了一下斯登堡。幸災樂禍地說道。
“老闆,你可別。她會把我打死的!”斯登堡扯着嗓子叫道。
“哈斯,到底什麼事情這麼嚴重,你說說,反正我們大夥都在。”我指了指格里菲斯等人,這幫傢伙趕緊過來幫腔。
哈斯坐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立馬眼淚汪汪起來:“老闆,我也25了。別的女人到了這個年齡,孩子都可以滿地跑了。在倫敦的時候。可是你答應等電影拍完回到好萊塢就給我們舉辦婚禮的,可是自打後來,他就沒怎麼沾家,整天在外面和一些女人鬼混,你看看,我今天還從他的衣服裡發現了女人的手帕!”
哈斯從包裡那出了一條粉紅色的手帕扔到了桌子上,一屋子的人都捧腹大笑,斯登堡的臉紅得像猴屁股一般。
我敢說,這絕對不是哈斯從斯登堡口袋裡翻出來地第一條手帕,哈斯這個女人的性格我還是瞭解一二地,屬於那種肚量還算大的人,一般地事情她也就忍忍過去了,只有實在忍不住的時候纔會像今天這樣爆發出來,斯登堡這傢伙,原來就喜歡在女人堆裡遛達,當初還沒有遇見哈斯的時候,他就好這一口,現在兩個人在一起,雖然斯登堡收斂了很多,但是這狗改不了吃屎,毛病還是要犯的。
看着手帕,上面纏着精緻的蕾絲,而且噴了香水,估計不是哪個小姐就是什麼名演員的。這小子也是,既然偷嘴,還留下犯罪證據,這不是找死嘛。
我哈哈大笑:“我記起來了,我在倫敦的時候是答應回來就讓你們結婚而且當你們的主婚人,呵呵,這段時間太忙了,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哈斯你放心,這段時間正好也沒什麼大事情,我看你們地婚禮就在這周辦了吧。怎麼樣斯登堡,你沒有意見嗎?”
我衝斯登堡眨巴了一下眼鏡,斯登堡雖然不太情願,但是可點了點頭。
哈斯破涕爲笑:“真的?”
“那還有能有假!?這個婚禮呀,由公司給你們操辦,我和大家都給你們湊個份子。”我地話音未落,辦公室裡的衆人就齊口允諾。
哈斯高興得站起來連連向我致謝,我則把斯登堡拉過來,對這對小夫妻說道:“你們也準備準備,把新房收拾了,今天是9月5,婚禮呀,就在10號吧,你們沒有異議吧?”
“沒異議。”哈斯白了斯登堡一眼,笑着對我說道。
這場危急算是緩解了,斯登堡顫顫巍巍地跟在哈斯後面回家了,走的時候三步一回頭可憐巴巴地看着辦公室裡的人,模樣滑稽的很。
“沒想到呀沒想到,斯登堡這小子也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哈哈。”都納爾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
“是呀,看他這幅慘樣,我都不想結婚了。”胖子在旁邊吐了吐舌頭。
“去去去,別瞎說,他要是不做壞事能這樣。我告訴你,人家比你忙這些孤家寡人幸福地多,你忙呀,趕緊也找女人娶了吧。”我笑道。
從5都9號,公司裡喜氣洋洋,大部分人都爲斯登堡和忙碌操心,他們可是夢工廠第一對新人,加上《殺人鱷魚潭》公映成功,更是喜上加喜。
10號這天,
早我就被海蒂從牀上拉了起來,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長得光鮮亮麗。
“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來,不想做主婚人了?!”海蒂走到衣架旁邊把衣服扔給了我。
我這纔想起來斯登堡的婚禮是上午十點舉行,看了看牀頭的表,都已經八點半了。
一番忙活,洗漱完畢帶着海蒂下樓,都已經9點多了,公司院子里人仰馬翻,所有人身着盛裝,喜氣洋洋。
“老大,你怎麼現在纔起來呀?”甘斯和胖子打扮得人模狗樣得靠了過來,看見海蒂直叫嫂子,可把海蒂樂得合不攏嘴。
“要不是我上去,他還在睡呢。”海蒂瞥了我一眼。
“唉。”甘斯突然長嘆了一聲。
“怎麼了,也想結婚?”我笑道。
“可不是嘛。老大,你看看咱們公司裡,茱麗和加里郎情妾意,格里菲斯、雅塞爾、肖塔爾、巴拉、迪斯尼、霍桑都是有家有口,老闆你嘛,就更不用說了。看看你們,再看看我和胖子,唉,這叫一個傷心呀。”甘斯和胖子一幅同時天涯淪落人的表情,可憐巴巴地看着我。
“打住,打住!先別說你們,什麼叫茱麗和加里呀,你們把話說明白了。”我好奇道。
“老大,感情你不知道呀?”胖子像看着外星人一樣看着我。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茱麗和加里:起,公司裡估計就你不知道了。”甘斯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這個狗孃養的加里,電影還沒給我拍就開始幹這事了!?”我罵道。
“就是。老大,你不會想狠狠揍加里一頓然後棒打鴛鴦吧?”甘斯巴巴地問道。
我愣了愣:“爲什麼呀?!人家是你有情我有意,又不犯法,我爲什麼要干涉,這樣他們不耽誤工作,其他的事情我纔不管的。再說,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看了看愁眉苦臉的甘斯和胖子,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甘斯,胖子,你們也老大不小的了,該找個人娶了。”
“老大。我們可是想好了,你什麼時候結婚,我們就什麼時候結婚,婚禮一塊辦,多熱鬧。是吧,海蒂嫂子?”甘斯嬉皮笑臉地問着海蒂。
海蒂挽住我的手,在我胳膊上擰了一下,不瘟不火地說都道:“我是沒什麼問題,就看你們老大願不願意娶了!”
我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對不遠處地霍爾金娜喊道:“霍爾金娜。過來幫我拿點東西,時間不早了。趕緊去教堂。”
舉辦婚禮的教堂就在哈維街,吉斯的葬禮也是在那裡舉行。這個教堂現在成了哈維街和夢工廠的私有教堂。所有的婚喪嫁娶都在這裡進行,如果沒有什麼特別情況的話,連我自己地婚禮和葬禮也會在這裡操辦。
教堂不大,能擠個兩百多人,裡面經過修繕和重新裝修,很是精緻典雅,進去的時候,裡面到處都是鮮花。被佈置得異常喜慶。
座位上坐滿了人,孩子們在走道上跑。海蒂被哈斯拉過去幫助她打扮去了,就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
“斯登堡呢,怎麼這小子跑到哪裡去了?”我轉了一圈沒有看見斯登堡,趕緊把胖子叫了過來。
“沒看見呀。從早上這傢伙就一直沒有露頭。”胖子聳聳肩道。
我立馬急了:“這傢伙不會是想逃婚吧?!胖子,你趕緊派人去找,找到就把他給我帶來。”
胖子答應一聲帶人找去了。
婚禮不見新郎,這成什麼事情呀。
我在那裡嘀嘀咕咕,轉身撞到了後面的一個人身上。
“你呀,這麼心急火燎的,急什麼呢?又不是你的婚禮。”嘉寶看着我着急上火的樣子,抿嘴而笑。
紅色的小短裙,長髮盤在腦後,腳上穿着一雙鑲着銀片的高根涼鞋,面前的她,渾身上下透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成熟和優雅。
“要是我地婚禮,我還用不着這麼急了,我可是主婚人呀,都快開始了還沒找到新郎呢。”我連連搖頭。
“海蒂小姐呢?”嘉寶看了看四周,輕聲問道。
她雖然表面上很自然,但是眼神中閃過一絲哀怨。
“去幫助哈斯打扮去了。女人呀,可比男人看重婚禮。”我笑道。
嘉寶垂下了頭,低聲說道:“是呀,男人心中還有事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一個自己深愛地男人嫁了,那是女人最幸福的事情。”
她看着我,眼睛泛紅。
“只是不知道我地婚禮能不能在這個教堂裡舉行。”嘉寶拍了拍我衣服上的塵土,對我笑了一下,轉臉找自己的座位去了。
看這她的背影,我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掃而空。
她的心意,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老闆,來了,來了。”吉米竄到了我的跟前,晃着我的胳膊對着門外指道。
我擡頭一看,嚯,這一羣人,來得還真齊。
最前面地是導演組:格里菲斯、都納爾、茂瑙、斯蒂勒、弗拉哈迪,接着是夢工廠的實業經理們:甘斯、巴拉、雅塞爾、肖塔爾、迪斯尼、傑克、霍桑,然後是演員和攝影組:詹姆斯、亨弗萊蘭特、詹姆斯、霍華德、瓦倫特、蒂姆、黃宗沾、胖子,斯登堡被圍在中間,笑得一臉地褶子。
20幾個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裝,白襯衫,黑領帶,胸前都+色的玟瑰花,這麼噗啦啦走過來一片,那個叫好看,簡直和香港電影中黑社會亮相有得一拼。着架勢,還真像這幫人一起結婚呢,壯觀呀壯觀。
瞧着這二十幾個人,看着老中青三代人,我的心裡,充滿了成就感。
從當初的三個人,到現在的這麼大一片,我是費了多少心血呀!
現在看着他們,我就像是牧羊人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放養的羊羣,那份滿足,讓一顆心沉甸甸的,有說不出來的欣慰。
然後小吉米的一句話差點讓我趴下。
他指着這二十幾個人昂着小腦袋瓜對我說道:“老闆,如果現在有人抱着連發槍衝着他們一陣掃射,那我們夢工廠豈不是要跨?!”
我被這小傢伙說得頓時失語。他說的一點沒錯,要是現在這個時候有人一個手榴彈把這二十幾個人給報銷了,對於我來說,那可就是世界末日。
這幫夢工廠男人的集體亮相,頓時引來叫好聲一片,哈維街的父老鄉親們圍在教堂的兩邊齊齊鼓掌,很多沒有結婚的女人更是瘋狂地把手裡的花拋向他們,口哨聲此起彼伏。
我站在門口,雙手交叉在胸前,嘿嘿直樂。
“看着你這幫手下,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海蒂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一邊說一邊對我的耳朵吹氣。
我得瑟道:“那是!我敢說,好萊塢任何一個公司都不可能有這麼一幫人才。“
海蒂一撇嘴:“你就吹牛吧。告訴你。兩年之後,我也會有一批這樣地手下,而且不比他們差。”
海蒂挑釁地看着我,挺了挺她的鼓鼓的胸脯。
“胖子,你們這幫傢伙這是搞什麼呀?”這幫傢伙一過來,我就笑着問道。
胖子神秘一笑:“老大,怎麼樣,好看吧。這可是我們所有夢工廠男人早就計劃好的,你沒看見剛纔那些女人的瘋狂勁?!”
“去去去,趕緊進去準備去!斯登堡,你狗孃養的快點!”我掄腳就要狠踹斯登堡,那傢伙腰一扭早跑開了。
“老闆,我們夢工廠的人。好像還從來沒有這麼齊過。”格里菲斯吱吱地抽着雪茄煙,高興地說道。
旁邊的都納爾長嘆了一聲,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是呀,平時都忙,根本聚不齊,這回算是齊了,等會拍了夢工廠地全家福吧。”
我搖了搖頭:“沒齊呀,還少了一個人。”
“少了一個人?不都在這裡嗎?”斯蒂勒驚詫道。
雅塞爾微微一笑:“老闆說得對,還少一個人,山立格還在醫院療養呢。”
“我就不明白那小子是怎麼了。身體壯得像頭牛,療什麼養?!我們都快忙死了他倒逍遙快活!”詹姆斯叫道。
這麼一說。那些不知道底細的人開始罵山立格偷懶,而雅塞爾、甘斯、傑克這些瞭解情況的人卻是一臉的微笑。
“好了好了。你們派人去把山立格接過來不就得了,這傢伙,也該出院了。”我笑道。
“這傢伙早就該出來了!這回讓他當伴郎去!”
“去去去,伴郎是我好不好!?”
“那讓他給斯登堡開車!”
“我可不讓他給我開車!我那車可承受不了他那樣的體重!”
……
看着一幫人嬉戲大罵,我滿足地踱進了教堂。
夢工廠的人基本上都在這裡,等山立格一來,就全齊了。這麼長時間,我想山立格那小子應該也明白了所有事情了。這段時間,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深受煎熬,有了這樣地懲罰,也就足夠了
當我帶着這二十幾個人走進教堂裡的時候,裡面的夢工廠員工和哈維街人歡聲雷動,花瓣飄灑彩絲飛舞,夢工廠的領導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齊齊亮相,而且還是如此穿戴。
教堂的前幾排,空空蕩蕩,那是專門給我們留的。大家紛紛落座之後,斯登堡傻里傻氣地站在聖壇旁邊等待婚禮開始。
輩分最長年紀也最大的格里菲斯擔當主持人,要求我給大家說幾句。
“都是自己人,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這場婚禮,像我想起了拍攝《勇敢的心》時的婚禮,同樣地婚禮,還有《吸血鬼德古拉》中的相關戲份,但是那些都是電影中地,我還從來沒有參加過一場真正的夢工廠人地婚禮,今天,總算是等到了!”
啪啪啪啪!大家笑着鼓起了掌。
“今天我在教堂的門口看見20幾個穿着黑西裝帶着紅玫我走過來的時候,我嚇了一條,還一位是黑手黨的人過來鬧事呢,後來自己一看才發現是我們夢工廠的這幫人。”
哈哈哈。教堂裡轟然大笑。
“看着你們,我很欣慰!看着夢工廠有今天,我很欣慰!”我沉聲說道。
教堂裡一片沉靜。
“我記得上次在這裡,是吉斯的葬禮,吉斯生前就老嘮叨叫我趕緊結婚,他說他沒有幾年的活頭了,我再不結婚他就參加不了我地婚禮了。結果,他走的時候,我沒有滿足他地願望。不過現在好了,他如果看到今天的這個場面,一定會很開心的,也就不會嘮叨我了。”我呲哄了一下鼻子,笑了笑。
衆人看着我,眼裡的隱約閃着淚光,這個時候,他們和我一樣,無比懷念着吉斯。
“好了,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咱們就不說吉斯了,我都餓了,婚禮趕緊開始吧。”我衝後面的唱詩班揚了揚手,一幫小孩子唱起了歌來。
教堂裡音樂響起,哈斯在嘉寶的陪同下穿着婚紗從教堂的門口緩緩走來。